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十九人知道二人矛盾,也知烏寧在立威,皆低首順目,表示服從。烏寧收回目光,心臟怦怦亂跳,他心下清楚,知道這一劍既然已經砍下去,就必須要死死依附江炎了。否則,他今日借勢壓人,必被人忌恨,來日若不被江炎信任,這十九人中隨便一人尋個由頭都能輕易乾掉自己。所以,烏寧需要更加儘心的做事,不可讓江炎失望。“烏大哥,你快看,咱們後麵,有船,好多船!”一名負責警戒的水匪忽的大聲呼喊,烏寧順著這人的目光看去,神情一怔。他踏前幾步,仔細看了眼這隻船隊主船上的旗幟,身軀陡然僵硬。在他們船隊後麵,一隻比之他們這隻船隊大三倍許的大船隊正劈浪而來,而這隻水匪隊伍,他正好認識。朱雀匪,黑齒泥潭大型勢力之一,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是這裡最臭名昭著的一隻水匪勢力。看這般情況,朱雀匪應該與他們同路,但這般偶遇,以朱雀匪的脾性,必然會將他們吞掉,人殺光,財搶光。“快通知首領。”烏寧反應過來,鋃鐺一下差點摔倒,他深深吸氣,將心中驚駭壓下,跑向船艙。船艙內,江炎睜目,將烏寧進艙,神色惴惴,他冷聲道,“外麵何事?怎麼這般驚慌?”“首領,不好了,朱雀匪在咱們船隊身後,就要追上來了!”烏寧快速將朱雀匪的情況說了一遍,江炎聽之,麵上不見悲喜,他起身出艙,烏寧緊緊跟隨。抬目望去,江炎所在船隊後麵,約二裡處,一隻龐大的船隊正浩浩蕩蕩的行駛而來,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兩隻船隊的距離在縮進。船越大,速度越快,江炎站在船尾,神情冷峻,他望著快速接近的朱雀匪船隊,目中神采越來越亮。有了這些大船,想必,他回桂華城的時間必定可縮短些吧?烏寧和他說物資短缺,他不在乎,但這船,他要定了,這朱雀匪實力雖強,卻也和赤烏匪相當,四位煉血,看似強大,在烏寧眼中不可匹敵,但在江炎目中,土狗瓦雞耳,先天之下,何人為超品煉血之敵?正好,宰了這朱雀匪,奪其財,大城居之不易,一套宅子就很珍貴,多攢一些銀錢,總會不會錯的。“大船,你們可懂操作?”江炎沒有轉身,冷不丁問道。“什…什麼?”烏寧愣了下,然後下意識回答道,“可以,咱們之前也有大船的,隻是被小木匪征用了。”那就好,江炎抬手反握長劍,緩緩抽出。轟隆,他一腳狠狠踏在船尾,受此巨力,整個船尾碎裂,整個船身狠狠向後壓,船首高高翹起,不少水匪猝不及防下,身子被揚到半空,複又重重砸在甲板上。“我艸,這麼猛?”烏寧看江炎飛天,一人橫擊朱雀匪,忍不住爆了粗口,麵對強大的朱雀匪,他暗中猜測過江炎的各種做法,獨獨卻沒猜到這一種。不敢猜啊,一人獨鬥一勢力,太瘋狂了,烏寧心下砰砰作響起來,都是男兒,這種熱血沸騰的場麵,讓他激動。他舉起劍,做出船隊掉頭攻擊的指示,烏寧並不認為…江炎會是魯莽無腦之輩,既然他敢主動出擊,就說明,江炎對擊潰朱雀匪有把握。既然這樣的話,他做出死命跟隨之舉,豈不是更顯得他忠心?江炎長劍高高劈空,一劍擊去,幾十道白蒙蒙劍氣鋪天蓋地的朝著下方一隻大船卷去。向他擊來的各種攻擊被劍氣一觸,皆俱消融。隨後,劍氣落船,如銀河倒掛,煉骨境之下,皆無法抗衡此擊,一時間,甲板上血肉橫飛,傷亡枕籍,屍橫遍野,各種人體組織隨意散落,一片人間煉獄景象。嘭,江炎穩穩落下,此刻,這隻船已無活人,皆死,血流成溪,沿著船舷流入河中。依次施為,江炎連上五船,劍出,人滅,繼續下一船,連滅五船後,他在第六船暫時停下了腳步。一個身材魁梧,強壯,高大,威能的平頭男子攔住了他,這人提著一根常人胳膊粗細的鐵棍,目光緊張的盯著江炎,心下驚駭不已。剛剛,他隻是擋了江炎一擊,右臂就被一股強大至極的力量震的軟酥,掌心處更是火辣辣的疼痛,虎口欲裂開。平頭男子臉上僵硬的擠出一絲難看笑容,道,“閣下,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怎麼無故殺我朱雀匪的人?”江炎長劍一轉,回鞘,他沒說話,隻是看了一會這魁梧平頭男子,他忽然道,“你們朱雀匪四位煉血武者,為何不一起來?而是讓你來送死?”轟隆,江炎腳步一跨,短短十幾米距離瞬息而至,臨近中,江炎伸掌變爪,爪如利勾,指尖隱隱間有黑氣繚繞,嗤拉一聲,空氣被撕裂,怪異的尖嘯聲刺耳,他一把抓向平頭男子心臟要害。江炎嘴角扯出一絲冷笑,真是自大啊,居然單獨讓一煉血武者來試探他,簡直是找死,當然也可能不是試探,另外三名煉血武者也可能隱藏在周圍,想著伺機圍攻江炎。但這一切無意義,一人來,死的快,四人齊來,江炎也隻是允許他們多活幾十息,這是唯一的差彆。另外,這平頭男子剛剛居然試圖和他講道理,雖然有拖延時間之嫌疑,但依舊諷刺,什麼時候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水匪需要靠嘴皮子了?“居然這般瞧不起我,你以為…你是誰?”平頭魁梧男子見江炎居然和他說話的意思都無,直接出招欲殺他,他心下怒氣噴湧。“吼…”,他怒吼一聲,整個人頓時膨脹幾分,皮膚變得鐵青,顯出幾分金屬光澤。“轟”,平頭魁梧男子掄起鐵棍,朝著江炎攔腰橫掃而去,棍影卷起狂風,攜千鈞之勢,一股沉悶的炸雷聲轟轟作響,這船上不少水匪聽聞此聲,雙耳劇痛。鐺!金鐵交擊聲擴散,狂風撲來,吹的江炎衣衫獵獵作響,他一頭黑發散亂而狂野。“狗東西,有些力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