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賈張氏翻出九十五塊錢又跑回來。
“老易,你看,我就這些,這是我全部家當了,我存的養老錢。”
易中海搖搖頭,這還差了三百多呀,一天天的自己乾的這是什麼事。
“老嫂子,你……唉……”
他欲言又止,照這麼玩下去,自己存的養老錢都不夠賈家揮霍的。
“去,回家取三百塊錢來。”
他直接命令一大媽回去拿錢,一大媽不情不願的,那可是三百塊錢啊,但是看到易中海那煩躁的表情,也不敢多說什麼。
一大媽回屋立馬就回來了,手上拿著三十張大黑拾。
易中海拿過來數了一遍,又從口袋裡掏了五塊錢出來,遞給賈東旭。
“東旭,你記著,這錢是師傅借給你的,以後是要還的。”
“唉,您放心就是師傅,以後我會還的。”
一大媽在那氣的不行,臉都憋的發青。
“你會還?你拿什麼還?整天遊手好閒喝酒打牌,賺那點還不夠自己揮霍的。”
她聲音不大但是在場這些人倒也勉強能聽清楚。
賈東旭露出尷尬的笑容,賈張氏習慣性的剛想上去撒潑就被賈東旭拉住了,現在可不是撒潑的時候,待會可還得借錢呢!
兩者合在一起,正好四百塊。
賈東旭沒好氣的遞給李建勳,李建勳也不在乎,笑著接住,然後故意當著他的麵一張一張的數。
“一張,兩張,三張,四……”
四合院的眾人看著眼睛都直了,上次一千塊這次四百塊,都在暗暗羨慕李建勳,但是他們也知道自己可沒這本事搞定易中海幾人。
最終,在全院眾人羨慕的目光中、在賈東旭、賈張氏、易中海憤怒的目光中,李建勳平穩又緩慢的數完。
“小賈,正好四百塊,咱們之間的事就兩清了,還是易師傅有錢哈,上次賠了一千這次又拿了三百,不知道待會賠房屋又得出多少錢?”
院裡的人立馬被提醒了,對啊,自家屋頂破損這事還沒處理呢,看看能不能多撈點。
“賈東旭,我們家房子你打算怎麼辦?正好當著廠領導的麵咱們說個清楚。”
“對啊,你們家最喜歡耍無賴,今天正好廠領導也在,一次說個明白。”
“你是賠錢我們自己修還是給修好再賠我們錢,你說,都是鄰居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這些人仗著廠裡幾位領導都在,紛紛開口說話。
李懷德忍不住也站出來了,厲聲說道:
“賈東旭,你和你母親損毀軋鋼廠房屋,這屬於損壞國家財產,如果不能及時補救是要被遣送大西北或內蒙勞改的。”
一旁的許樹壯也跟著點點頭,表示李懷德說的沒錯。
“啊?”
賈東旭和賈張氏直接癱瘓在地上,地上漸漸多了兩灘水漬。
他倆是真沒想到這件事會這麼嚴重,本想渾水摸魚拉李建勳下水,現在特麼沒把李建勳拉下水,還差點淹死自己。
“李主任,許所長,我賠,我賠,不要把我送去勞改,我一定賠。”
賈東旭卑微的討好著李主任。
這如果真被送到大西北或內蒙,就憑自己這小胳膊小腿還有命回來嗎?
“那好,你說怎麼賠?”
“我雇人修好,一定修到廠裡滿意。”
“你以為隻是修好就簡單過去了?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損毀國家財產隻是修補好就行那還要法律和廠規乾什麼?”
李懷德停頓思考了一下,又繼續說道:
“念在你也是無心之失,現在做出以下處罰。第一:限期半個月內修補好所有房屋並由街道檢驗合格,第二:明天上班往廠裡交三百元罰款並全廠反省,同時給四合院房屋有破損的每戶賠償十元錢,這件事我會和王主任通氣的。”
這時,楊廠長緊跟著也發話了。
“咳咳,另外,賈東旭,你也彆乾學徒工了,以後就一直掃廁所就行了,一月十二塊錢。”
前腳在軋鋼廠損壞進口機器,後腳就損壞軋鋼廠房屋,這麼毛手毛腳的人還能乾鉗工嗎?
聽到兩個廠領導發話讓賈東旭以後掃廁所,賈張氏急了。
她悄悄挪步到易中海身邊,然後搖著手臂小聲說道:
“老易,你說句話呀,東旭可不能掃廁所,這是人才的浪費。東旭這孩子可聰明了,技術也過硬,是個乾鉗工的好苗子。”
易中海心裡暗暗叫苦,這個豬隊友,兩個高級領導下的命令也是自己能勸的嗎?
還有,賈東旭什麼樣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還好苗子呢,是個糞汪子吧。
如果不是自己以前護著他,早就讓開除了。
索性,易中海閉上眼來個啥也沒聽到,他可不想這個時候把自己給牽連進去了。
賈張氏看易中海沒有動的意思,狠狠對著他腰肋擰了一把,直接把易中海擰的表情扭曲,眼淚狂流。
她急迫的衝到楊廠長和李懷德麵前,大聲說道:
“領導領導,我不同意讓東旭掃廁所,一月十二塊錢,也太少了,我們家三個大人兩個孩子,這樣家裡人吃飯都是問題,你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家有人餓死吧。”
楊廠長和李懷德沒有防備,被突然躥出來的煤氣罐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賈東旭他媽。
你突然躥出來也就罷了,還對自己指手畫腳的,到底誰是領導?這讓兩人更來氣了。
但是他們兩個和賈張氏說不到一起去,隻能嗬斥賈東旭。
“賈東旭,讓你媽回去,這是廠裡的決定,你們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嗎?”
“不想打掃廁所也行,這個講究自願,嫌錢少不想乾,廠裡也不勉強,可以走。”
“乾,乾,我乾,楊廠長和李主任已經是寬宏大量了,我很知足。”
賈東旭心裡委屈的要命,直想哭,但是臉上還裝做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
楊廠長看到賈東旭這表現,心裡的氣也降了三分,提醒了一句:
“明天上班彆忘了交罰款。”
然後扭頭秒換微笑臉,想接著邀請李建勳回廠裡繼續喝。
李建勳婉拒一聲就離開了,他現在得去接葉含芝了,嘴裡要是帶著酒味可就親不成了。
楊廠長不敢勉強,打了個招呼就帶著人就回廠裡了。
許樹壯見事情落下,也收隊準備下班。
院裡,人漸漸散去。
賈東旭失魂落魄的坐在石碾上,這一天發生的事把他打擊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對他來說都算是飛來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