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朝代,而今不知寄托了多少文人的遙望。
那是士大夫的黃金歲月,那是理想而功利的王安石與同樣理想而浪漫的蘇軾可以在一起把酒言歡的年代。
那是鋼心鐵骨而又自慚形穢的狄青站在縱情高歌人比黃花瘦的李清照麵前也要鳶肩羔膝的年代。
那是手工業發達,商貿海納百川,資本初見端倪的時代。
但這又是個武備不振,積貧積弱,《滿江紅》必然成為悲歌的時代。
五代的紛紛錯雜,統一在那座巍峨的鐵塔下。
北宋的雄渾恢弘,凝固在那座光輝的龍亭上。它,繁榮過,昌盛過,嘈雜過,顯赫過,在曆史的書卷上,它劃下了近乎濃墨重彩的一筆。
可這些,究竟是曾經。它曾經不可一世,它曾經雄視二十世紀之前地球上所有國度,所有年代。
而可惜的是,它隻是一個靠著黃河、長江昏昏沉沉不思進取一群人。他失去了幽燕之地,沒有戰略縱深,防禦體係的王朝,它躺在中原一隅,守著從前的殘暴,緘默度日……
它尚存一絲自豪,每每有人想起故國,它都會跳出來光榮一回。
它尚存一絲熱烈,每每夜幕來臨,華燈初上,它都會聲勢浩大地擺出夜市,讓喧鬨和吵鬨滲進每一個細胞。金秋季節,它也會鋪開菊花的盛宴,轟動全部中原。那一年一度的菊宴,開了又謝,落了又起,對當地人來說,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一個司空見慣的“節日”。
年年菊花動人,而我,卻已無緣欣賞。興許,熟悉的處所果然不風景,而當你失去了,才會理解去愛護……
曾經,菊花隻是一個含混的概念。印象中,它像這個半壁江山一樣,隻在人們麵前展現嬌美的一麵,卻沒有展現出它迎霜傲骨的另一麵。
帶著曾經的輝煌,受著後世人們的讚美,卻在當地人心中被疏忽掉了。印象中,它像這個故國一樣,擔著久負的盛名,頂著曆史的光環,卻在當今的發展中被擯棄下來。
印象中,是一個活在曆史中的事物,書卷上美妙的文字,仿佛與事實的景觀毫無接洽。
每當人們津津有味於那個輝煌的朝代,這些花兒,總會用上一個限定時間的詞語:“過去”、“曾經”、“古時候”,太遠了。
千年以降,當年那個黃河邊的大都市,菊花節一年一直延續至今。
2024年9月,我從古稱臨安的杭州來到開封,我隻是例行公事似的去看看花兒,趕趕熱鬨。並不打算,也從未有意識地要去“觀賞”“花開時節動古城”的盛景。
菊花飄香,滿眼燦爛,空氣異樣安靜,嗅不到他應有的風骨。
這個年代的人和事隨便挑上幾件都能說上幾天幾夜。
老一輩的熱血快被我們這一代完全丟失了,極致女權,娘炮,一直站在c位女性二椅子,和當年那個被抽掉脊梁的大宋是何其的相似。
……
沒有黃袍加身,也沒有燭影斧聲。
周世宗柴榮沒有發病夭殃,時空轉變,他成為天選之子。
但經曆時空的變換,有些人的命運改變了,但絕大多數的人和事還是沒有改變,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就像這個圍繞太陽旋轉的人類家園,始終無法擺脫命運約束。
黃帝曆三六五六年五月,周世宗柴榮禦駕親征,一個月之內連克三關三州。
七月,柴榮坐鎮河間府,兵分四路北伐遼國。
魯國公張永德統兵六萬攻雲州(今山西大同)。
鄭國公李重進統兵四萬攻代州(今山西忻州)。
宋國公趙匡胤統兵六萬攻易州(今河北保定)。
鄆國公韓通統兵十萬攻遼國都城幽州(今北京)。
經過兩年苦戰,於顯德八年九月驅韃虜於白山黑水之間,恢複中原,建立大周王朝,定都開封。
我們的故事從大周三百年後的末世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