軋鋼廠各食堂主任接到李懷德命令後,紛紛安排人去領肉。
肉一領回來,操刀師傅拿著刀就開始進一步分割。
僅僅二十分鐘,在食堂眾人的努力下,一隻大肥豬就按照各部位分割好,豬肉也被分成拇指大小。
食堂大廚把大鍋燒得滾熱,熱鍋涼油炒熟蔥薑蒜,立馬把切好的紅燒肉倒進大鍋裡中火慢慢翻炒。
豬油漸漸滲出,表麵變成焦黃色,道道香氣飄滿食堂,讓人不禁口水直流。
等紅燒肉裡的豬油煉出一部分後,花椒大料一下鍋,翻炒幾下,香味再次升騰,引來好多人趴在食堂窗戶上觀看。
繼續翻炒一會,把香料香味完全激發出來後,溫水入鍋沒過紅燒肉轉小火慢燉。
現在就等著湯汁收乾了,湯汁一收乾,紅燒肉就能出鍋了,工人們也到了下班的時候。
“哎呦,太香了,我都忍不住了,這簡直要把我香迷糊了。”
“我現在一點乾活的心思都沒有,多久沒吃肉了,待會隨他去了,我一定要吃上一碗肉再吃倆大白饅頭。”
“時間長不吃肉乾活的勁都小了,哪知道馬上就要吃上肉了,勁還沒了,哈哈。”
“這還得感謝人家李科長,沒有李科長咱們能喝上全羊湯吃上紅燒肉嗎?其他廠工人哪有這個待遇。”
在工人的議論聲中,終於到了下班的時間。
“叮叮叮,叮叮叮。”
下班鈴聲一響,昨天下午的事情又重現了。
車間工人如浪潮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湧進食堂,食堂眾人拚儘全力維護秩序。
“都排好隊,不排隊的不給打。”
“師傅,我排著呢,給我打一份紅燒肉再打一份豆腐,兩個棒子麵饅頭。”
“好嘞,一份紅燒肉、一份豆腐、兩個棒子麵饅頭,收您六毛五分錢。”
窗口師傅打上滿滿一勺顫顫巍巍的紅燒肉,扣在他的飯盒裡,接著又要打豆腐。
“唉師傅,不對吧,怎麼是六毛錢?”
“哦,廠裡領導一致決定,今天這次的紅燒肉一律按成本價供給咱們工人。”
工人一拍大腿,激動的說道:
“那敢情好啊,我不要豆腐了,你再給我打一份紅燒肉。”
“好嘞。”
原本這個工人是打算打一份紅燒肉一份豆腐的,紅燒肉的湯汁澆在豆腐上他中午吃,紅燒肉留著晚上帶回去給孩子吃。
起初工人們不知道,現在知道了,這個消息瞬間傳播開。
“師傅,給我打兩份紅燒肉。”
“師傅,給我來四份紅燒肉。”
“二麻子,你能吃四份,怕撐不死你吧?”
“切,你不也打了三份,誰也彆說誰。”
“師傅,給我也打兩份,家裡好久沒吃過紅燒肉了。”
興奮的議論聲在食堂好像炸鍋一樣,比過年都熱鬨。
窗口師傅打飯也賣力,或許是傻柱的懲罰給眾人一個提醒,他們給工人打的每一勺滿滿的。
此時,李建勳也被楊廠長和其他領導請到了小灶單間。
一進單間剛落座,楊廠長就開始拍馬屁了。
“還是建勳厲害啊,我剛才一路走來,聽見好多工人都說李科長厲害,昨天喝全羊湯今天吃紅燒肉,比過年都開心呐。”
李懷德不甘示弱,緊隨其後:
“是啊,這下工人們可算是享福了,昨天免費喝全羊湯今天成本價吃紅燒肉,我看看現在哪個工人還敢埋怨咱們廠夥食不好,哈哈哈!”
旁邊其他幾個領導一塊應和著,飯前的氛圍直接拉滿了。
江宜年在一旁聽著也開心,畢竟她是李建勳的助理,自家領導越厲害自己臉上也越有光。
“來嘍,各位領導,開始上菜了。”
傳菜員一來,就開始張羅上菜。
“紅燒肉一道”
“醬燜豬蹄一道”
“全豬三寶一道”
“過汁肉條一道”
……
食堂足足準備了八菜一湯,小小的單間瞬間充滿了菜香。
“小江,快給李科長倒上酒,今天好菜配好酒,可得好好喝一杯。”
江宜年匆忙起身就要倒酒,被李建勳攔下來了。
“唉,下午我還有事呢,中午就不喝了。”
“楊廠長,下午我有事找你,這事關係重大,你也彆喝了,讓其他幾個領導喝吧。”
“好,還是事情重要,喝酒不能耽誤工作。”
楊廠長哪能多說,當即就答應下來。
其他幾個領導雖然饞酒,但是紛紛表示自己下午也有事。
看看這些人的悟性,要不能是領導呢。
“既然都不喝那咱們就多吃菜,建勳,快嘗嘗二食堂新來的大廚水平怎麼樣?”
楊廠長忍著口水,先讓李建勳動第一筷子。
李建勳夾起一塊醬燜豬蹄,豬蹄色澤紅潤,上麵的肉肉顫顫巍巍,一看就不錯。
一口咬下去,醬香濃鬱肥而不膩。
“不錯,水平可以,大家彆看著,都動筷啊。”
李建勳招呼大家一起吃,所有人這才開始動筷。
“哎呦,這水平可以啊,不比何雨柱差。”
“是啊,這紅燒肉做的香軟滑糯,一口下去不柴不膩,確實不錯。”
“看來以後還是得來二食堂,我再嘗嘗豬三寶做的怎麼樣,這幾天累啊得補補。”
飯局熱烈的進行,李建勳見江宜年來回給人倒水,也沒吃幾口。
“小江,把茶壺放在桌子上,都是有手有腳的,誰喝誰倒就行了,再者說了,現在是新中國,人人平等,不搞這一套。”
江宜年聽到李建勳這麼說,詢問一樣的再看向楊廠長。
“既然李科長這麼說了,你就放在桌子上吧,誰想喝自己倒就行了。”
楊廠長知道李建勳是什麼脾氣。
“那好,幾位領導,那就麻煩你們了。”
“唉不麻煩不麻煩,李科長說的極對,現在講究人人平等,不興這一套。”
“要不說人李科長是留學回來的呢,這思維就是先進,以後我們得多向李科長學習。”
其他幾個領導又是一陣拍馬屁。
江宜年感激的看了李建勳一眼,就坐下了。
她作為新時代女性,自然也反感這一套,但是一個人又怎麼能敵的過封建洪流呢。
飯局逐漸再次熱烈起來,談話的話題也逐漸從美食名菜轉移到工作上來。
這一頓吃的全廠上下滿嘴流油,一些工人都不舍得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