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天下班太晚,這章還沒寫完大家可以明早上再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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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玄散人指著這根的因果之線,語氣平淡地評價道:
“這位名叫陳濟生的長者,關係似乎與你非常親近啊!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應該是個兢兢業業的模範官員不僅平時辛勤工作,而且在這危機時刻還不忘了去拯救沂水的百姓。
“我想,像他這樣的人,應該配得上一個英雄史詩般壯烈悲情的故事結局。
“比如,當九嬰蛇妖即將把幾個平民吞入腹中時,他義無反顧地禦劍飛了過去,竭儘全力想要救人。隻可惜九嬰太過強大,他不僅沒有成功救出受害百姓,而且還墜”
“彆說了!”顧旭麵色鐵青,用冷冰冰的口吻打斷了他的話,“我聽你的,我這就修煉昭冥禁術!”
顧旭已經察覺到,空玄散人正在施展“溯因”法術。
他口中的“故事結局”,將會在因果大道的作用下,變為現實。
不得不說,空玄散人再一次把握到了顧旭的軟肋。
“果然得讓你見識一下因果之術的真正威力,你才肯乖乖聽我的話啊!”白胡子老道搖了搖頭,臉上露出遺憾的笑容,“隻是,對於不聽話的傳人,總得稍稍懲罰一下,你說對不對?”
顧旭把手臂從時小寒的懷裡掙脫出來,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朝著白胡子老道長揖至地:“仙師大人,請原諒我的冒犯。我願意聽從您的指示,修煉昭冥禁術,探尋真正的道道。隻是能否請您放過”
“放過你身邊的人?”白胡子老道嗬嗬一笑,“這得看你表現。”
就在這時候,老道的目光突然落在顧旭身上的一根因果之線上。
他臉色一沉,目光突然變得冰冷起來。
“真沒想到,你跟雪女似乎也交情不淺啊!”
後麵是重複內容,大家可以明早上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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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裹挾飛雪呼嘯而至,沂山的氣溫驟然下跌。
焦溪涸,湯穀凝。
沸潭無湧,炎風不興。
霰淅瀝而先集,雪粉糅而遂多。
散漫交錯,氛氳蕭索。藹藹浮浮,瀌瀌弈弈。
驅魔司修士們站在裂縫旁邊,望著紛紛揚揚從天而降的大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柴彪知道,這是雪女到來的征兆。
昨天那群突然出現的白狼,就曾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
可是柴彪實在想不明白,九嬰蛇妖和雪女為何會在這種情況突然打起來。
難道是因為“一山不容二虎”?
九嬰蛇妖破封而出,侵占了雪女的領地,使得雪女怒而出手?
“哇”
看到這突然降臨的暴風雪,九嬰蛇妖再次發出嬰兒的哭聲。隻是相比之前,這哭聲更加淒厲瘮人,充斥著憤怒的情緒。
雪女的突然出手,無疑轉移了九嬰蛇妖的注意力。
它忽視了裂縫邊上瑟瑟發抖的修士們,狹長的瞳孔倒映著白茫茫的飄雪,口中再次噴吐出一團橘紅色火焰。
裂縫上空數十丈內的飛雪瞬間蒸發。
在這灼熱氣流衝擊下,柴彪跌倒在地。
他身上再次熱出了一身汗,仿佛從嚴冬來到了酷暑。
凶神打架,螻蟻遭殃。
柴彪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在這冰與火的戰鬥餘波中丟掉小命。
“真希望某個過路的驅魔司大人物能發發善心,把我從這水深火熱的境地裡撈出來”他不禁在心裡默默祈禱道。
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那鵝毛般的飛雪忽然改變了飛行的方向,彙聚於裂縫上方,逐漸形成一座冰雪雕琢而成的拱橋,連通了裂縫的兩側。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看到這樣一幕,柴彪和其他在場的修士們全部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他們實在想不明白,傳說中以人類靈魂為食物的沂山雪女,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她不會是想把我們騙到橋上去,再把我們一網打儘、統統吃掉吧?”
但在這危急的情況下,由不得他們繼續猶豫。
九嬰蛇妖再次發出淒厲的啼哭聲。
它的軀體在裂縫中來回扭動,想要從地底掙脫出來。
隨著它的動作,地麵再度劇烈搖晃,地表的岩層逐漸破裂,然後嘩啦啦地塌陷到黑洞洞洞裂縫之中。
柴彪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
如果他繼續停留此地,很快就會隨著這些破碎的岩石,滾落到地底深淵之中。
他隻能賭上一把。
“快走吧!”他對旁邊的修士們大聲地吼道。
同時他從搖晃的地麵上爬起來,施展“疾風”身法,朝著冰雪凝固成的拱橋飛奔而去。
“聽說那雪女貌若天仙,”他一邊跑著,一邊在腦海中胡思亂想,“死在她手裡,總好過死在這醜陋的蛇妖手裡”
狂風呼嘯,熱浪奔騰。
冰雪橋梁卻巍然不動。
柴彪拚儘全力奔跑,很快就抵達了裂縫的對麵。
在此期間,九嬰蛇妖又對著冰橋噴了一團灼熱的火焰。
但拱橋周圍的雪花卻瞬間構建出一道透明的屏障,將其這團火焰阻攔在外。
待所有修士都通過順利越過裂縫後,冰雪拱橋便消失了,重新變回漫天飛雪。
柴彪忍不住回頭瞟了一眼,隻覺得剛才發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場夢。
“雪女她為什麼會選擇幫我們?”
他對此感到難以理喻。
眾所周知,雪女以人類靈魂為食物。
而且最近這段時間裡,雪女還以沂山為中心,製造了大範圍的陰氣,使得眾多附近百姓變成了鬼怪。
按理來說,她是人類不共戴天的敵人。
可現在,她竟然會選擇救人!
在這破地而出的九嬰蛇妖麵前,為他們這群無路可逃的修士,搭建了救命的橋梁!
這種詭異的事情,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不過地表的裂縫依舊在迅速蔓延,由不得柴彪花時間思考這些問題。
他深吸一口氣,把全身上下的真元都用來催動身法,繼續向前拚命奔跑。
與此同時,沂水縣城郊。
這裡同樣是一副末日般的場景。
原本平靜無波的沂河,此刻卷起萬丈波濤。
一道道黑色裂縫,以沂河為中西,向四麵八方迅速蔓延。
肆虐的洪水夾雜著折斷的樹枝和石塊,朝著沂水縣城奔湧而來,仿佛無數隻發怒的雄獅,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聲。
河邊的許願樹已經被大水淹沒,縣城城門也被巨浪衝垮。
整座沂水已經淪為澤國。
而在沂河的中央,冒出了一個龐大的蛇頭。
它長著獠牙,吐著蛇信,狹長的眼睛倒映著滔滔洪水,不時發出如嬰兒般尖銳淒厲的哭聲。
每當它張口的時候,它就會吐出更多的洪水,使得沂河水位迅速上漲,向四麵八方奔湧,淹沒了更多縣城裡的房屋。
此時此刻,汪陽正攀爬在沂水驅魔司衙門的屋簷上。
狂風在他耳邊呼嘯,洪水在他身旁奔湧。
他必須得抓住屋簷上的雕像,才能勉強穩住身形。
而在他的視野之中,遠方那個巨大的黑色蛇頭格外清晰。
這使得他臉色慘白,情不自禁地瑟瑟發抖。
八年前那噩夢般的記憶,重新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那時候,他很多親朋好友們都因這隻蛇妖而喪命。
若不是沂水縣前任知事鄭譽挺身而出,把汪陽和他的幾個同伴從蛇妖嘴邊救下,恐怕汪陽自己也早就成了九嬰蛇妖的腹中美餐。
可現在,隨著水位一點一點地上漲,汪陽心頭越來越絕望。
四麵八方都是水。
露在水麵的屋頂,像是孤零零的島嶼,很快也會被浪潮淹沒。
他隻是一個實力低微的第一境修士,沒什麼保命的能力。
他掌握的最強戰鬥手段,是顧旭畫的“太上北極鎮魔殺鬼符”。
他以前雖然時常會跳到沂河中,跟同伴們嬉戲打鬨,也會一些狗刨式遊泳。
但是,在這片泱泱澤國中,就算他會遊泳,也不知道自己能逃到什麼地方。
更何況,他的家也快沒了。
汪陽的第一個家,是沂水縣城郊的一座小平房。那是他父親娶他母親的時候,省吃儉用攢錢買下來的。他記得小時候他父親曾在那屋子裡爬來爬去,他騎在父親肩膀上玩騎馬遊戲,口中喊著“駕駕駕”,同時咯咯咯笑個不停他也記得母親曾與他一同坐在火炕邊上,一邊替他縫補破舊的衣服,一邊跟他講修行者斬妖除魔的故事。
但八年前,那個家被九嬰蛇妖摧毀了。
然後他有了第二個家沂水驅魔司衙門。
這裡有外表嚴肅但內心細膩的上司陳濟生,有表麵上喜歡吹牛說大話實際上卻古道熱腸的崔天佑,有天天在庫房打瞌睡偷看話本的駝背老大爺,有嬌俏美麗但從不擺架子的千金大小姐時小寒,有他最好的朋友潘小鵬,有他最崇拜的偶像顧旭
但現在,這個家也被洪水淹沒。
陳濟生、顧旭和時小寒也前去沂山做任務,此時生死不知。
隨著九嬰蛇妖一點一點掙脫束縛,大地震動得更加厲害,咆哮的巨浪也也更加駭人。
汪洋的目光漸漸變得黯淡下來。
這一回,可沒有第二個鄭大人會來救他。
“陳大人,時大人,顧兄你們一定要保重”他閉上眼睛,在口中喃喃道,“你們一定要好好地活著”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抓住他背後的衣領,把他從屋頂上拽了起來。
耳旁的風呼啦啦啦作響。
他睜開眼睛,驚訝地發現自己在天上飛。
“這”汪陽一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還好我回來得及時,”他的耳邊響起陳濟生毫無波瀾的聲音,“不然我們沂水驅魔司又要損失一名大將了。”
隨後,一股柔和的力量把汪陽托了起來,使他穩穩地落在“無愧劍”上,站在陳濟生的背後。
汪陽看了看腳下的“無愧劍”,又看了看陳濟生的背影,隻覺得思緒萬千。
當年鄭大人的身影,仿佛重現在他的眼前。
幾分鐘後,他們來到了距離沂水數十裡遠的一處高地。
“這地方應該暫時是安全的,”陳濟生語氣平淡地對汪洋說道,“你在這裡等我,我稍後就回來。”
“陳大人,您要去哪兒?”汪洋抬頭看著他,有些不解地問道。
“去救人。”
陳濟生輕描淡寫地拋下一句話,隨後再度踏上“無愧劍”,化作一道青白色的光芒,朝著沂水縣的方向飛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汪洋的視線儘頭。
幾個月前,陳濟生在沂山上突破第四境。
他以前任知事鄭譽留下的“無愧劍”為本命物,離開“奈何橋”,步入“望鄉台”。
尋找初心,定下錨點,是晉入第四境的關鍵。
陳濟生的初心很簡單
“守護自己所珍視的一切。”
他的妻兒曾被陰氣侵蝕變成鬼怪。
那時他不得不含淚揮劍,幫助他們從痛苦中解脫。
失去家人的陳濟生,不想再失去更多的東西。
所以他才會冒著生命危險,登上沂山,替顧旭采摘雪參。
所以他才會禦劍飛向沂水縣,解救汪洋,以及其他受困的百姓。
沂山,山坡上。
在這山崩地裂的瞬間,大皇子蕭尚元吼了一聲“快逃”,隨即從衣兜裡掏出一顆“破空珠”,將其捏碎,很快便消失在了原地。
供奉樊誠則臉色鐵青。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占卜結果竟然在這沂山上連續出錯兩次。
但現在他沒時間細想這個問題,也跟著掏出“破空珠”,跟隨大皇子逃命去了。
隊伍中其他幾個第四境修士身上可沒有“破空珠”這樣的法寶。
他們看著迅速蔓延的裂縫,愣了片刻,然後召喚出本命劍,禦劍飛走了。
隻有青州府千戶魏九思注意到了第二境的顧旭。
“你跟我一起走吧!”他一邊召喚出本命劍,一邊對顧旭說道,“九嬰蛇妖已經破封而出,你再不逃跑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