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消息符已經失靈,沒法立刻向外傳遞情報,白青陽瞳孔驟然縮了下,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短時間內,他們無法借助外麵的力量,擺脫現在的困境。除非有人發現這裡的異常,主動來幫忙。而這,同樣需要時間。隻是……白青陽眯起眼睛,朝著遠處望了一眼,覺得彆的地方燈火綽綽,模糊一片,隻有隱約的呼喊聲傳了過來。連聲音都屏蔽了大半嗎?白青陽一顆心沉了下去,再也按捺不住,握了握右拳,拇指、食指上的兩顆寶石飾品一白一黃亮了起來,攪動元機。整個院子恍如白晝,像是蒙上一層銀箔,發出耀眼的光芒,徹底將黑暗驅散。緊接著,一道厚重的黃色幕布以白青陽為中心,遽然膨脹,向著四麵八方擴展而去,不像攻擊,更像是某種驅離之術。與此同時,顧英單膝跪地,一隻手掌按在了大地之上。隨著黃色幕布無差彆的擴散,在院子中心處覆蓋包圍了一個可疑的事物。那是一個人形身影,個子不高不矮,看體型像個男性,因為被幕布括印、遮蓋,還看不出本來麵貌。白青陽當即抬手,指向了那道分不清年齡大小的身影,略顯低沉的嗓音隨即響起:“纏繞。”霍然之間,原本朝著四方擴散的黃色幕布陡然一頓,旋即如回流一般,瘋狂朝著院中那道身影處聚集。不多時,那道身影就被一層又一層的幕布包裹起來,無法再動。這個時候,早有準備的顧英掌心發力,重重按了下地麵,口中低低喊道:“突刺!”嘩啦啦的聲響裡,一根丈許長的尖銳土刺突然從地下冒出,準確的出現在被裹纏、暫時無法移動的那道身影下方,一下就將之洞穿。噗嗤一聲,那道身影似乎遭遇了刺穿,遭遇了重創,再也沒法維持完整,瞬間坍塌,倒在了地上。“不對。”不等內心鬆懈,顧英突然出聲,抬手指了指土刺的尖端。白青陽瞧了一眼,默默點了下頭。在土刺的尖端,依舊是原本的灰褐色,沒有絲毫血液殘留。這表示,剛剛二人頗為默契的合作,並沒有真正傷到敵人。眼見如此,白青陽隱蔽吸了口氣,放棄了一舉建功,然後快速突破限製的打算。他再次握了一下右拳,讓中指、無名指、小指上麵的寶石裝飾亮了起來。下一刻。白青陽身上現出一副虛幻的、厚重的盔甲,頭頂浮現一顆滴溜溜旋轉的紫色珠子,腳下則有青色的氣流旋轉。刹那之間,這位白骨教派中級執事就給自己施加了防禦、攻擊、速度三種手段。做完這些,白青陽念頭一動,腳下氣流旋即加速,就要卷著他飛向彆處。作為一個戰鬥經驗還算豐富的武者,他自然明白,戰鬥時若長時間停留一處,那等於給對手機會。就在白青陽剛剛飛起,院子中那團層疊的幕布劈啪響了一聲,燃起了大火。火光中,一道身材修長身影一步步走出。江炎環視一圈,先是看了一眼已經單膝著地,正要將手掌按向大地的顧英,眼眸瞬間變得幽暗一片。顧英手掌剛剛挨著地麵,還沒來得及發動攻擊,就感覺一道無形的波動席卷而來,腦袋一片模糊,像是被人用堅硬的鐵棍重重擊打了一下。她的眼睛、鼻端、耳畔緩緩滲出赤紅液體,整個人近乎失去意識,軟趴趴的倒在地上。“這……”白青陽見到這一幕,背後一片森寒,腳下的氣流再次膨脹了幾分,帶著他飛向更高空。江炎抬起腦袋,緩緩上移,見另外一位白骨教徒已經越來越遠,想了想,舉起了手臂,用掌心對準了目標。刺目的金光從其掌心發出,就像是一輪金陽大日。轟!宛若實質的光柱逆流而上,瞬息之間就講白青陽淹沒。“不!”難以言喻的痛苦旋即席卷這位中級執事的全身,讓其甚至無法完成一聲真正意義的慘叫,就被無窮的光與熱燃成灰燼。“用力過猛了。”江炎隨手揮了揮,將天空落下的幾分灰燼吹向彆處,又順勢合握手掌,將之前暗中布置的“火中囚籠”收起,轉身走向陷入昏迷的顧英。…………“符境出手?”靖夜司,遊涵衍剛剛處理完今日的事務,正考慮早些休息,就看到了一道繚繞著厚重法理的金色光柱從城南發出,擊向無窮高處。他臉色變得凝重。沉默幾息後,遊涵衍忽然大喝出聲:“來人。”十幾道身影從暗中快速奔出:“司府。”遊涵衍捏了捏額頭,冷冰冰的說:“去查查,剛才是怎麼回事?”…………白陽學派。巫元嘉看著那道直插天幕,將小半個夜槐城照亮的光柱,抿了下嘴巴,搖頭笑了笑:“小年輕真是急性子啊,竟這般急衝衝的尋白骨教派的麻煩去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接著,他又嘀咕一聲:“不過,這份心思,倒是與李吉陽那老家夥差不多,不願讓自己人白白受欺負。”巫元嘉抓起身邊的酒壺,咕咚咚喝了一口,隨手將酒壺扔掉,眨了眨眼:“不過,剛剛那道火柱的威力的確不弱……應該是以符力壓縮,集中釋放做到的,這倒是是個器具製作的方向。”巫元嘉漸漸陷入了沉思。…………楊柳坊。楊蘭小心先是吃了一塊王叔乞討買來的饅頭,然後又對著漆黑的天幕開始發呆。“怎麼?睡不著?”趙成靠攏過來,與楊蘭站到一起,同樣看著外麵。楊蘭“嗯”了一聲,側頭問道:“剛剛那道……那道光,你也看到了吧?”趙成點點頭,反問一句:“你想說什麼?”楊蘭閉了閉眼,沉默一會兒,才慢慢說道:“剛剛那裡,有高手在爭鬥,那道光柱應該就是某位沒控製好力道,導致戰鬥波動被人察覺了。”她活動了手腕,繼續說道:“夜槐和其他城池一樣,是不許丹境以上武者在城內爭鬥的,現在出了這種事,官家一定會派出人手調查的,我覺得,咱們應該轉移到那裡去,尋找機會與官家的人接觸,尋求庇護。“也不能總是等待自己人救援。”……ps:繼續求你手裡的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