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惠,十兩銀,上等房一間。”接受毒打後,黑心掌櫃乖巧如稚獸,非但為江炎二人提供了之前已經“住滿”的上等房,價格更是直接下降十倍。真是奸商……江炎目光停在壯漢歪斜淌血的鼻梁兩息,放棄了出手教訓的打算,右掌五指一捏,將預備好的百兩銀捏下一角,扔給了掌櫃。然後,他忙轉過身,望著已經越過大堂,來到門口,即將離開的妙齡女子,下意識呼喊一句,表達謝意:“多謝姑娘援手。”聽到他的聲音,門口那個修長身影頓了下,速度緩了下來,但這位“俠女”最終也沒回頭,沒選擇返回與江炎交談幾句。隻見她揚起了手臂,隨意擺了擺,算是回應。接著,她踏出“天香客棧”,湧入了人流,消失不見。…………江炎收回目光,沉默兩息,遂對立在身側的陸鹿笑了笑,感慨一句:“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啊。”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沒選擇壓低聲音,以至於“黑心”掌櫃也能完整聽到,知道這其中的含義。“小子你……”品出這“外地人”話語中暗藏的諷刺,壯漢剛剛被淒慘虐待的怨氣頓時湧上腦門,侵紅了雙眼。沒法奈何那位武道強橫、外表與性格完全不搭的姑奶奶,但對江炎這個外來者他可沒有絲毫忌憚。壯漢掌櫃已經決定,要狠狠教訓一下這個敢譏諷自己的“弱小者”。隻是,這個念頭剛在他腦海滋生,還沒能具體施展,就見對麵的那個男子似有所覺的望了過來,放佛已經猜透了他內心的想法。轟!倏然間,壯漢頓時覺得從酷暑節氣來到冰寒地域,全身變得僵直。“又,又特麼一個狠角色……”他心下直接閃過這個念頭。我真沒想出手,是這貨本身的問題,江炎微微搖頭,收起氣勢,朝著明顯表露懼怕情緒的“掌櫃”吩咐一句:“彆忘了席麵,嗯,最好是具備南炎特色的食物。”他這句話放佛是個契機,幫助壯漢擺脫了那個狀態。簡單交代完要求,江炎不再這裡停留,牽起陸鹿的手掌,朝著三樓的上等房走去。“嗬嗬嗬…我他媽容易嗎?做個奸商容易嗎?”“是大高手就去內城啊,欺負我這個真氣境‘小輩’作甚?”暗自嘀咕一句,黑心掌櫃一瘸一拐的朝著後院走去,抱怨歸抱怨,他還沒忘給江炎準備具有南炎城特色的食物。…………天香客棧外。穆映雪腳步輕快的穿越人流,來到客棧對麵,來到一輛外層精致、體積頗大的馬車跟前。她下巴微抬,環視左右,重點落在了車廂右上方:那裡刻有一副與車廂木料顏色不同的圖案,呈月白色,具體形象是縹緲變幻的雲層,以及其上悠然飛舞的白鶴。“我已經建議過多次,商會的那些老古板們卻依舊不願改徽章,多醜啊,一點也不霸氣……”小聲嘟囔了句,穆映雪便將這個念頭放下,高抬長腿,動作熟稔的登上馬車,撩起遮擋,鑽了進去。“你又來晚了!”車廂內部,穆映雪剛剛進入,還沒來得及看清這裡更多的布置,就聽到聲清冽女聲響起。“隻是晚了半刻鐘而已,不誤事不誤事。”自知理虧,穆映雪沒有反駁,她邊尋了個矮榻坐下邊沒誠意的道歉,等身形穩住後,她見好友依舊緊繃著臉,於是乾笑一聲,解釋了句:“你知道我性格的,那個黑心的家夥又在坑外地人,我看不過將他教訓了下,這才……這才耽誤了點時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在穆映雪對麵,楊桃聽到好友的“解釋”,禁不住捂住臉龐,好氣又無奈的多抱怨了句:“你自己想想,打抱不平這個理由,用了多少次了?”在她看來,穆映雪這副清純少女模樣實在是太迷惑人,隻讓人覺得柔弱乖巧,但實際上,這貨卻是個“路見不平就出手”的熱心角色。“忍不住,忍不住。”穆映雪再次乾笑一聲,開始向好友表達自己的“理念”:“我助他人,他人亦助我,如果有那麼一天,我也有難處,而碰巧幫我的人我曾幫過他,想一想,是不是很奇妙?”“是你想太多。”楊桃被穆映雪的氣笑了,不再理她,轉而抬高聲音,向外喊道:“張伯,清溪水榭。”馬車晃動中,她狠狠瞪了好友一眼:“要是因為這個,讓我那位‘相親朋友’認為我是個不守時間的女孩,造成不好的印象,你要負責。”“沒問題。”穆映雪忙不迭點頭答應,沒有絲毫拒絕之意:“隻要你喜歡,不管那位願不願意,我直接打暈帶走。”說到這裡,這個容貌清麗的女子微微抬起了下巴,嘴角勾勒:“你知道我武道境界的。”…………深夜。縱情燃燒後,陸鹿早已沉沉睡去,但有著強橫修為、體質非人的江炎卻沒有任何困意。“白天睡眠的時間太長了。”無聲吸了口氣,江炎沒打擾陸鹿,一個人悄無聲息的起床,來到窗前,隨意打量。這個時候,時間已是深夜,大街上沒了傍晚那份喧鬨,行人見少,且都匆匆。江炎目光漸漸從現實抽離,思緒迸發:“到底要從哪裡得到符境修煉法呢?”根據從歐陽修雅那裡得來的情報,符境修煉法屬於極珍貴之物,大都掌握在官家勢力以及具備古老傳承的世家、宗派手中,想要從這些勢力獲得功法,需要極大付出,需要極大奉獻。“貢獻倒是無所謂,但要得到功法,就要接受一定程度的控製,這種做法真的很難讓人接受啊。”思緒轉回,江炎禁不住抬手捏了捏額頭,無聲感歎了句:“要是有那種付出極少,不做控製,就招納武者的勢力就好了,我會第一個選擇……“嗯,前提是他們得有火部功法。”想到這裡,江炎忽的搖頭,隻覺得這種情況隻是臆想,不存現實:“哪有這種好事。”……PS:求推薦票!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