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囚室鋼柱之上,一掌印深深印刻,與此同時,鋼柱之上,一顆顆細小符文緩緩浮現,一點點亮起,開始閃爍微光。轟轟轟,整個第六囚牢中段,頓時被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淹沒。看來,真的無法破開這勞什子鋼柱子了……江炎頭頂白氣蒸騰,他接連劈出數百掌,除了可在鋼柱印上掌印外,徒勞無功,這鋼柱似乎是特殊材料所製,他根本破不開。壯碩男子呆呆望著江炎,剛剛…江炎似乎沒在乎他的麵皮,將傷疤男子殺掉時,他心中憤怒幾乎溢滿。雖然江炎殺人後,自然會有規矩來懲罰他,但在此之前,卻並不妨礙他將之教訓一番,最少…要斷之一臂。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江炎將傷疤男子殺掉後,竟直接對囚室鋼柱開轟。看著鋼柱上那密密麻麻的掌印,他心下怒氣頓時如長河入海,一瀉千裡,消失無蹤影。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慌感,這人,到底有多強?囚室鋼柱堅硬,他初被關到此處時,自然也試過,但他彆說掌印,一道刻痕都留不下,也就是說,他萬萬不是江炎對手。“你是不是這裡的頭?”江炎側首,盯著壯碩男子,再次問了這句話。“我是。”壯碩男子沉默片刻,點頭應是,他沒否認。因為否認無用,囚室裡就這點人,江炎隨意再問一人就可問出,他現在需要隱忍,不能和江炎起衝突,否則很可能被打殘。“以後,你不是了。”“以後,這裡我說了算。”江炎抬步走至傷疤男子屍體前,以屍體為凳,大馬金刀坐下,他麵向眾人,低聲問道,“爾等可有意見?”眾人皆不語,表示默認。江炎見之,心下冷笑一聲,嘩啦啦,之前受傷的丁辰煉血武者強忍傷痛,匍匐到江炎跟前,語氣虛弱道,“丁辰崔林願意跟隨……”嗤!江炎一指點出,印在此人眉心,崔林雙目瞪大,仰麵而倒,眉心間有一血洞現出。因萬正陽之故,他對丁辰武者的觀感一般,甚至厭惡,既然主動湊過來,那殺了也就殺了。“又特麼殺了一個,真是無知者無畏啊。”壯碩男子穀粱南心下冷笑,在這等暗無天日,毫無希望之地,心性扭曲暴戾者不計其數,誰人心中無陰鬱堆積,誰人不想毀滅一切。有這等想法的人很多,但卻很少有人會在囚牢內殺人,無他,這裡的懲罰實在太重,簡直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過來,我有話問。”江炎抬手指了指穀粱南,隨口說道。穀粱南聞言一怔,臉上猶豫了下,但還是走向江炎。隨著他走進,一大片陰影把江炎淹沒,江炎抬首,與穀粱南對視,他目中閃過一絲冷芒,這人,打算居高臨下與他說話?“跪!”江炎吐出一字後,不等穀粱南反應,他連連探出兩指,氣劍崩飛,貫穿穀粱南腿部關節,兩簇血箭噴射。穀粱南關節受創,慘叫一聲,身子驟彎。江炎複又抬手虛抓,狂風卷起,煙塵飛揚中,無窮攝力至,待煙塵散去,江炎一掌按在穀粱南脖頸上,將之按死在冰冷地麵。這壯碩憨子實際上已經很隱忍了,沒有向江炎出手,甚至默認他的地位被江炎占據。但…依舊有惡意流露,這般居高臨下與他對視,實在不明智。但穀梁南隱忍與否,對江炎來說,都無所謂的,按照江炎想法,殺傷疤男子後,會順手將這貨也乾掉,但還要等一等,他還有話問。不過,江炎也因穀粱南這一抹惡意,內心升起警惕。他不是警惕穀粱南,而是在思考穀粱南依然敢這般態度的原因,此人不是他對手,他依仗是何?是這裡不能殺人的規矩?懲罰很重?重到自己受懲之後穀粱南有機會翻身?定是這樣了,江炎心下默默思量。想到這裡,江炎一掌按下,印在穀粱南胸口,隨即大手合握穀粱南下巴,令起上湧鮮血不得出,隻能再咽下。暫時有話要問他的,還不能殺,先給他一些小小教訓,碎其兩根肋骨為先。嗚嗚嗚……穀粱南臉色漲紅,真是心黑手狠,自己也真是作死,既然已經決定隱忍為何不徹底一些,這般故作蔑視之態度又為何?潛意識覺得江炎受罰後,不會是自己對手?表現還是太急了啊。悔啊,若有選擇,他必定會選擇蟄伏到底,不會在江炎麵前表露一絲一毫惡意情緒。江炎鬆手,穀粱南立刻發聲咳嗽起來。江炎未理,半晌,穀粱南緩過勁來,慢慢翻身爬起,單膝跪地,麵上一副徹底臣服之色。“好了,你也不用演了。”江炎神色淡淡,他自然不信穀粱南一分一毫,叫爹叫爺都不會信。他道,“我有一些問題,我問,你答,彆想著敷衍我,我過會還會問彆人,若你與彆人回答不同,我就斷你一肋,所以,回答之前想清楚,你犯錯的機會不多。”回答與彆人不同,就要斷我一肋,這般霸道嗎?穀粱南心下發寒,他連忙問,“若彆人所說與我不同,但我說的確是對的,這如何算?”“嗬嗬…”江炎沒有說話,隻是盯著穀梁南,冷笑一聲,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可知這是何地?捉我而來的又是何人?”這個疑問不斷在江炎心中積聚,這會兒終於有機會問出了。“這裡具體是什麼地方,我也不清楚,荒野無名,隻是山體特殊罷了。”穀梁南低首垂下眼瞼,不再與江炎對視,同時將眼底深處的怨毒隱藏,他繼續答道,“至於此間主人的身份,這個我倒是知道。”“將我等捉來囚禁之人,是來自洛蒼府幾個血派世家的旁支子弟。”洛蒼府?血派世家?這是什麼實力?江炎眉頭皺起,原本他曾經猜想過,自己是被一隻實力強大的捕奴隊捉了,沒想到居然是洛蒼城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