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伏卓脫下.上衣。江炎眼尖,一下就看出,在伏卓背上右上方,有一大塊滑膩的傷口。其內有軟滾滾的白色肉蟲蠕動。他不由吸了一口涼氣,“怎麼會有這個?”眾人圍了過來,看到這種滲人的景象,臉色劇變。其中,有幾個人臉色一變,連忙檢查自己的身體。見到這幾個人的動作,江炎眼神一凝,“難道,不止一人有這異狀嗎?”嘶!隨著這幾人脫衣檢查身體,江炎發現,他們身上也有大小不一的傷口,傷口內同樣也發現蟲子在活動。看到這情況,任元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他大喝一聲,“所有人,檢查身體!”隨著他聲音傳遍整個隊伍,所有人都開始檢查,見到伏卓和另外幾人身上的滲人情景,沒有人會怠慢。最終的結果觸目驚心。算上伏卓,一共有十人身上出現感染的狀況。江炎體質強,身體沒有什麼異狀,此刻,他盯著伏卓身上的惡心傷口,以及內部的蟲子,仔細思考處理方法。同時開口問道,“伏卓,你之前沒感到什麼異狀嗎?或者被什麼小蟲子蟄一下什麼的?”這麼強大的感染性,他覺得伏卓之前應該會有所感應才是。問清楚原因,或許可考慮到更好的處理傷口的方法。“異狀?”伏卓臉色陰暗,他一邊強忍著後背的劇痛,劇癢,一邊仔細回憶,“我隻是感到特彆癢,癢得讓人受不了!”江炎搖了搖頭,伏卓剛剛說的話等於白說。實際上伏卓感到癢的時候,傷口都應破開,蛆蟲已經出現了。“那之前呢?在這之前,還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嗎?”“在這之前嗎?”伏卓又想了想,然後,狠狠搖頭,“在這之前,一切正常!”“我並沒有感到有什麼異常發生。”江炎看向其他幾人。另外幾人也紛紛搖頭,江炎的話他們也聽到了。他們幾人同時回想,也沒有發現自身身體,在此之前有什麼異狀。這幾人的身體才剛剛出現麻癢,若不是伏卓的身體先出現問題,恐怕,他們還要過一會才可以發現自己的問題。問詢無果,江炎也是臉色平靜,這裡的生物繁多,其中有很多毒蟲可以無聲無息的偷襲。類型於現在的這情況,應該是沾上了某種蟲子的蟲卵。至於他們幾人是無意染上,還是有惡蟲故意傳播,現在無從得知。當然,目前不是仔細探究這些的時候。現在,最關鍵的還是處理幾人的傷口。這幾人的傷口看著恐怖,但處理起來卻不難。隻要不是怪異附體,這種創傷,對江炎而言,隻能叫做大麵積創傷而已。當然,這事情需要任元配合。“大頭目。”江炎朝著任元拱手,“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簡單處理一下各位兄弟的傷口,然後快速回到村子,再細致處理。”江炎語速很快,卻很清晰,聲音低沉,有著一絲冷靜的意味。“嗯!”任元輕輕頷首,認可江炎的話。現在這幾人的傷口,還在不斷擴大,加深,若不及時處理,等蟲進內臟,這幾人可就沒救了。“江炎你有什麼好辦法嗎?”任元問道,他雖然有煉體境的修為,卻對這種鑽進**的蟲子卻沒什麼辦法。但他也不是蠢人,見江炎臉色冷靜,再想到江炎可略微淬煉藥液……“江炎,應懂藥理。”任元心中暗暗猜想。“大頭目,武者煉體內氣暴烈無比,還請大頭目微控內氣,覆蓋諸位兄弟傷口,崩殺大部分蟲子,延緩傷口擴展,然後,咱們儘快進村,再仔細處理傷口。”江炎仔細說道,這裡是異世,用科學工具的方法殺蟲是無法的。但煉體武者的內氣威力強大,又被煉體武者隨意控製,這在江炎看來,用來殺蟲……倒也十分合適。雖然沒有辦法殺掉其內的小蟲小卵,但是可滅殺大個蟲就足夠了。大個蟲死掉,傷口就不會再擴大加深,趁此機會,回村再細致處理傷口就好了。聽到江炎的話,任元眼神一亮,江炎的這個方法,可行。他沒想到,煉體內氣除了用於與怪異拚殺外,還可以有此用法。“我試一試!”任元伸出手掌,其內白色內氣吞吐繚繞,如白霧如煙雲,卻散發著一股冷冽的強大力量。慢慢的,在任元的控製下,他手掌上的內氣變薄變稀。嗤!他一掌蓋在伏卓的後背上,發出一聲液體崩碎的聲音。“好了!”看了看伏卓後背,雖然傷口依然在,但是卻沒有那些密密麻麻瘋狂攢動的白色蟲。依法炮製,把其他幾人的傷口快速處理一遍後,任元宣布立刻回返。沒有辦法,這裡是野外,危險重重。他體內內氣已然不多。湯龍幾人還沒恢複直覺。另外十人也基本損失戰鬥力,其傷口內的細小蟲子還沒徹底解決。這個時刻,可以說是巡邏隊最虛弱的時刻。……村中廣場上,許多人忙忙碌碌。今日狩獵,巡邏隊可謂是損失慘重。湯龍幾人已經被放在符兵之下,身下墊著厚厚的皮墊。他們幾人畢竟接觸過黑樹,保險起見,還是讓他們符兵之下待一會最好。“江炎,熱水燒開了。”,一個小隊長過來告知。此刻,江炎儼然成為了救援總指揮,任元也放話,讓巡邏隊全力配合他。“水開了?”江炎看向廣場旁邊新支架而起的兩個大鐵鍋,此刻正咕嚕嚕的冒著熱氣,其下,有熊熊大火瘋狂舔.舐鍋底。“一鍋滅火,放鹽,然後迅速冷卻它!”“另外一鍋,放入乾淨布條,煮上一刻鐘,取出布條,烘乾!”“烈酒,止血藥準備好!”他提了一把鋒利短刀,走向伏卓。“伏卓,你這傷口,想處理的好,隻能把爛肉和其內的蟲和卵一齊削走,然後才能處理傷口了。”江炎臉色冷靜,話語清晰,仔細和伏卓交代處理方法,讓他有個心理準備。“能……能活命?”聽到江炎的話,伏卓問了一句,他最關心的話。“屁話!不能活老子救你乾什麼,剛剛和你多說點,是怕你疼!”對於“見多識廣”的江炎來說,伏卓這點傷,也就是傷口深點的皮外傷。這就想到死了,心裡真是脆弱。“真能活?”伏卓不死心,又問了一遍。“能!”江炎認真點頭。“那來吧,隨便切肉!”聽到能活,伏卓一下子輕鬆起來了。疼不疼的,無所謂。“嗯!是個漢子。”江炎讚歎道,“本來怕你疼,我家裡還有點麻藥存貨,原是準備取的,這下倒也省事了。”伏卓:……噗!江炎不再廢話,一刀橫切,把伏卓背上爛肉切掉,隨後一把止血粉撒上,招呼彆人先給伏卓止血。其他幾人,江炎也以此法處理。等幾人血止住後,江炎又吩咐取來冷卻好的鹽水,一遍遍衝刷他們的傷口。一遍遍,一遍遍,一遍遍,一遍遍。期間,還用烈酒給他們幾人服務了一次。沒辦法,這裡找不到可消炎的方法,隻能儘量把他們“洗刷”乾淨了。然後,又是一遍遍,一遍遍的鹽浴服務。最後,用消毒過後的乾布條細細綁好。巡邏隊眾人被江炎指揮的團團轉,但眼光卻明亮無比。他們可清晰看的出來,雖然伏卓幾人被江炎花樣翻新的折騰了一遍。但他們此刻,臉色紅潤,精神狀態極好,有劫後餘生的喜悅情緒。從此之後,江炎在他們心中有了另外一個稱呼,“江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