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壓!”隨著江炎話語落下,大廳內部霍然有道道陣紋亮起,這讓那桀驁男子四周變得粘稠,放佛成了被堅硬琥珀封印的脆弱昆蟲。那道身形頓時凝固下來,靜止成了某類石像,難以動彈分毫。“機會!”眸光再次變的深邃,變的懾人心靈,他右掌攤開,那柄散發著豔紅光彩的劍器兀自飛起,並於盤旋中劍尖逐漸對準那道靜立身形。與此同時,一抹難以言狀的法理悠然蕩開,具體以鋒銳割裂的力量呈現。“斬!”低聲輕叱中,紅色劍器周身光芒一點點盛放,緩緩下壓,湧現出一個遙斬攻擊姿態。哢哢哢的聲響中,道道漆黑深邃、呈不規則鋸齒狀的裂縫於姒海一身周倏然浮現,快速蔓延。這個過程中,姒海一沒有任何掙紮就被割裂成一塊塊碎片,散落在地。哐當!未等江炎有進一步動作,他耳邊頓時響起一陣轟鳴,而伴隨這劇烈震蕩加深,遍布整個大廳、有著封鎮作用的陣紋則快速黯淡,失去光彩。江炎抬手招回劍器,旋即轉首朝著聲源望去,發現了道虛幻身影浮於半空。在其頭頂上方,一枚碧綠虛幻鏡體緩緩旋轉,灰褐色光霧垂流而下,將其籠罩。“沒死?”“這是什麼器具?”看到依舊保持完整,狀態未變的對手,望著那枚陰綠妖冶的鏡子器具,江炎神情變的嚴肅,身體開始緊繃,不自覺的保持戒備。紅劍的力量來自於真靈,內蘊法理極深極沉,有著割裂萬物的特性,是他目前最大的依仗之一。自掌握這把劍器以來,無論遇到各種凶險,皆可一劍破之,這讓江炎所行所經雖凶險,卻並沒有遭遇過真正的生死危機。現在,在它的攻擊下,有生靈存活了下來,並未受損。“這人有著與我對等的力量,那枚器具,同樣不凡……”姒海一似有感應,同樣轉首望向佇立這方空間中心的那道身影,與之對視,重點則在其掌心那枚豔紅劍器上流轉幾息。嗡~這個時候,半浮於空的鏡子變的碧翠,變的生動,表層那無數怪異而模糊的符文逐漸清晰,似在複蘇某種層次的力量。這種變化,讓它看上去不再虛幻,走向真實。在鏡體表麵,愈發濃鬱的灰霧仿若實質,成為液體,緩緩蠕動間,勾繪出兩個字體:“挪移!”因為背負著罪主的某個任務,為了保護或是監視,這枚鏡子一直潛藏於姒海一身上某處,曾在他遭遇龍蛟大妖王那次現身,並將罪主留存的部分力量投射下來,護佑了他一次。他曾以為,屬於幻幽心鏡的力量已經消弭,不在他身上留存,畢竟上次親眼目睹,這鏡體風化碎裂。但!麵臨剛剛那致命的、依靠他本身根本無法避開,隻能等待死亡來臨的危機時,這枚屬於罪主的神秘器具遽然降臨,幫他抵消了必死的命運。下一息,姒海一消失了,毫無征兆的消失了,在幻幽心鏡的“主動”幫助下,在江炎眼皮底下。見到對手這般離開,江炎握著紅劍的右手不自覺動了下,隨即放鬆,放佛什麼也沒發生。他隻是安靜站在那裡,抬首保持著剛剛凝視的動作,一動未動,眸光幽沉,嘴角無笑。…………鹿龍崖。哐當聲響中,高大沉重的青銅門戶一點點打開,自動的打開,逐步將門後事物呈現出現,被人看到。門後不是許崇想象的巍峨宮殿,不是桃源仙境,不是試煉傳承,而是一團扭曲的、雜亂無序的光。這光被某種力量牽引,沒有散開,而是團團一起,緩慢蠕動,不時凹凸,仿若一團被透明膠袋收集的液體。“這算什麼……”許崇眸中期待未散,驚異上湧,望著近前這神奇景象,隻覺得這一切超出了自身的認知,這讓他再次回憶起某些細節,不由輕聲默念一句:“天璣道人。”他能夠來到這裡,全憑那本無意中購買的秘冊,而在那裡麵,主人公就是天璣道人,這是一位成名於遠古時代的大能武者。“首領,需要試探一下嗎?”這時,許崇身側一人同樣觀察著那團不可名狀的臃腫光團,主動開口詢問:“如果需要,我願為您效力。”“再等一等。”眼見布滿鏽痕的大門還差一點就會徹底打開,已經有著經驗許崇沒有盲目,沒有立刻驅使麾下做出某些嘗試,而是維持冷靜:“等這些變化停止,觀察之後再做打算。”說到這裡,他頓了下,似想起某件事,遂轉首對剛剛說話之人道:“許九,去地麵捉一些野獸。嗯,要活的!”“是,首領。”輪廓堅硬,身材高大的年輕武者瞬間就了解到了自家首領的意圖,這是想用彆的東西來代替他們,他後退一步,旋即轉身沿著石階離開。嗒嗒!嗒嗒!略顯沉重的腳步聲於沉默空寂的黑暗中格刺耳,分外孤獨。許九步上百階後,忽的聽到下方傳來一聲異常沉重的悶響聲,腳下感到些許震動。“這應是那扇神秘門戶徹底打開了。”心下迸發這個念頭的同時,許九忍不住停了下,繼而轉首向下觀望。但隻是這麼一眼,他整個人就凝固下來,瞳孔縮放,神情恐懼。高如山嶽般的扭曲光團似是因為門戶徹底打開,失去了某種意義上的支撐,陡然“坍塌”,若雪崩一般自高處落下,如浪拍擊而來。“海浪”狂湧而下,脫離門戶的限製,來到外界,在這個過程中,原本呈現多種色彩的光團開始變得透明,失去顏色。但!那種力量並沒有消失一點,許九清楚看到,處於下方的同伴們才發現異狀,正打算退離,就一個個變得僵直,在一聲聲“撲通”聲中砸在地上,不知生死。“跑。”腦中閃過這個念頭,他立刻狂奔向上,但還不等他跑出幾步,腦海忽的一陣恍惚,意識陷入黑暗。……PS:先更後改,明早改,太困了。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