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乃肉身之本,力量之根。心都碎了,人自然活不了,哪怕是符境武者也不例外。“嗬嗬嗬。”“嗬嗬嗬。”白塵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那裡,有著一個前後通透的巨大傷口。傷口正中,他的心已經不再跳動,乾巴巴的沒有一絲水分,仿佛被烘乾多年。“我我我……我不甘心!”撲通!他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撐平衡,向前倒去。彌留之際,他心中泛起無儘的悔恨情緒。他也沒想到,隻是一次簡單的試探,卻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暗算江炎不成,反而丟了自己的命。“白塵?!”這邊的變化,很快就被其他幾位神威軍注意到,幾人紛紛色變,眼神中露出悲傷。他們已經清晰感知到,白塵的生機正在迅速流逝,如同大壩泄洪,一瀉千裡,現在已經無可挽回。“怎麼會這個樣?”神威軍是無量劍宗精銳,能被選入神威軍之人,都是無量劍宗天才弟子。他們這些人雖然也有競爭,但畢竟是同門師兄弟,彼此之間感情深厚。如今,見到白塵死在這暗河之中,他們人人情緒哀傷,不願相信這是事實。“你,為何不替白塵擋災?”“他死了,你為什麼還活著?”一位神威軍反應過來,目光如刀,狠狠釘在江炎身上。他按住刀柄,猛的拔開,對準了江炎:“你,該死!”剛剛江炎與白塵之間的糾纏,他看了個大概,隻是事情發生在電石火花之間,等他見到白塵遭遇危險,在想搭已經晚了。眼見白辰已死,他將怒氣撒在了江炎身上。雖然江炎也是符境,但身為大派弟子,在他眼中,江炎卻是個高級彆炮灰而已。現在,他見炮灰未能及時給神威軍擋災,怒了,將白辰之死的責任,徹底放在了江炎身上。“人皆有一死,早死或者晚死罷了。”“人的命,確實分高低貴賤……”江炎身形挺直,目光如劍:“隻是,你覺得你同門的命比我珍貴不成?”“還用你說?”那人再也忍不住了,長刀向下一劈,河水當中便有密密麻麻的刀光浮現,它們按照某種特殊的規律排列到一起,竟然彙聚了成了一座大山。噗嗤!大山之上,熊熊火焰燃燒,散發著難以形容的高溫。刀山火海!轟隆隆!轟隆隆!遽然之間,這座高山墜落,狠狠的砸向了江炎。哢嚓哢嚓!哢嚓哢嚓!江炎腳下,是暗河衝擊無數年形成的堅硬岩石,即便是神兵寶器也難以損傷。但是,此時此刻,在刀山火海轟擊下,河底立刻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溝壑,無數碎石卷起,隨即便被高溫灼燒、變成了滾燙的岩漿,泛濫橫流。“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非要逼我?”江炎一握手掌,立刻就有一隻元氣之劍凝聚:“之前,神威軍脅迫我的入冥月湖探查暗河時,我答應了,沒有說話。”“之前,你等同門以我等散修武者做炮灰、引誘水中美人魚,我同樣也沒說什麼。”“剛剛,你們的同伴試圖以我為誘餌,替他受劫,我同樣沒有展開反擊,隻是躲開了。”“為什麼?為什麼我一次次的退步,卻換不來你們的友善。”“為什麼,你們要逼我殺人?”唰!江炎猛的抬頭,目光之中殺機彌漫:“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啪!他信手一抽,手中的元氣長劍立刻變大,如同一隻巨大的門板,狠狠的砸在了降臨而來的刀山火海之上。轟隆隆!兩者接觸,隻是停頓了一秒,那刀山火海便被拍的粉碎。一時之間,漫天的刀氣四處亂竄,無窮火焰以兩者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席卷。萬劍合一!手中長劍一正,江炎一劍刺出。刹那而已,便有密密麻麻的劍光分化,它們仿佛跳躍一般,閃電般的來到那位神威軍麵前。叮~這人眉心處,萬千劍光再次凝為一點,化為一道璀璨,還沒真正與他接觸,他的眉心位置便裂開一道口子,滴滴鮮血滴落下來。“好快的劍,好凶的劍,難怪白塵算計不到他……”這人腦海一陣空白,視野全部被璀璨的劍光占據。他身體顫抖,體內符境勁力如海嘯一般洶湧澎湃,隻是剛剛湧起,便被一道道看不清摸不到,但卻實質存在的劍光攪的粉碎。在常人眼中,他仿佛被江炎這一劍嚇傻了,整個人呆呆的,不想反抗。“完了,難不成,我也要步白塵的後路?”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他徹底害怕了。白辰剛死,曆曆在目,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他了。咚!隻是,就在這個時候,就在這人心生絕望之時,一根白玉色的手掌跨越重重空間,來到他的麵前,捏住了那道璀璨之光,狠狠一撚。噗嗤!一時之間的漫天劍光被他捏的粉碎,消失無蹤。“謝謝統領。”這位神威軍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可謂是大起大落。劍十二點點頭,卻沒理他,而是攤開手掌。掌心之上,一道道傷口翻滾著,一滴滴暗紅色的液體剛剛流出,卻又仿佛有著自己的意誌,拚命的鑽回傷口。一簇簇紅色的肉芽瘋狂生長,想將傷口愈合,但傷口處卻似乎有股無形的力量,阻止著這一切。“好劍法,難怪敢當我的麵殺人。”劍十二合上手掌,對著炎微微一笑,又指了指腳下白沉的屍體:“他是你殺的,對不對?”“我說不是,你信不信?”“當然不信!”“那我說是我殺的?”“那我就信了!”劍十二踏前一步,臉上笑容隨即消失,一股凜冽的殺意隨之迸出:“好膽色,竟敢當我的麵殺劍宗之人。”“莫非,你真以為憑借你的底牌,就真的能與因為真正的紋境武者抗衡?”“你就真的以為,我殺不了你?”江炎笑了笑,眼前半綠色麵板浮現,他看著已經積攢足夠、足以讓他晉升紋境修為的怪異點,輕描淡寫:“你可以試一試……”ps:大家晚上好呀哈哈哈。最近可真冷。我最近翻看了前文內容,覺得那會真是稚嫩,想方設法的求票票,好尷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