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01nove.com/最快更新!無廣告!
卜得寧心中一喜,“你見過這種石頭?”
可小狐狸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似乎有些迷惑。卜得寧趕緊翻到那組清晰的照片,本以為小狐狸會眼睛發光,沒想到它卻挪開了眼睛。
卜得寧又翻到那組模糊的照片,小狐狸又看了過來,它雖然迷茫,但眼睛卻沒移開。
卜得寧想了想,問:“這照片裡的圓石,你究竟見過沒有?好好想想。”
小狐狸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憶,又伸出爪子撓了撓手機屏幕,咩咩叫了幾聲,卜得寧卻不解其意。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組照片模糊,並不是手抖,或焦距不對,而是另有不為人知的原因,八成與狐臉和藍眼睛有關。
正一籌莫展之際,三尾回來了。她身上帶有血腥味,卜得寧心中一驚,嚴肅地問:
“你不會去喝人血了吧?”
三尾撇撇嘴,不悅道:“我知道,外麵不允許殺人。我去屠宰場,買了些新鮮的豬血,這不違法吧?”
卜得寧仍不大信,“深更半夜,屠宰場才殺豬!大白天的,哪有新鮮的豬血?”
三尾惱怒道:“你咋肯定,屠宰場白天不殺豬?我可沒那麼傻,無端去殺人,給自己招惹麻煩。”
苦於沒有證據,卜得寧隻好放下,訕訕地換了話題:
“我信你!我現在沒了收入,斷了來源,我們要節省點,彆到時連飯也吃不上。以後彆指望再買新衣裳,一日三餐,也改為一日兩餐。”
三尾皺了皺小眉心,不滿並不強烈。
死馬當活馬醫。卜得寧讓三尾看了看照片,但三尾沒有任何異樣的反應,還奇怪地問,讓她看是啥意思。
卜得寧忍住沒講狐臉和藍眼睛的事,徑自下樓去了一家麵館,點了兩碗素麵上來。二人一狐將就對付了一頓。
一覺睡到下午三點,人被小狐狸用嘴拱醒,卜得寧聽見客廳傳來敲門聲。
本不欲理睬,三尾躡手躡腳走了進來,小聲說:“是那個叫倩姐的女人,應不應門?”
卜得寧想了想,搖了搖頭,說:
“彆應!她不認得我,一旦以為我們是賊,再一報警,我們可能連住的地方,都沒了。你以後也要少出門,實在要出去,走窗而出。她八成是聽說,這房子有人進出。”
三尾這一次明顯很不高興,咕噥道:“人總要吃飯吧?這麼鬼鬼祟祟的,終究會暴露。”
卜得寧也覺憋悶,但口中卻道:“先忍幾天,這幾天就吃方便麵,晚上也不要開燈。”
三尾撅著嘴走了,卜得寧還在犯困,倒頭便睡。這一覺醒來,已是華燈初上,肚子也咕嚕嚕叫喚。
卜得寧忍住開燈的衝動,摸黑撕開一盒方便麵,乾嚼,再和水吞下。小狐狸隻撿碎屑吃了點。
奇怪的是,三尾的房間,一點動靜也沒有,又溜出去了?
卜得寧此時不犯困,他自我安慰,不能開燈,總能拉上窗簾,看會電視吧。
他摸黑走進客廳,拉上窗簾,正欲打開電視,突然發現,小狐狸的眼睛冒著幽幽的藍光,但他卻在摸黑!
這說明,他左臉上的毛發蛻掉後,他的視力慢慢恢複了正常狀態,不再像以前,夜間反而視力極好。
還有一點不對勁,下山後,小狐狸的眼睛,晚上隻冒棕黃色的光,今晚咋變成藍色的啦?
卜得寧輕聲問:“小狐狸,你現在能與我交流嗎?”
沒有反應,連咩咩的叫聲也沒有。卜得寧不由一笑,來到外麵的世界,小狐狸恐怕也受到了限製。
卜得寧終於打開了電視,但把音量調得極低,主要靠看字幕。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十一點多,人又開始犯困,而三尾卻一直未歸。
朦朦朧朧中,卜得寧聽到廚房的一扇窗戶,傳來嘎吱聲。他以為是三尾回來了,也沒理會。
但窗戶又傳來刺耳的刮擦聲,仿佛有爪子在撓窗玻璃,令人格外的吃心。
卜得寧就著電視的餘光,罵罵咧咧地走進廚房。廚房的窗戶緊閉,外麵也沒人影晃動,是自己誤聽了?
他折回身,去敲三尾的門,裡麵無人應答。他一擰門把手,門沒反鎖,吱呀一聲開了。
三尾小小的身影,躺在床上,好像連呼吸聲也沒有。卜得寧心中一凜,暗罵該死,也顧不上其他,直接開了燈。
三尾眼角和嘴角滲著血沫,臉色泛青,蜷縮在床上,像個僵硬的小蝦米。
卜得寧搶前一步,一摸她的小臉,冰涼至極;又探鼻息,似有若無。
壞了,三尾發病了!會不會是長高的原因?
小狐狸也竄了進來,躍上床,圍著三尾,直打轉轉。
去醫院?卜得寧立馬打消這個念頭,因為三尾的毛病,醫院九成沒轍,反倒會暴露三尾的特殊。
病急亂投醫!卜得寧示意小狐狸舔食三尾臉上的血沫。這一次,可能是出於嗜血的本能,小狐狸聽話地舔食著。
但三尾沒有一絲動靜,隻有去醫院這條路了。卜得寧一把抱起她,剛出房門,廚房的窗戶,又傳來刺耳的刮擦聲。
卜得寧抱著三尾,悄悄走近,猛地一腳踹開廚房的門,窗戶上似有一道道的抓痕。他抽出一隻手,打開燈,隻見窗玻璃上血淋淋的,似一棵血樹。
卜得寧心中一陣驚悸,但直覺告訴他,窗戶不能開,他和三尾也不能出門,外麵恐怕有大危險。
他把昏迷不醒的三尾,放在客廳沙發上,索性打開了所有的燈。
他又從茶幾底下,掏出一個箱子,從裡麵掏出一把匕首,握在左手,而右手則握著一把斧頭。
正惶惶間,沙發上的三尾嚶嚀一聲,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問:“天亮了?”
卜得寧低聲說:“你剛才眼角、嘴角滲血,昏迷不醒,你以前也這樣過嗎?”
三尾一驚坐起,“有過,但不多。爺爺說這是癲癇,不打緊,長大就好了。”
“事後怎麼好的?靠自然恢複?”卜得寧追問。
三尾小眉頭緊鎖,“不大記得了。發病時,人幾乎沒有記憶,但我總覺得,爺爺在騙我。我半昏半醒中,總聽到爪子撓牆,發出刺耳的聲音……”
卜得寧聽得心中發緊,打斷三尾的回憶:“剛剛聽到過嗎?”
見三尾遲疑地點頭,他急問:“你們是怎麼處置你爺爺的?關起來,還是殺了?”
三尾愣了下,“關起來了。白姐姐說,他畢竟是狐族的一員,讓他在地牢裡懺悔……”
卜得寧好似充耳不聞,急忙拿起手機,撥打徐焯嶽的電話。慶幸的是,電話通了,但卻沒人接。
正欲掛斷,電話裡傳來,徐焯嶽睡眼朦朧的聲音:“卜得寧,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覺……”
卜得寧沒讓他把話說完,急切道:“你趕緊去查看,白族長在不在地牢!快點,儘快回電話!”
三尾也反應過來,有些結巴地說:“你是說,我發,發病,與我爺爺有關?”
卜得寧搖頭一笑,“不知,我隻是在排除。剛才廚房的窗戶有刮擦聲,還有斑斑血跡,好似一棵血樹,我不得不疑。”
聞言,三尾跳下沙發,徑直往廚房跑。卜得寧緊搶幾步,跟了上去。
三尾捂住嘴,一聲低呼:“我見過這種血樹!爺爺說,這是一種詛咒,出現則不祥!”
“何時見過?”卜得寧大驚。
“有一次發病,見過,但沒這麼清晰。”三尾回道。
小狐狸突然竄上廚台,用爪子直拍窗玻璃,似乎十分著急。
卜得寧一咬牙,打開窗戶,小狐狸鑽了出去,趴在窗台上,舌頭直舔那棵血樹。
卜得寧緊握匕首,站在窗前,全神貫注,隨時準備出擊。
但風平浪靜。
不久,血樹消失。
小狐狸鑽了進來,有些萎靡地咩咩叫了三聲。
卜得寧一把拉上窗戶,關緊!
他下意識長噓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