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幽心鏡?白骨教主神情不變,依舊凝視著這麵與當下器具風格不同的碧綠鏡子,腦海思緒爆炸,試圖從這個名字中尋找到一點線索。隻是,他失敗了,記憶裡沒有絲毫這件器具的信息,這包括從“白骨菩薩”那裡傳來的的部分知識。無聲吐了口氣,這位白骨教主冷靜說道:“抱歉,你的要求我沒法做到。”向那位“白骨菩薩”做祈禱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而且要付出一定代價,即便對方身份看似不凡,武道修為也高,但也無法憑借三言兩語,就讓他順從。聽到他的回應,吳遠情緒並沒什麼變化,隻是輕輕頷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白骨教主的反應。他沉吟了一下,緩慢說道:“我背後那位說,如果你不答應的話,可以告訴你一些有趣的事情,作為交換。”吳遠頓了一下,補充說道:“比如:高位階武者為何越發難以突破。“比如:那些永恒不朽遠古強者為何徹底沉寂,沒消息了……”言罷,他望著眼前的男子:“這個交易,能做否?”高位階武者難以突破?遠古大能?對方的話就像隱藏在深淵某處的蜜藥,讓白骨教主既想接近又懼怕靠近。他沉默了下,默默思量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你確定你會知道那些答案?“你能保證你說的話會是真的?”吳遠笑嗬嗬的搖了搖頭,沒做保證:“你可以選擇不相信,也可以選擇不聯係白骨菩薩。”“那你會怎樣?”白骨教主隨即反問。吳遠止住笑容,周身忽然湧出一股沉悶壓抑的氣機,聲音不含絲毫感情的說道:“當然是強迫你做事了,然後把你殺掉。”他強調道:“即便你身份不同,或許有許多彆的手段,但也沒法脫身的。”說這話,吳遠輕輕摩挲了下手中的“幻幽心鏡”:“特彆是在它的監視之下。”這家夥,對那麵鏡子的信心這麼強烈……白骨教主目光一滯,靜默幾息,忽然長長吐了口氣,語氣莫名道:“好了,閣下不必試探了,我答應你就是。”希望你的實力真那麼強,否則“白骨”降臨,首先就會吃掉你,充當祭品。吳遠輕輕點頭,重複之前的承諾:“等你做完這些,我會告訴你那些答案。”“好。”白骨教主簡單回應一聲,轉身走向一麵牆壁,信手朝著某處按了下,哢哢哢聲中,暗門打開,露出一間密室。這時,他慢悠悠轉身,重新看向吳遠,詢問說道:“要不要進來看看,我是怎麼向菩薩祈禱的?”吳遠朝著那間密室看了看,隻看到一片昏暗,一片朦朧,什麼也看不清。他笑了笑,克製住內心的好奇,委婉說道:“聖教主可以自主行事。”白骨教主點了點頭,沒做猶豫,一步步走入密室。哢哢哢,那間密室重新合攏起來。時間平緩流逝,約一刻鐘後,吳遠忽有所察,隻覺得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自九天垂流而下,籠罩在了這裡。他手中的幻幽心鏡頓時發出綠蒙蒙的光輝,鏡麵一陣抖動,隱約間有道身影在晃。“是哪位閣下,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見我?”房間中,白骨教主的身影無聲出現,隻是氣質與之前已經大不相同,整個人呈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滄桑之感。吳遠一聽到這個聲音,身形就一陣僵硬,仿佛遭遇了某種極致的頂尖掠食者。白骨教主目光垂下,落在吳遠手中的那麵碧綠色鏡子上,仔細看了一陣,突然發出笑聲:“嗬嗬,原來是個外鄉人。”他語氣中多了幾分好奇:“沒想到,都到了這種時候,上遊還有人修煉到這種境界,能溯流到這裡。”言罷,他收斂情緒:“說吧,什麼事?”碧綠色的鏡麵一陣晃動,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前輩,這次打擾您,是為了下遊前進之路。”白骨教主點了點頭,沒有意外:“我猜也是這事。”他旋即說道:“坐標可以給你,但你應該明白,自己得付出些代價,我可不是什麼好心人。”說到這裡,他忽然笑了一下。鏡體保持著平靜,那道男聲穩定說道:“隻要我能承受。”“哈哈。”白骨教主再次笑了笑:“也是,什麼也沒離開這個世界重要,畢竟,黑潮越來越近了。”提到黑潮,二人都沉默了下。過了一會兒,白骨教主才問:“你現在是什麼境界?”“劫鏡。”那道男聲說道:“這已經接近界限了,再繼續提升,已經有了化異的可能。”“劫境啊……”白骨教主感慨一聲:“瀚土界已經這般了嘛,想當年,百族爭鋒,禁忌輩出,真靈、天巫這些族群更是橫壓一切。”他搖了搖頭,止住話頭:“好了,我時間不多,這就將坐標告訴你,至於代價,你現在還沒法給我,如果有那麼一天,能夠到我這裡,幫我做事。”碧綠色的鏡體頓了下,隨即發出更加耀眼的光輝。白骨教主見此搖了搖頭:“前路漫漫,年輕人要穩住意誌啊。”…………半天後,江炎在巫元嘉這位老地頭蛇的帶領下,很容易的找到了要找的人。“見過巫大師。”來人是位中年男子,方臉寬額,穿戴華貴,即便初次接觸,也能看得出,這是位“大人物”。隻是,這位“大人物”此時麵色鬱鬱,目光有些慌亂。顯然,這位在夜槐動亂的那天,有些彆的遭遇。“唐安玉,說說情況,你大哥呢?”巫元嘉似乎與這位男子很熟悉,沒做客套,直接詢問起情況。唐安玉抿了下嘴巴,目光變得有些幽沉,搖了搖頭,說道:“那晚,大哥被夢星教的人針對,沒逃出來。”這是死了。巫元嘉神情一愣,張張嘴想說些什麼,但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最終拍了拍唐安玉的肩膀,用力說道:“振作起來啊,唐家以後就靠你了。”唐安玉忍住悲傷,點了下頭,主動岔開話題道:“巫大師接下來有什麼行動?某願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