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李景軒那張飽經歲月滄桑的臉上,緩緩浮現出一絲欣慰的微笑,那笑容藏在深深的皺紋裡,稍縱即逝。他微微頷首,眼神中滿是認可,沉穩地說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先行一步了!”話音剛落,他身形陡然一轉,恰似一陣疾風掠過,瞬間消失在我的視野之中,隻留下空氣中那若有若無的衣袂飄動聲。
我久久凝視著李景軒離去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像是打翻了調味瓶,各種滋味交織。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西斜,天邊被晚霞染成了橙紅色,如同一幅絢麗的油畫鋪展開來。我輕輕搖了搖頭,試圖驅散心中的雜念,轉身朝著學校走去,準備回到那間充滿熟悉氣息的寢室,享受片刻的寧靜。
然而,命運的軌跡總是難以捉摸。誰能想到,不久之後,我和李景軒之間竟會因為一場意想不到的變故,從攜手同行的夥伴,淪為針鋒相對的仇敵,甚至陷入一場你死我活的激烈較量……
我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學校,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站在了寢室門口。正當我抬手準備推開那扇熟悉的門時,屋內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那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將這小小的寢室徹底掀翻。
我猶豫著要不要先敲門,就在這時,門“砰”的一聲被猛地從裡麵拉開。伴隨著一聲悶響,一個身影如離弦之箭般飛射而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我定睛一看,原來是法茶這家夥被扔了出來,他狼狽地趴在地上,頭發淩亂,臉上還帶著驚慌失措的神情。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大哥肖鑫江和二哥劉生貝怒氣衝衝地從寢室裡走了出來。他們滿臉怒容,雙目圓睜,眼中仿佛燃燒著熊熊怒火,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氣息。兩人二話不說,上前就每人朝著法茶狠狠地踹了一腳,那架勢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法茶身上。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打完之後,轉身便“砰”的一聲用力關上了寢室門,那巨大的聲響在樓道裡回蕩。
我見狀,心中一驚,急忙快步走上前去,焦急地問道:“咋了?咋了?到底發生啥事兒啦?怎麼好好的打起架來了?”這時,法茶一見到我回來,就像換了個人似的,立刻開啟了他的“表演模式”。他雙手緊緊捂住臉,身體不停地顫抖,嘴裡還發出一聲聲淒慘的哀嚎,那聲音仿佛被人狠狠欺負了一般。
“嗚嗚嗚……三哥啊!你可算是回來啦!你不知道哇,你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大哥和二哥簡直是把我欺負得不成人形啊!他們一點兒都不顧及兄弟情分,整天對我拳打腳踢的,我真是過得苦不堪言呐!”法茶一邊說著,一邊假惺惺地擠出幾滴眼淚,那模樣,活脫脫一個受儘委屈的小可憐,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憐憫。
不得不說,法茶這演技,不去當演員都可惜了。瞧他那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仿佛真的遭受了天大的委屈,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課餘時間都在研究表演技巧。看著他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我費了好大勁才強忍住沒笑出聲來。沒辦法,我隻能故作嚴肅地說道:“好了好了,先彆哭啦!趕緊先跟我講講這到底是咋回事嘛!”
法茶一見我這反應,估計心裡正暗自得意,覺得自己這精湛的演技已經成功把我忽悠住了。這下可好,他演得更起勁了,那架勢,仿佛下一秒就要躺在地上撒潑打滾。他眨巴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臉無辜又可憐巴巴地哭訴道:“嗚嗚嗚……我這不剛剛從家裡回來嘛,然後就突然覺得特彆無聊。所以呢,我靈機一動,心想趁著大哥和二哥還沒來的時候,好好捉弄一下他倆,給生活增添點樂趣唄。誰知道啊,我這玩笑一開,居然就莫名其妙地挨揍了!哎喲喂,我這腿啊,現在疼得要命呢!”
雖說,法茶這小子演得確實有點誇張,但肖鑫江和劉生貝的做法也確實有些過分。不過是開個小玩笑,怎麼能直接動手打人呢?這也太不講道理了。
“走,我領你進去說說他倆!替你伸冤!”我伸出手去拉躺在地上的法茶。
“不不不不不!”法茶急忙縮回手,衝我說道,“我一進去,他倆就又該打我了!要不三哥你先進去勸好他倆再讓我進去?”他滿臉驚恐,仿佛真的很害怕再被揍一頓。
見他這麼說,我隻好作罷,一個人敲了敲寢室門。
“咚咚咚!”
“你小子他媽的彆回來了,今天晚上住到外邊吧!”房間裡傳出肖鑫江那震耳欲聾、充滿憤怒的咆哮聲。我站在門口,心裡不禁“咯噔”一下,但還是硬著頭皮喊道:“大哥,是我!”
片刻後,屋裡傳來一聲略帶疑惑的詢問:“三弟?”
“對!”我趕緊應道。
緊接著,隻聽“吱呀”一聲,門開了一條縫,然後就聽到肖鑫江說道:“哦!進來吧!”
我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前腳剛剛踏進屋內,突然之間,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從天而降,猶如一道瀑布般徑直砸在了我的頭上。刹那間,我隻覺得渾身一涼,從頭到腳都被淋得透濕。水珠順著頭發不停地往下流淌,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彆提多狼狽了。
“哈哈哈哈哈!”看到我這般慘狀,屋子裡的兩個人頓時爆發出一陣狂笑。他們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而更可惡的是,原本守在門外的法茶此時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那笑聲清脆響亮,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和倒黴。
直到這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竟然被這三個家夥聯手給耍了!一股無名之火瞬間湧上心頭,我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還在捧腹大笑的劉生貝和肖鑫江。
隻見劉生貝一邊捂著肚子笑個不停,嘴裡還不忘罵我是個逗人開心的樂子;而肖鑫江則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整個人幾乎要癱倒在地。
看著他們如此肆無忌憚地嘲笑我,我再也無法忍受下去。怒火中燒之下,我猛地向前衝去,雙手如同鉗子一般分彆抓住了劉生貝和肖鑫江的衣領。接著,我用儘全身力氣,將他倆像拎小雞一樣高高舉起,然後毫不留情地朝著門外用力一甩。
“啊!”
“啊!”
伴隨著兩聲淒厲的慘叫聲,劉生貝和肖鑫江在空中劃過兩道弧線,最後重重地摔落在屋外的地上,與正笑得花枝亂顫的法茶來了個親密“團聚”。
把他們扔出去後,我“砰”地關上門,氣得大口喘氣。但很快我就冷靜下來,想起之前大家一起度過的歡樂時光,覺得這次打鬨有些過火了。我打開門,看到他們仨正灰溜溜地站起來,一臉尷尬。我無奈地歎了口氣說:“你們幾個,今天這玩笑開大了。”他們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敢說話。我又道:“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兄弟,以後可不許這樣了。”他們一聽,連連點頭,臉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說完,我走進寢室換了身乾爽的衣服。他們三個也慢慢挪進寢室,氣氛還有些沉悶。他們進來後看到了我放在床上的新手機,問我怎麼買的,我把上午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他們都很吃驚。
肖鑫江撓撓頭說:“三弟,你這經曆夠神奇的,說不定背後還有啥機遇呢。”劉生貝也湊過來附和。
我笑著說:“不管咋樣,今天這事就算過去了,以後彆搞這種惡作劇了。”
眾人紛紛點頭。晚上我們四個像往常一樣去食堂吃飯,一路上歡聲笑語,仿佛剛剛的不愉快從未發生過。
“三哥,你這麼有本事,不如開個風水店吧!”法茶突然對我說,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是啊,是啊!”劉生貝對法茶的建議表示同意,用力地點著頭。
“也是,還可以趁機賺一點外快!”肖鑫江也讚同道,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聽到這些,我也有些心動了,畢竟這樣既可以鍛煉我的能力,也可以借此機會查找真相,還可以為我賺些零花錢,於是我點點頭:
“行吧!至於地點的話就定在大仙路吧,去那裡的一般都是辦事兒的!”
“行,就這麼定了!”法茶迫不及待地說:“等到周末咱們一塊兒去挑個店鋪!到時候哥幾個幫你拉點生意!”他興奮地搓著手,仿佛已經看到了店鋪生意興隆的景象。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我們四個便去打飯了。
吃完飯回寢室,各自洗漱完畢躺上床,一天的疲憊襲來,不多時,寢室裡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在這寧靜的夜晚,奏響了一曲獨特的“安眠曲”,反正他們仨是停安眠的,我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