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武俠修真 > 長生從斬妖除魔開始 > 第八十八章 風雲人物(月票加更)

第八十八章 風雲人物(月票加更)(1 / 1)

推荐阅读:

時小寒是個沒心眼兒的姑娘。

在離開這間屋子後,她很快就邁著輕盈的步伐,一蹦一跳地朝著書院最北端的飯堂奔去。

獨臂老頭兒的這番話,則被她拋到了腦後。

途中,她撞見了剛剛結束符道課程的陶汐,便踮起腳尖,朝她揮手打招呼。

“嘿,陶道友,你今早的符道課怎麼樣?你們的教習凶不凶?”

性格內向的陶汐原本一直低著頭行走在人群中。

聽到時小寒的聲音,她被嚇了一跳,然後慌忙地小聲說道:“很好很好呀!杜先生一點也不凶,他說話很溫和的,對學生也很有耐心”

她口中的“杜先生”,無疑是幾天前在書院飯堂裡向顧旭請教問題的瘦高符師杜遠。

其實陶汐心裡想的是,我們教習講課語氣毫無波瀾,令人昏昏欲睡,也根本不關心學生是否在認真聽課。

但是以她的個性,是不可能在背後說彆人壞話的。

所以便換了一種委婉的表述方式。

“那你們教習可真好啊!”時小寒羨慕地說道,“我今天早上被罵得可慘了。”

然後她頓了頓,又接著問道:“你們教習畫符的水平怎麼樣?他有沒有在課堂上當眾展示一下他自己設計的符篆?”

她提問的目的,自然是想暗暗把顧旭跟書院裡的其他教習做一番對比。

“沒有,”陶汐搖了搖頭,“今天早上,杜先生一直在教我們畫火字符。”

“火字符?”時小寒睜大眼睛,“這不是顧旭搞出來的東西麼?”

陶汐輕聲地解釋道:“我我們杜先生,對顧大人推崇備至杜先生跟我們說,顧大人對符篆之術的理解,令他隻能抬頭仰望。尤其是這火字符,或許足以引領一場符道領域的變革,將會有著深遠的影響和意義。”

時小寒愣了兩秒,驚歎道:“顧旭在符道領域竟然這麼厲害?”

在她的記憶裡,顧旭大概是從去年夏天起,才開始學習符道的。

這意味著,他隻花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在符道方麵,達到了連成名已久的符道大師都推崇有加的水平。

雖然時小寒知道顧旭極具繪製符篆的天賦,但是當她聽到杜教習的這番評價時,她依舊深感不可思議。

隻聽見陶汐接著說:“杜先生還說,顧大人曾對他有教導之恩,幫助他重新認識了符篆之術,某種程度上相當於為他指點迷津的老師。若不是他還有教學生的職責,否則他願意拜在顧大人的門下,向他學習繪製符篆的新思路。”

時小寒低下頭,沉默不語。

在為顧旭感到高興的同時,她的心裡忽然壓力倍增。

不經意間,她想起自己生日那天跟顧旭之間的那段對話

“我會變得足夠強,殺光所有鬼怪,保護沂水百姓,保護家人,保護你們。”

“如果你把鬼怪全部殺光了,那我豈不是成了一個閒人?”

“你就負責天天待在這裡,替我做曲奇!”

那時候,她意誌堅定、信心十足。

但現在回想起來,她卻覺得有些可笑。

顧旭遠遠地走在前麵,在洛京城這個廣闊的舞台上大放光芒。她連跟上他的腳步都有些困難,更彆說保護他了。

兩人之間的共同話題,似乎也在變得越來越少。

以前他們會談論沂水的鬼怪、衙門的瑣事、飄香樓的美食、功勳與法寶,再對彼此進行一番商業互吹,好不快活。

而現在,顧旭雖然會在話題上刻意照顧她,嘗試了解她的喜好,跟她談論全國各地的美食。

但時小寒卻發現,自己很難真正走進他的世界。

符道、陣法、風水、蠱術、命格與占卜、聖人與凶神的鬥爭這些對她來說,都太過晦澀難懂,太過遙遠陌生。

她覺得,自己容貌和才學比不過昭寧公主,又不像上官槿那樣修為出眾、善解人意,家世背景方麵更比不過書院裡的很多學生曾經沂水縣最光芒耀眼的小公主,到了這藏龍臥虎的洛京城裡,似乎墜落到了塵埃之中,成了極不起眼的芸芸眾生中的一員。

她開始害怕,萬一某天顧旭厭倦了“吃喝玩樂”這些膚淺的話題,他們又該如何相處?他會不會去找一個更加心靈相通、興趣相投的伴侶?

那座青州府的“六號丹藥作坊”,雖是她送給顧旭的生日禮物但某種程度上,又何嘗不是一種羈絆,一種讓他不要離開自己的羈絆?

“陶道友,你知道有什麼能迅速變強的辦法嗎?”短暫的沉默後,時小寒向身邊的陶汐開口問道。

陶汐想了想:“嗯好好學習,好好聽課?”

時小寒心想,這不是廢話麼。

兩人不再說話。

她們跟著人群,走過石橋,穿過走廊和垂花門。

一路上,旁人的言語隨著凜冽的寒風,飄到了她們的耳中。

“”

“洛水大會的海選今天已經開始了。你們有人報名參加嗎?”

“沒有。聽說整個洛京城內隻選五十個名額。像我這種今年才晉入第三境的平平無奇的修士,肯定是沒機會的。”

“嗬嗬,錢師兄,我早就看穿你這種人了。平時你整天都在說自己沒修煉,沒認真聽課,但每次考核都能名列前茅。這一回你肯定是瞞著我們偷偷摸摸報名了表麵上說著沒自信、沒機會,私底下就想著在洛水大會上一鳴驚人,給我們一個驚喜。”

“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一點把握都沒有。”

“真是虛偽。”

“被你騙了這麼多次後,隻有傻子才會繼續相信你。”

“最近我聽到一些傳聞,好像今年的洛水大會會改變比試的形式,不再像以前那樣通過擂台賽來定勝負。”

“不打擂台了?那會改成什麼?”

“說不定是上百人的大混戰?誰活到最後誰是贏家?”

“那這樣一來,修為更低的人,是不是有了以弱勝強的機會?比如先聯合在一起,把最強的幾個人乾掉?”

“對了,我還聽說,明天上午驅魔司的顧旭將會去洛水大會海選現場做點評。”

“現在他也是我們龍門書院的教習了。你們對他的態度還是得稍微尊重一點兒,得叫他顧先生。”

“一個年紀比我們還小的家夥,在講台上給我們授課這真是一副令人難以想象的畫麵。”

“是啊,而且今天早上,杜先生還反複稱讚他的符道造詣。這種誇張的天賦,我簡直懷疑他曾經被上蒼灌過頂,被文昌星君開過光。”

“”

時小寒聽著這些話,隻覺得心情複雜。

她不禁向身邊的陶汐問了一句:“今年的洛水大會,你想去參加嗎?”

陶汐沉默片刻,回答道:“或許會嘗試下吧!”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四周的人聲忽然被壓低了許多。

隻聽到有人對同伴喊了一句:“我剛才好像看到顧旭了。”

“什麼?他在哪裡?”

“好像在庫房那邊。”

“”

不管書院學生們以前對顧旭持有怎樣的看法,他現在終究是洛京城的風雲人物,很多人都對他充滿好奇,想要近距離看看他的模樣。

於是,人潮忽然改變了流動的方向,從西北的飯堂湧向了正北的庫房。

時小寒和陶汐也不自覺地跟著人潮走動。

然後眾人遠遠地看到,在最北端的走廊上,有兩個人正一邊走著一邊談話。

走在前麵的是一個身穿青衫、昂首闊步的少年,隻見其容貌清俊、氣質出塵,宛若下凡的仙人。

在他身後半步的位置,則是一個身材高瘦、頭發稀疏、穿著灰色長袍的中年男子。他微微躬身頷首,看上去態度頗為謙恭,似乎是在向前邊的青衫少年請教問題。

因為環境過於嘈雜,學生們都聽不清楚他們談話的內容。

但是看他們那副專注的神情,顯然是在討論一些高深莫測的道法理論。

而在他們周圍,還有不少書院的雜役,在替他們驅趕四麵八方擁擠的圍觀人群。

“那位先生就是今天早上為我們講授符道的杜教習。”陶汐伸出手,指著那個瘦高的中年男子,對時小寒介紹道。

時小寒沒有回應。

她的目光越過人群,越過那個中年人,落在青衫少年的身上。

仿佛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事物。

涼風吹亂了她鬢角的發絲。

幾隻麻雀在屋簷上喳喳直叫。

有人在後麵推了她一下,她也渾然不覺。

而與此同時,那青衫少年也忽然轉過身,往人群中看了一眼。

他的嘴角微微上翹,目光中飽含笑意。

雖然時小寒的身邊還站著許許多多的人。

但她知道,他一定是在看自己。

於是她努力地踮起腳尖,朝著他拚命地揮手。

她心想:“如果我能再長高一點兒,跟陶汐一樣高就好了!”

青衫少年朝她比了個口型。

他的動作很快,但她仍然察覺到他想表達的意思是“小笨蛋”。

然後他轉回身去,繼續回答杜教習剛剛提出的問題。

時小寒氣得臉蛋微紅,握緊小拳頭,心裡忿忿道:“顧旭,你這個大壞蛋,彆以為我看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這時,她又聽到不遠處的一個書院女學生語氣激昂地對同伴說道:“真的!他剛才絕對是在看我!他笑起來可真是好看!”

“碧蘭,你可真是自我感覺良好啊!他分明就是在盯著我看呢,”她的女伴捂著嘴偷笑,“他還用口型對我說初五見呢。”

“嗬,你彆胡扯了!”

“”

時小寒的拳頭攥得更緊了。

直到身邊的陶汐小心地戳了戳她的胳膊,她才回過神來,然後兩人一起朝著飯堂的方向走去。

在這樣的情形下,唯有美食能夠平複她的心情。

“你的最後一個問題是什麼?”顧旭回過頭,對身旁的符道教習杜遠禮貌地說道。

“顧大人,您剛才說,媒介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我們對天地大道的認知,”杜教習態度謙敬地請教道,“我天資愚鈍,對這句話不太理解,您可以詳細說說嗎?”

顧旭道:“我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我們計量時間的單位是什麼?”

“時辰?”杜教習想了想,回應道。

“那假如我們沒有鐘鼓樓,沒有打更人,沒有日晷、沙漏等計時工具,那麼我們還會有時辰的概念嗎?”

“應該不會有了吧。”

“不過就算沒有這些計時的工具,時間的流逝也是永恒存在的,”顧旭說道,“這個世界依舊會日出日落、依舊會有季節更替。

“隻是,我們或許不會察覺到時間的存在。我們隻會感受到自身活動的開始、經過和結束。

“然而,這些計時工具卻改變了我們認知時間的方式,它們讓我們相信,時間是可以從活動中分離出來,並且可以作為可計量的單位、以時辰的形式而獨立存在的。

“天地大道,就像時間。

“它的存在是抽象的,看不見,摸不著。

“符篆、因果、劍道這些均是用來描述它的媒介。而這些媒介,也將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修士對天地大道的認知。

“比如劍修把劍練到極致,就會說世間萬物皆可為劍符修把符篆之術用到極致,也會覺得符篆是描述大道的語言。

“但是,他們對大道的認知,終究會因為這些媒介各自的特點,而存在著一些偏差。

“正因如此,國師大人才會說,若想在某個領域臻於化境,需要把不同的道法融會貫通,從更全麵的角度認識天地大道。

“當然,這隻是我自己的理解。若有不對之處,還請杜先生諒解。”

杜教習停下腳步,靜靜沉思。

在他看來,顧旭的思維總是不拘一格、超脫於書本,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但若細細想來,卻又會覺得很有道理。

仿佛顧旭並不是大荒土生土長的人族,而是天上的神仙,把一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超凡脫俗的思想帶到人間,每次見麵都能讓杜教習受到新的啟發。

隔了好一會兒,杜教習終於消化了顧旭的觀點,然後雙手合於胸前,朝顧旭長揖及地:“多謝顧大人指點迷津!耽誤了您這麼長的時間,實在抱歉!”

顧旭立即扶住他,對他說道:“杜先生太客氣了!既然我們同在書院共事,那麼互相幫扶、共同探索天地大道,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在跟杜教習說幾句客套話後,顧旭便與之告彆,然後沿著走廊繼續前行,從後門離開了書院。

此時他已經從書院庫房領到了本月的福利。

在他的“閒雲居”裡,又多出了幾瓶“度厄丹”,足以支撐他接下來大半個月的修行。

除此之外,他還額外得到了一些繪製陣法的材料,能夠幫助他在家中做一些陣法實驗。

“也不知時小寒那丫頭在龍門書院的第一天過得怎麼樣。”

他一邊這麼想著,一邊登上等候在門外的一輛黑色馬車,準備返回家中。

在他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中,今天剩餘的時間,都得用來修煉和研究法術。

畢竟他明天還需要花一些時間觀看點評“洛水大會”的海選。

所以今天,他便要爭取在“思鄉嶺”上多攀登幾級階梯。

二月初二。

氣溫依舊寒冷,但洛河邊的柳樹上已經萌生出了嫩綠的新葉。

黎明時分,天依舊是黑的,河邊延慶坊的居民尚未蘇醒。

隻有兩間屋子裡的燈徹夜亮著。

其中一間是昭寧公主府的書房。

另一間自然是顧旭四合院的主屋。

顧旭結束通宵的修煉後,便換上驅魔司的官服,然後吹熄了身邊的蠟燭,走出了宅院的大門。

一輛黑色的馬車已經在門外等待他。

今天洛京城的“海選”,並不是在洛水中間的高台舉行那是全民狂歡的盛大事件才會使用的場所。

而是在南城門下搭起了臨時的擂台。

像顧旭這樣的“點評嘉賓”,將會在城門樓上進行觀戰。

由於洛京城人才實在太多,甚至鄰近很多縣城的修士們都在最近的這段時間裡紛紛湧入京城,所以京城的“海選”將在南、北城門處分彆進行。

一刻鐘後,顧旭便抵達了目的地。

當他走下馬車的時候,天邊露出了紅色霞光,宛若害羞少女臉上淡淡的紅暈。

冷冽的寒風吹著城門上的旗幟颯颯作響。

城門附近早已人滿為患。

擠在最前麵的自然是參加比試的修士們他們有的持刀,有的持劍,有的身穿布衫,有的身著錦袍,有的摩拳擦掌,有的相互鼓勁,有的自信滿滿,有的忐忑不安。

更多的人,則是來看熱鬨的。

萬一今天登上擂台的某位修士,日後奪得了“洛水大會”的魁首,他們便有了新的談資,逢人便可吹噓“某某修士在參加海選時,我就斷定此子定非池中之物你們看看,我的眼光是不是狠毒辣”。

顧旭在雜役的引領下,登上了高聳的城門。

他注意到,洛京的城牆連同城樓在內,均是由龐大的石磚砌成,表麵平整,結構緊密,幾乎看不見其中的縫隙。城牆頂部有著鋸齒形的垛口,可用於偵查和開弓放箭。在城門頂上朝外麵放眼遠眺,能看到寬闊的護城河和正對大門的吊橋。

城門提前擺放了三把紅木太師椅。

每張椅子的旁邊,都擺放著一張小桌,桌上有著茶壺、茶杯、甜點等。

此時此刻,正中央的椅子上已經坐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男子,挺著大肚腩,蓄著長長的胡須,頭戴烏紗帽,身穿大紅色官袍,衣服上有著雲雁補子這是大齊王朝四品文官的標誌。

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堆在椅子上的一座龐大的肉山。

顧旭很擔心這椅子能否承受得他的重量。

另外兩把椅子則依舊是空的。

“楊大人,在下驅魔司顧旭,奉洛司首之命前來觀戰。”顧旭朝坐在椅子上的胖子拱手道。

胖子名叫楊炯,擔任“洛京府尹”一職,即京畿地區的世俗行政長官,相當於洛京市市長。今日的這場海選,將由他負責主持。

聽到顧旭的話,楊炯立即扶著椅子扶手,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圓滾滾的胖臉上堆滿的笑容,一雙本身就很小的眼睛更是被擠成了一條縫。

他也朝顧旭拱手道:“原來是顧主事啊,久仰大名,請坐請坐!”

楊炯作為四品官員,按理來說品階在顧旭之上,是不需要起身還禮的。

但是在大齊王朝,修行者地位超然,不能完全用世俗禮節來對待他們。再加上顧旭近期在洛京城風頭正聲,不僅深受聖人們看重,而且又有爵位在身。

作為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楊炯可不敢在顧旭的麵前有絲毫怠慢。

顧旭跟他笑著客套了幾句,然後在左手邊的太師椅上坐下。

同時他指著右邊的空位:“還有一位是誰?”

“是狂刀派的長老孫茂。”楊炯回答道。

依照大齊朝廷的安排,“洛水大會”海選的點評者,通常要有一位來自於官方機構,一位來自於民間宗派。隻要道法造詣達到要求,都有機會被邀請。

畢竟“點評嘉賓”並不是裁判,他們的言語並不會影響到比試的勝負。

所以朝廷便想要通過這個機會,拉攏一些非官方的門派,讓他們覺得“我們被朝廷重視”。

顧旭曾經在書籍中了解過這“狂刀派”

它的山門位於洛京郊外。此派修士皆擅長用刀,其主修的“狂風刀法”一直以狂放不羈出名。

十多年前,它曾與驅魔司達成協議,幫助朝廷掃蕩洛京以南多處村落的鬼怪,保護當地百姓生命安全。朝廷則給它提供一些資源,幫助它培養弟子。

而今天,這位孫長老的做事風格也顯然很符合門派的名字。

顧旭和楊炯等了很久,他都一直沒有在城門上現身。

直到鐘聲響起,兩位參賽修士登上擂台,孫長老才姍姍來遲。

“抱歉,老夫來晚了。”

他嘴上說著“抱歉”,但行動上卻沒有半點兒歉意。未等顧旭和楊炯說話,他就一屁股坐在了空著的椅子上,從小桌上抓起一塊桃酥就往嘴裡塞。

顧旭瞥了他一眼,沒有太在意他的舉動。

畢竟這老者是第五境修士。世外高人有點兒怪脾氣,是很正常的事情。

楊炯的臉色卻有些陰沉。

在他看來,孫長老的行為是在藐視朝廷的規矩。

不過孫長老更“狂”的舉動還在後麵。

片刻後,他瞥了一眼顧旭,皺著眉頭嘀咕道:“大齊朝廷怎麼越來越荒唐了?居然讓一個第三境、尚未加冠的小屁孩跟我一起來做點評?他能認得全擂台上修士們的招式麼?”

然後他又看向楊炯:“楊大人,你可要小心一點兒,千萬彆壓壞了你屁股底下的凳子它的價格看上去應該不會便宜。”

聽到孫長老的話,顧旭心頭不禁吐槽了一句:“狂刀派的人說話都是這麼口無遮掩嗎?”

書上確實曾記錄過“狂刀派修士往往放浪形骸、不拘小節”。

今日親眼看見,著實令他大開眼界。

不過顧旭保持沉默,心裡沒有任何波瀾。

口說無憑。

他的才學,他的見聞,稍後依靠事實便能證明,沒必要去跟孫長老爭吵。

可楊炯就沒有顧旭這麼好的心態了。

隻見他滿臉的肥肉氣得不住顫抖,口中反駁道:“我的椅子,我自己管,你不需要操心!”

當然,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下,他們當然不會在城門上起爭執,否則將會在洛京百姓麵前成為笑柄。

楊炯終究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脾氣。

三人向下俯瞰,目光齊齊投向兩名正在擂台上打鬥的年輕修士。

其中一人身穿黑色“七曜服”,手持長劍,顯然是驅魔司的官員顧旭記得自己在衙門裡見過他的麵孔,隻是當時隔得遠遠的,沒有打招呼。

另一人穿著大褲衩,沒穿上衣,露出上半身古銅色的皮膚和強壯的肌肉,赤手空拳上陣。

根據名冊,顧旭知道前者名叫黎子軒,後者名叫姚嘯。

兩人打成一團,劍光與拳影混雜在一起,令圍觀者們目不暇接,時不時地發出驚呼聲。

顧旭目光宛如止水。

孫長老皺起眉頭,臉色有些陰沉。

楊炯則目不轉睛地盯著擂台上的戰局身為凡人,他認不得招式,也不懂其中微妙的細節,但是他似乎被場上的氣氛所感染,情緒變得緊張起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差點兒跟著圍觀群眾們一起呐喊助威。

許久後,擂台上終於分出勝負。

驅魔司官員黎子軒跌落到擂台之外,衣衫上沾滿灰塵,臉上有一塊淤青,看上去格外狼狽。

姚嘯則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站在擂台中央。

兩人都在靜靜等待著“嘉賓們”的點評。

:章節合並,一共7k字,其中一章為11月月票加更,目前還欠兩章。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