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人徑直走來,古蘭就有點拿不定人家剛才是不是看的自己了。
難道是自己自我多情了?人家可能就是想到這超市裡來逛逛的呢。
想到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古蘭覺得有點可笑,有點沒趣。
但是,當看到那人一邊走著一邊又看著她笑,古蘭又不得不多想了。
可是就是這一笑,讓她想起一個人,難道是他?
這樣想著的時候,那人已經快到眼前了。
看到古蘭一直隻是看著他,沒有一點反應,那人也猶豫了。
兩人隔著一條隔離帶,互相打量著,都有點不敢確認的樣子。
總這樣直不楞登的看也不是個事,尤其是男同誌,這樣看一個女同誌會讓人感到不爽的。
一會兒的功夫,那人先繃不住了,又往前邁了一步,笑眯眯的試探著問道:“請問你這位女士可是姓古?”
聽他這一問,古蘭基本確定了,就是他。
剛才看見他笑的時候,古蘭就想到了一個同學,隻是多年不見,相貌變化太大,一時拿不準。
可是這聲音卻是變化不大的。
況且這還是個介於男女聲之間的很有特點的聲音。
“你不是焦進麼,鬼鬼祟祟乾什麼?”古蘭直呼其名的迎了上去。
“啊,真的是你呀。”那人一聽古蘭把他的名字喊出來了,大喜過望。三兩步就把隔離帶裡穿了過來。
麵對麵了,那人張開雙臂,作勢就要擁抱一下。
這是古蘭的一個同學,他用的是同學時期的一個習慣動作。
當年,古蘭在這個省城的最高學府裡,在美女如雲的大學校園裡,是從新生到臨屆畢業生中全滿貫的校花。
不客氣的說,令無數男生所傾倒。
同班男生見了古蘭,大多是以這個姿勢表達傾慕和親熱。
沒有這種近水樓台優勢的其他班級的男生,則是創造了遠遠地張開雙臂、‘飛擁’的方式來表達。
看到他這個同學間獨一無二的見麵禮,古蘭更是笑靨如花,先擺了一下手,作勢要打的樣子。
然後伸出一隻手,和他握一下。
而他卻緊緊地握住古蘭的手不放,執意的舉到唇邊親吻了一下,喃喃著“一親芳澤、一親芳澤”才放下。
見他如此誇張,又如此得意,幾個從超市裡出來的過客被他逗笑了。
古蘭也忍俊不禁,忙輕打了他的手背一下:“快彆鬨了,讓人家看洋相啊。”
這一吻、一打,讓他們瞬間返回了當年。
到了這裡,焦進就是地主了,又是男生,必然要表現出騎士風度,最起碼也得有紳士風度,覺得站在這裡十分不像,便伸出一隻手,很紳士的一甩,說了一個“請”字。
“乾嘛呀?我剛從裡邊出來呀。”古蘭吃不準他什麼意思。
“請,請,裡邊請。”
看古蘭還站在那裡沒有動的意思,焦進想到什麼,又問道:“你沒有什麼急事吧?”
“沒有啊?你搞什麼搞。”古蘭搞不明白了。
“那你就跟我走,這裡不是個聊天的地方。”焦進一邊讓著,一邊先往裡走了。
古蘭心想,這超市門口當然不是個說話的地方,那人聲鼎沸的超市裡邊就是個說話的地方了?
不過想歸想,看見焦進徑自先往裡走了,也隻好跟了上去。
進了超市,焦進帶著古蘭直奔電梯間,一直上到頂樓。
邁出電梯門,古蘭眼前一亮。
這頂層原來就是時下大型超市流行的、吃穿用一條龍、遊樂購全服務的遊樂那一脈。
這一層又劃分了兩個區間。一頭是棋牌、麻將、茶室等所謂的雅樂,一頭是射擊、飛鏢、兒童樂園之類的娛樂。
焦進領著古蘭來到一個茶室,那茶藝師看見趕緊起身迎客。
焦進也不客氣,未等落座,先吩咐茶藝師道:“和你們老板娘說,上最上等的白茶。”
“好唻,您先坐,請稍等。”茶藝師姑娘應聲去了。
不一會,一個娉娉婷婷如茶花女一樣的風華美婦,手捧一把紫銅的茶壺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焦主任好,稀客呀。”美婦進門先同焦進打個招呼,把茶壺放下。
“什麼稀客啊,才幾天沒來就稀客了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嗎。”焦進一點不客氣的開著玩笑。
“正是呢,才下眉頭又上心頭了呢。”美婦一點也不落下風。
“你這壺裡是今年新到的最好的白茶嗎?”焦進故意再問一句。
“絕對的。我向老人家保證,童叟無欺。”美婦拍了拍鼓鼓的胸脯下邊。
“再說了,你這環保檢測中心大主任來了,你不作假,我還作假呀。最好的不給你喝,留著給誰喝啊。”
“我傻呀。絕對的純天然、無汙染,益壽延年。您請慢慢品嘗,我不打攪了。”說完‘咯咯’一笑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