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蘭又坐在水池邊修她那套自創自導自演的功夫。
這功夫她現在練得越來越有意思了、也越來越喜歡了。
小護士這兩天沒來和她探討出院不出院的問題。
少了她的打擾,古蘭練得更投入,效果也越來越好了。
她現在可以控製那幾個階段的輕重緩急、和抑揚頓挫,也就是說越來越得心應手。
她現在正練在第一個階段,也就是想和找的階段。
在這個階段裡,她已經可以深、可以淺,可以快、可以慢,可以輕、可以重,可以急、可以緩。
這說明她可以控製自己的情緒了,不再那麼急躁、浮躁、狂躁了,不急於求成、急功近利。
把找那些文字作為一個遊戲去玩,玩到哪裡算哪裡。而不是作為一項必須完成的任務去做,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她也已經可以有意識的催動那些僅存的標點符號、拚音字母翻跟頭、打璿子、蹦蹦跳跳或是急速飛躍。
她這是想利用這些和那些文字同宗同族的近親關係的歡樂氛圍,把那些藏頭不露尾的文字引出來,可謂用心良苦。
這說明她的功力見長,也算是無意插柳柳成蔭、柳暗花明又一村、因禍得福的辨證了吧。
在這一階段練夠了,她現在可以收功,也可以進入下一階段。
收功呢,可以是主觀原因,也可以是客觀原因。
主觀原因呢,比如說練累了、練夠了、練煩了(當然這種情況現在已經不多了)。
客觀原因呢,比如說來人了、有事了、時間來不及了(當然這種情況也不多)。
也就是說她練得越來越得心應手、收放自如,所以每每樂此不疲。
不過她雖然很享受這種主宰的幸福,但是她總會下意識的進入第二階段,也就是疼和忍的階段。
在這個階段,她也不是那麼痛苦了。
她能夠把那個原來會讓她疼得要命、疼的欲裂、苦不堪言、忍無可忍的疼,控製在一個可以忍受的程度,一個可以掌握的範圍,可以升降的狀態。讓自己疼並快樂著。
她這可不是沒事找事的自找苦吃。
而是她在反複練習中體會到,非經過這個疼,她的功夫才能跟進。不然的話,將會不進則退。
所以她也越來越相信,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她就要忍得疼中疼,練出人上人。
為了達到理想的效果,她會在疼的過程中,不斷地積攢自己忍的功夫,等到忍到一定的程度,然後再集中釋放忍力,向疼的極限衝擊。
這就像田徑場上的跳高一樣,她正是借鑒了跳高的技術,並把它嫁接到自己的修煉中,成效非凡。
直到她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到頂的時候,再玩下去真的會疼得要命的時候,她才會把那獨門絕技搬出來,去一遍一遍的念、誦‘下定決心,不怕犧牲’
或者是‘我們的同誌在困難的時候’
還或者是“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了。我們的乾部,要關心每一個戰士。每一個革命隊伍的人,都要互相關心,互相愛護,互相幫助。”
隻要到了這個階段,古蘭就會覺得氣定神閒、四體通泰、身心俱佳、快樂似神仙了。
今天她在水池邊循序漸進的練著,第一個階段就要收官了。
第二個階段是最艱難、最重要的,也是古蘭最重視的。
在第一個階段和第二個階段交接之間,古蘭會調整一下呼吸,以利再戰。
這個調整主要是來幾次深呼吸,給大腦裡充充氧。
第一個深呼吸很正常,第二個深呼吸也很正常,第三個深呼吸嗯?古蘭覺得有點不對勁
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原來是一個高大魁梧、相貌堂堂的男人悄默聲的站在了她麵前。不由得一驚。
她循著那筆直的褲管慢慢往上看,當看到那端正英俊的五官時,又是一驚。
她怕是自己練功練的花了眼吧。趕緊用衣袖拂了拂眼前,又用手撫了撫耳鬢。
還是不敢相信的看了又看。怎麼會呢?怎麼是他?怎麼會是他呢?
那男人微笑著站在那裡看著她,也不說話。
反複端詳了一遍又一遍,古蘭確定無疑了,才驚喜的開口道:“真的是你嗎?”
男人微笑著點點頭。
“你怎麼會在這裡?”古蘭喜極而疑。
“因為你在這裡呀。”男人仍然微笑著。
“啊?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古蘭大惑不解。
“心有靈犀、心心相印、心心相連吧。”男人繼續微笑著。
“哪來的這麼多心啊。你來這裡做什麼?”古蘭讓他的微笑打動的終於喜笑顏開。
“來看你呀。”男人實話實說的回答她。
“不可能吧。你是來辦什麼公事?或者是看什麼重要人物的?”古蘭按自己的認為猜測著。
“真是來看你的。你怎麼還不相信我呢?”男人有點急了,但語氣依然那麼平靜。
“真的呀。我還以為是巧了在這裡碰上的呢。正想感謝老天爺呢。”古蘭大喜過望。
“那就感謝吧,也替我好好謝謝他。”男人口吻變得柔軟了。
感覺出他口吻的親切,古蘭再也按捺不住女兒態,一把拉住他的手,仰著臉嬉笑道:“你感謝他做什麼?”
男人看著古蘭仰著臉說話不大得勁,就勢也坐在了水池邊上:“感謝老天爺讓我遇上了你呀。”
“嗯,你這當市長的也這麼好意思說麼。”古蘭心裡感動得不要不要的。微仰著頭看著男人,眼裡柔情潤框了。
“哈哈,我已經不是市長了,你還好意思叫我市長呀。”男人愈加親近了。
“那我叫你什麼?”古蘭不好意思問他為什麼,想從另一個角度知道他現在做的什麼。
“市民呀。你就叫我市民好了。”男人表現得很有趣的。
“什麼?世民,你要當李世民呀?”古蘭認為他在開玩笑,就故作驚訝的成全他。因為他確實姓李。
“哈哈,那哪裡敢。那不是要欺師滅祖的罪過麼。”男人也故作正經。
“我覺得也是。你若是那名,我還不得喊你皇上萬歲麼。”古蘭也很會玩笑的。
“你還是得叫的。我說的是市民的市,不是,是市場的市。”男人有點繞不過來。
古蘭看著他笑。
“我不當市長了,就是一個市民,你就叫我市民得了吧。”男人市民市民的挺順口也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