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槐城外,一座外圍普通、隻是看上去頗為堅固的堡壘內,廝殺聲漸漸低落。一個黑發方臉,眸光銳利的男子站在這座堡壘最高的那麵牆上,目光淡漠的望著下麵的殺戮,情緒沒有一絲波動。這是一個見過太多生死的人物,對生命的逝去已經不存敬畏。突然,有道身影唰的一下從牆的背麵跳躍上來,手執利刃,直接紮向男子後背,氣勢慘烈,又隱隱有種悲壯的意味。像是飛蛾撲火,又像是以卵擊石。“去死吧!”“去死吧!”形若困獸低吼的聲音回蕩著,帶著某種決絕。東方的陽光照了下來,將這個行刺殺之事的身影映的清楚,這是個年紀還不算太大的年輕人,看上去二十歲許,個子不高不矮,滿臉血汙,目光充滿凶狠。“去死吧!”仿佛事發突然,黑發男子似乎沒預料到,會有人會從牆壁背麵竄起刺殺,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這樣呆呆站著,以至於來不及防禦。嗤……這是刀鋒紮進衣衫的聲音,年輕人的臉上揚起一個目的得逞的笑容。隻是。還不等他笑容擴大,手掌突然傳來一股強大的阻力,讓他再難前進。他的刀,紮不進了。眼前的男子,隻是憑借護甲或是**,就將他的攻擊完全防禦住了。年輕人笑容凝固了。但還不等他再有動作,黑發男子背後的黑袍忽然揚了起來,像個巨大的布袋一樣,一下就把年輕人包裹了進入。哢哢哢!連聲慘叫都沒,年輕人就被黑袍輕易的絞了進去,隻餘下某種擠壓碎裂的聲音。這個時候,黑發男子嘴角微不可及的抿了下,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小事而已,不值一提。唰!一個帶著白鹿麵具的修長身影在黑發男子身側緩緩勾勒而出,她先是看了看男子背後的黑袍一眼,便不再關注。她有些冷冽的聲音隨即響起:“烏使,這裡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雖然沒一下全部滅殺,但剩下的那些小人物,也跑不掉,會逐漸的被咱們得眼線發現,滅亡,隻是時間問題。”“很好。”黑發男子微微頷首,側首盯著女子麵龐外麵的那張白鹿麵具,讚賞一聲:“真沒想到,你們白骨聖教在夜槐居然有這般深的根基,什麼消息都能打探的清楚,咱們夢星教選擇和你們合作,真是一個明智的決定。”他收回目光,環視一圈,語氣中透著某種殘忍:“這樣很好啊,隻要將這些在本地沒什麼根基的肥羊們多殺幾批,起事的積累就又厚了幾分,好事。”聽到黑發男子這般說辭,白鹿女子沒有立刻立刻做出回應,而是以左手抵額,又緩緩滑至心口,繼而微微躬身,口中說道:“萬靈萬物,皆入白骨神國。”做完這些,她才對黑發男子“烏使”說道:“我同樣也沒想到,夢星教居然會墮落的這樣快,居然會想著造反。”她內心並不同意與夢星教這個瘋狂教派合作,隻是在白骨教會的地位不夠,還難以決定真正高層的意誌。“嗬嗬……”黑發男子聞言,滿不在乎的笑了幾聲,對女子的態度不甚在意。兩派合作是教派高層定好的,無論是他,還是眼前的這個女人,都沒法更改。隻是,夢星教更加主動罷了。“說說,還有哪幾家肥羊需要處理,今日時間還夠,爭取多處理幾個。”黑發男子催促道。白鹿女子一時沒有說話,沉默幾息,才緩緩說道:“我覺得現在的積累也夠了,沒必要多做殺戮了。”說完這句,她旋即補充道:“再說,你說的這些肥羊,隻是在夜槐本地勢力不強,但並不代表著它的根本,不代表著它的本質。”她踩了踩腳下的硬磚,提示道:“例如,咱們現在對付的這家白鶴商會,在夜槐城實力不大,但根子卻在南炎州城,據明麵的情報來看,那位白鶴會主是位紋境巔峰武者,幾乎半隻腳踏入了極境,這等存在,對你我而言,仰望都難以接觸。“你真覺得,這是軟柿子,是肥羊?”她是真覺得夢星教這些家夥腦子不聰明,選肥羊都不會選,有些勢力看著是弱,但人家主乾硬啊,若不是這些行動,上頭言令讓夢星教負責,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得罪這些根子在南炎城的勢力。能在南炎城立穩的勢力,哪個不是狠角色。“哈哈哈……”黑發男子笑了幾聲,緩緩搖頭說道:“我並非愚蠢,隻是你說的這些勢力,家大業大,隻是這麼一個郡城據點被滅,很難會大動乾戈。“放心,我心裡有數。”白鹿女子聞言,隱蔽的吸了口氣,不再多說。黑發男子自顧說道:“走吧,抓緊時間,將資源財富積累夠了,咱們就要辦正事了,根據我教星宿傳來的命令,咱們得先集中力量,將白陽學派打廢,解決這個半官家勢力後,就能真正起事了。“真是期待啊。”他望了身旁的女子一眼:“拿下夜槐城後,權柄歸我教,信仰歸你教,多好。”…………白陽學派。寬敞明亮的廳堂內,一位容貌清麗、氣質嚴肅的女子套著襲月白色櫻花裙裝,腰背筆直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捧著杯茶,一手無意識的捏著把通體碧綠的扇狀器具,默默摩挲著。這個時候,屋門處,一個薄薄的紙片人緩緩的從門縫處擠了進來,水流一般卷向女子旁邊的那張座位。歐陽修雅察覺到動靜,隻是瞥了一眼,就不再關注,隻是悄然收起了手中的器具。呼呼!喘氣的聲響回蕩,那個原本薄薄的紙片人仿佛吹氣一般膨脹起來,不多時,就化成一個容貌俏麗,英氣勃勃的女子。“嘿嘿。”杜玫怪笑一聲,身子壓低,向著歐陽修雅靠攏過去,語氣探究道:“在藏什麼,在藏什麼,我都看到了啊。”“沒什麼。”歐陽修雅表情沒有一點變化,態度依舊“冷淡”,岔開話題說:“你來做什麼?”……Ps:求月票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