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江炎抬劍平舉,身軀前傾,做衝擊之態。而黑衣女子臉色也認真起來,剛剛試探之後,她已經發現,江炎並非普通煉體武者。她需要認真一些,更認真一些,這樣,才可以殺掉江炎。“雖然,你現在戰力堪比煉骨境,但你終究不是煉骨境武者啊……”她忽然低沉一笑,“死亡,會讓你明白,煉骨境與煉體境之間的差距……”黑衣女子刀尖斜傾,其上,寒光凜凜。啪!她一步爆踩,身體直接衝出。她已經等不及了,她要立刻殺死江炎,對她而言,江炎是一個值得她認真對待的對手。殺死這樣的對手,才會有意思許多。嘩嘩嘩!就在江炎與黑衣女子即將再次廝殺之時,王府院牆之上,忽然跳上一排人影。黑色勁衣,手執弓箭,腰跨兵刃。俱是大河幫幫眾。轟!王府大門爆碎,寧功道一步跨了進來,他環視一圈,看清楚情況後,直接朝著江炎方向奔來。他速度飛快,一步五六丈遠,幾息之內,就接近江炎。“江炎,攔下這人!”寧功道人還未到,聲音已經傳來。“嗬…來幫手了啊。”黑衣女子忽的止住前行之勢,快速後退,她先是看了看周圍院牆之上,密密麻麻的大河幫門徒。然後,她又看了江炎一眼,嘴角扯出一絲冷笑,“那就暫且饒你一命,下次,下次我一定要……”黑衣女子決定先行退走了,來的大河幫幫眾太多了。另外,前來支援江炎的這名武者,雖然不知道他的實力。但這般快的速度,實力想來應不會太差。為了避免陰溝翻船,她決定離開。江炎身子爆起,猛的撲向黑衣女子,同時,長劍一撩,一道巨大劍氣直奔女子。“下次?你想有下次?”“不會有下次了!”他目中閃過一抹諷刺,寧功道可是煉血境武者。她一個煉骨境武者,竟然還想著下次找他麻煩,真是可笑……轟!劍氣與女子相撞,不出意料,被女子輕易斬碎。但她的身軀也稍稍停頓了下。這點時間雖短,但對寧功道這種高手而言,已然足夠。嗤!寧功道臨近,隨手捏起一片被卷起的樹葉,他輕輕一拈,朝著黑衣女子一甩。樹葉筆直飛出,如雷如電,速度快到極致。嗡!一道純白色氣浪劃過空氣,卷起無數煙塵,如一道土龍,翻湧咆哮。“這…這是?”黑衣女子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還有些不可置信。摘葉拈花,隨手一擊,就有這種氣象……煉血武者!她心中瘋狂咆哮,怎麼會有煉血境武者來援?煉血境武者何等身份,怎麼可能來支援一個小小的靜水分堂?瞬息之間,黑衣女子把種種情緒都沉浸心下。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她雙目死死盯著朝她席卷而來滾滾煙塵,狠狠抬起短刀,向下一劈。先扛過這一擊再說其他。呼!刀光一閃,劈中樹葉。啪!樹葉與短刀相觸,立刻粉碎四散,但其上裹挾的某種巨大力道卻透過短刀,傳遞進黑衣女子身體。這股力道之大,直接震的她全身酥麻。黑衣女子雙目露出恐懼之色,她終於害怕了。前來支援江炎之人,為煉血境,卻不是一般的煉血境高手,應為煉血境大成的那種高手。在這等強者麵前,殺她,和殺一普通人,區彆不大。武道境界,一個比一個難以晉升,相應的,武道實力,也是成幾何倍數遞增。“大人,饒命,我願……”她話音未落,一根手指輕輕探出,點中她眉心。噗嗤!黑衣女子腦後,一道血箭射出,噴出五米之遠。寧功道收回手指,一腳把黑衣女子踹出,他回身看著江炎,笑了下,“我來的,不算晚吧?”……大河幫,靜水分堂。議事廳內,魚齊小心翼翼的提著茶壺,給兩位大佬奉茶。江炎朝著寧功道拱手,臉色嚴肅,“多謝堂主解圍,不然這次我就危險了。”他說的是實話,麵對那黑衣女子,煉骨境武者,他確實無甚把握。寧功道來援,把黑衣女子殺死,實在是太及時。“無妨,小事一樁。”寧功道端起茶杯,輕輕抿了口清茶。他語氣有些隨意,放佛殺一個煉骨境武者,對他而言,和殺隻狗子沒什麼太大區彆。“對了,江炎,你這次是怎麼和溧水幫對上的?具體說一說,我接到消息時,你們都開打了。”寧功道問。“呃…好的。”江炎理了理思路,從棠溪閣相親開始,慢慢敘述起來……一刻鐘後,江炎講完前因後果,做出總結,“堂主,我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圈套,溧水幫的目的是引我以及麾下幫眾入局,借機消滅我們,吃掉整個靜水大街。”“確實如此。”寧功道輕歎一聲,隨即,他話題一轉,又問了句,“你可知,溧水幫為何要如此做嗎?”江炎一怔,目中露出一絲茫然,這個問題,他之前也想過了,但卻沒想明白。溧水幫這麼乾,無異於想挑起與大河幫的爭鬥。但,一個多月前,兩派相鬥,近乎傷筋動骨,現在都處於恢複期。現在互鬥,實在不智,若是鬥得狠了,還容易給其他大幫派可趁之機。“還請堂主明示?”江炎直接詢問,寧功道既然問他,那想必,寧功道應該知道原因的。“唉。”寧功道歎了口氣,他盯著江炎,“溧水幫圖謀靜水大街,以及襲殺你和麾下幫眾門徒,這隻是他們的目的之一。”“他們真正的目的,實際上是在…試探?”“試探?”江炎重複了一句,靜待寧功道下麵的話語,他知道這隻是開頭。“堂…堂主,屬下有些頭暈,想暫且告退,休息一會。”魚齊腦門全是汗珠,小腿都有些打顫。兩位大佬在交流幫派隱秘,自己還是少聽為妙。“嗯!去吧。”江炎視線在魚齊臉上停頓了三秒,放佛把他內心看的透亮清楚,才應了一聲。“屬下告退。”魚齊告罪一聲,立刻轉身離開,期間,他抹了一下額頭,入手冰涼,全是冷汗。當大佬的小弟,有時候,也挺難的,魚齊心裡默默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