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蘭繼續盤坐在床上練她的獨門功法。
偌大的彆墅裡,就她一個人,靜的很。非常適合練功,而且練的效果特彆好。
古蘭現在練功已經可以在找、疼、念三個階段中自由跳躍,來回轉換。
最近因為練的得心應手,她乾脆就忽略了‘疼’這個最初讓她進入這個領域的階段。
忽略了這個把她領進功夫的‘疼’,她又覺得有些不厚道,有時也回過頭來找回一些回味回味。
不過這時候的‘疼’已經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疼’了,不會讓她再那麼痛苦。
今天她又要把那個階段忽略了,準備找夠了之後,直接進入念的階段。
現在在她腦海裡最活躍的是‘!’這個標點。
它在古蘭的腦海裡就像孫悟空的金箍棒一樣,上下翻飛、左挑右掃,能耐的不得了。
一開始,古蘭很高興,不斷地催動著它、激勵著它、操縱者它,使它動作越來越猛,幅度越來越大,就像是要翻天覆地一般無所不能。
其它的標點符號、拚音字母看它如癲似狂的折騰,都躲避的遠遠的。
古蘭覺得不對勁了,怕它沒輕落重的傷及無辜,也怕它無緣無故的傷了和氣,就想把它收起來。
哪知道它竟然抗命不聽號令了。
古蘭愈是收,它愈是掙,愈是收,愈是掙
到後來竟像是掙斷了繩索一樣,那個‘!’突然失去控製,脫了韁的野馬一樣,翻著跟頭騰空而起,朝著麵門那個方向撞去
古蘭覺得差點就要讓它破門而出。不由大吃一驚,咬緊牙關頂住,直接進入‘疼’的階段,才把它關住。
這個疼實在是太疼了。因為這是個毫無防備的疼,是個突如其來的疼,是個無法控製的疼。
這個疼讓古蘭抽了筋一樣的倒在了床上。
實在忍無可忍了,古蘭隻好讓自己又直接進入了第三個階段‘念’。
她先念了‘下定決心’念了一遍又一遍
又念了‘我們的同誌在困難的時候’念了一遍又一遍
實在是太疼了,念了這些雖然管用,但還不夠用。她隻得再念一些新的
‘’一切新的東西都是從艱苦鬥爭中鍛煉出來的’
’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閒庭信步’
’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談笑凱歌還’
’世上無難事,隻要肯登攀’
當念到這裡的時候,古蘭才覺得頭不那麼疼了。
又反複的念了無數遍,那腦子裡才平靜了下來。
這下子古蘭沒脾氣了。
那個失了瘋的‘!’這下子可把她折騰苦了。
剛才是疼的她神魂顛倒,現在是累的她精疲力儘。
心想,這還了得,看我怎麼和你這個不聽話的東西算賬。
想了想,放棄了,因為她覺得目前她還沒把握控製它,還得先想個辦法。
經了這一番折騰,古蘭覺得自己的精氣神都快耗儘了,想從床上爬起來都不能,天旋地轉的。
隻好仰麵躺在床上默念那些經典的語句。
等把以前念過的又都念了一遍以後,她又記起來一段: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
這是古蘭年輕時最喜歡的一段。每每讀到這一段時,總要熱血沸騰、精神振奮,身上像是有使不完的勁似的,什麼事情都不在話下。現在也是這樣,這段語錄一念,古蘭的精氣神緩了過來。
這段語錄當時還是譜了歌曲的,那個年代的人們都會唱。特彆是年輕人,幾乎是逢會必唱,每聚必唱。
古蘭當然也會唱。念了幾遍之後,便情不自禁的唱了起來。
這歌一唱起來,不知怎麼的,古蘭隻覺得自己的大腦就像是在充氣一樣膨脹,不斷地膨脹、持續的膨脹。
等她唱完一遍後,那膨脹起來的大腦又開始液化一樣,不斷地凝縮、持續的凝縮。
這感覺使古蘭的大腦特彆的興奮和愉悅,她翻身坐了起來,盤腿、收腹、挺胸、昂頭,放聲大唱。
每唱一遍,都是一個膨脹、膨脹、再膨脹,凝縮、凝縮、再凝縮的快樂循環。
唱歌本身就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唱這支歌又是古蘭最快樂的事情,唱歌唱出這樣特彆的感覺,更是古蘭想不到的事情,古蘭越唱越高興,沉浸在歌唱裡忘乎所以了
唱歌本是一項很耗費體力、氣力的運動。
古蘭也不知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勁頭,竟然一停不停地唱到了午飯時間。
到了吃飯的時間了,古蘭也沒有覺得餓,隻唱的神清氣爽,神采飛揚,神通廣大了一樣。
這時候她又點看了一下那些標點符號,發現那些標點符號怎麼好像都比·以前小了似的,催動一下,竟然也像輕了許多,更加靈便了。
特彆是那個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現在站在那裡規規矩矩的,古蘭看著很解氣。
想著逗逗它,算算賬,未免有些小家子氣。也怕再把它惹發作了,不好侍弄,就放棄了。
這時候的古蘭還沒意識到,她的功夫已經開始進入修煉神魂的高級階段,那些符號以後就可以為其所用了。
晚間,古蘭閒來無事,就又去散步。
這一次她沒有繞遠,而是直接從西邊的小門出去,還是右轉、再右轉,遊覽完了這小區餘下的後半圈。
這後半圈的景致卻給了古蘭更深刻的印象。
這小區的北麵,綠樹掩映之下,竟是潛伏著一條清清的河流的。
那河道很深,河道兩旁的樹木很高、很大、很密,又是厚厚的、闊葉的,不走到近前是難以發現的。
在深深地河道裡、窄窄的河床上,那水流儘管很急切,但是聲音卻是不等泛上來,就順流而下了。所以,不到近前也是不容易聽見的。
已近傍晚,暮色漸濃,古蘭來不及細細地欣賞這不事張揚的小河,卻是牢牢地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