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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得寧哆嗦著穿好衣服,似乎才反應過來:“此前,你是故作聽不見?”
“人在矮簷下,說得越多,死得越快!”徐焯嶽撇撇嘴。
“看不見也是裝的?”卜得寧又問。
徐焯嶽搖頭,“之前視線越來越模糊,也是真的。後來更怪,蓮花被拔起後,一切都能看清了。不然,我怎麼去救你?”
卜得寧突然想起什麼,環顧四周,“白狐狸呢?還有蓮蓬呢?”
徐焯嶽一撇嘴,“早被白狐狸叼走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卜得寧不由罵道:“這個騷狐狸,果然不可信!”
剛罵完,他忽地一個激靈:“哎呀,你能看見東西,此地的禁製,說不定解開了。快收拾下,咱們走!”
他邊說,邊背起背包,拎著匕首就跑,卻被徐焯嶽一把拽住。
“卜兄,你沒聽見,枯枝敗葉被踩得'哢吱'作響?好像有猛獸在逼近!”
卜得寧定住腳,左耳根不停抽搐。他攀上樹,掃視四周,驚叫:
“徐兄,上樹!前麵真來了一大群狼。”
聞言,徐焯嶽一滋溜,上了另外一棵樹,單手遮篷瞭望。他倒吸一口涼氣:
“足足有三十餘頭!是從哪裡一下子冒出來的?現在怎麼辦?”
“徐兄,彆急,咱先等等!頭狼好像沒有嗷嗚,發出獵殺指令,不一定帶著惡意,彆主動招惹為好。”
不久,三十餘頭狼,在頭狼的帶領下,團團圍在二人所在的樹下。
看身形步伐,這匹頭狼,似乎與那天的狼影很相像。卜得寧靈光一閃,也算病急亂投醫,對頭狼喊道:
“你可說過,我若走不出去,才是你腹中之食。”
頭狼一聲'嗷嗚',十幾匹狼掉轉頭,前往徐焯嶽所在的樹下。
真聽得懂人話?真是那個狼影?卜得寧心中震驚莫名。這也說明,當時發生的事,絕不是幻覺!
卜得寧定定神,決定得寸進尺:“好'狼'做到底,連我這個同伴,也一塊放了?”
但這一次,頭狼沒作任何表示。而且,幾匹狼上前,開始用獠牙,撕咬徐焯嶽所在的樹乾。
怪不得白狐狸曾說,徐焯嶽出不去,原來是這個原因!總不好丟下徐焯嶽吧?人家可剛剛救過自己!
卜得寧思忖片刻,又道:“我救了你們,我的同伴救了我,你就當還我一個人情,如何?”
樹上的徐焯嶽沒忍住,急了眼:“你腦子進水了,跟狼講什麼理!也特麼怪,狼咋隻針對老子呢?”
卜得寧也不搭理,卯著膽子溜下樹,來到頭狼兩米開外,全身戒備,口中卻念念有詞:
“你想想,一個人的肉,不夠你們塞牙縫的。你可以不念當日的情份,我今日的功勞,但看在白狐狸的麵子上,放我同伴一馬,有何難的?”
其實,卜得寧早已邊說,邊悄然往後退。
見頭狼沒有攻擊他的意思,他心中一鬆的同時,忽地靈機一動,死馬權當活馬醫,口中不停嘀咕:
“3.1415926……”
有戲!頭狼微微眯起眼睛,突地一聲長長的'嗷嗚',率先朝森林深處竄去。須臾,三十餘頭狼也陸續離開。
這一幕,看得徐焯嶽目瞪口呆,半晌才心有餘悸地說:“你能與狼交流?可也不對呀,你說的是人話,又不是狼語!”
卜得寧兩腿發軟,強撐著嘚瑟:“人品好,沒辦法。趁夜色未降臨,咱倆趕緊走。老子可不想在此,多呆一分鐘!”
二人驚魂初定,一前一後,朝北快速急行。沿途雖碰到蛇、豺、野豬,但皆沒遭到攻擊。
一個小時後,麵前的樹愈來愈稀疏,西斜的陽光越來越多。
又是半個小時,二人終於走出了原始森林。因為卜得寧看到了,他搭建在野外的帳篷。
三步並作兩步,他鑽了進去。裡麵可有飲用水和乾糧。
但人卻急劇退了出來,因為他看見一隻一身黃毛、一條尾巴的狐狸,正躺在帳篷裡,眯著眼睛,看著他。
見狀,徐焯嶽一臉詫異,一把掀開門簾,笑罵:“一隻狐狸,看把你嚇得……”
他生生頓住,結巴著說:“是那,那隻白,白狐狸嗎?”
卜得寧點頭又搖頭,囁嚅道:“不能確定,要不我先問問?你走開點,彆嚇著它了。”
徐焯嶽知趣地走開,卜得寧又鑽進帳篷,輕聲道:
“你是那隻白狐狸吧?但也不對呀,你之前可是三尾,毛發也是白的。”
小狐狸眯著眼睛,沒有任何表情。
真不是?隻是湊巧?卜得寧換著法子,又問了好幾遍,但小狐狸依然如故。
卜得寧從儲物箱中,掏出一包肉乾,扔給小狐狸,氣餒地說:
“你走吧,我也要離開了。”
小狐狸'咩咩'叫了兩聲,叼起塑料袋,走出帳篷外,鑽進了草叢。
這叫聲,與那白狐狸的叫聲,極像。卜得寧旋即自嘲一笑。
二人補充一番體力,收起帳篷,匆匆往山下趕。
剛到山腳,小狐狸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跟在二人屁股後麵,不願離開。
卜得寧又試著與小狐狸交流,卻未果,好似鐵了心,跟定了他。
二人一狐進入賓館,惹得客人一陣驚訝與好奇。服務員卻十分為難,說帶條狗還行,帶隻狐狸進賓館,算怎麼回事。
徐焯嶽疲憊不堪,耐不住發了火,滿口胡謅,說這哪是狐狸,明明是一隻寵物狗。
卜得寧則打圓場,說了些好話,給了點小費,服務員才撅著嘴,勉強答應了。
卜得寧洗完澡,等徐焯嶽一塊出去吃飯,百無聊賴之餘,自顧自與小狐狸聊了起來。
聊了幾句,沒效果,他故技重施,不斷嘀咕'3.1412926'這串數字。
果然!小狐狸有了反應。
當卜得寧再次問及,它是不是那隻三尾白狐狸時,小狐狸居然點點頭,'咩咩'叫了兩聲。
這與那頭狼異'獸'同工!
這個'π',指代一串無限不循環的無理數,真有這麼神奇嗎?
卜得寧莫名驚詫,百思不得其解。
次日,日上三竿,卜得寧被小狐狸舔醒。
徐焯嶽昨晚說,他今天得趕往淮北,拿回裝備,說裝備值老鼻子錢了。此時,他可能早已離開。
卜得寧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下床洗漱,再下樓吃飯。
———
樓下餐廳,坐著一名少女和一名少年。
少年正狼吞虎咽,鼓動著腮幫子,含糊不清地問:“姐,我倆究竟在等什麼?”
少女一拍他的腦袋,哂嗔:“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等一隻狐狸,若出現,咱倆也算沒白來。”
少年不滿道:“就為一隻狐狸?咱倆……咳咳,這世上狐狸不少,為何偏偏等這一隻?”
“聽說過'畫地為牢'嗎?此狐狸從牢籠中脫困而出,值得我們借鑒。”少女說。
“借鑒什麼?”少年不解。
少女正欲開口,忽地手指放在紅唇上,輕噓一聲:“來了。”
此時,卜得寧正帶著小狐狸,走進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