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的手突然被古蘭抓住,當時嚇了一跳,隨之意識到媽媽這是要醒了嗎?心裡悲喜交集。但是,她已經一次又一次的被媽媽的時好時壞弄得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了,見媽媽沒再動,他也沒有動。
其他人自然也都發現了這一重大情況,小護士剛要張口,被院長用眼色製止了。
所有人於是就都看院長的眼色行事,靜靜地等待著。
古蘭抓著女兒的手,又慢慢的定省了好一會兒。
她現在還是不夠清醒的,畢竟高燒昏迷了好長時間了。
特彆是她對自己的狀態不確定到底是好的還是壞的。
她對她在昏迷中經曆的天上地下、雲裡霧裡、亦真亦幻的奇特事物把握不準是真是假。
她想想明白,但是想的腦瓜子又要疼了,也還是想不明白。
腦瓜子要疼,她害怕了。她這些日子以來,總是腦瓜子的毛病。這腦瓜子的疼已經給她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她不敢再想了,隨它去吧,權當做了一個離奇的夢吧。
不過這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好夢,把她的神魂好像再造了一樣,心裡敞亮了,陽光了。
如此一來,她覺得沒有什麼是不可以麵對的,於是,又握了握女兒的手。
“媽媽。”李恩輕輕呼喚了一聲。
古蘭借著這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媽媽,你看得見我嗎?”李恩還不敢相信似的試探著問。
古蘭微微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滿屋子的人都長出了一口氣。
院長問:“你看我是誰?”
“院長好!”古蘭嘴唇動了幾下,仿佛是用唇語和院長打著招呼。
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那意思大家都看明白了。
小護士說:“好了。”
醫生說:“真好了。”
主任說:“這下可好了。”
院長笑了笑,對古蘭說:“你先休息一下。”
然後把醫護人員都叫了出去。
病房裡隻剩下母女兩人了,李恩先是痛痛快快的哭了一陣。
古蘭還是不管她,隻是握著她的手,儘著她哭。
哭夠了,李恩抽抽搭搭地問道:“媽媽,你到底怎麼回事啊,可把女兒嚇死了。”
古蘭笑了笑,也沒說啥。
李恩並不知道古蘭用了神藥膏的事情,還是認為古蘭為了那被潑了硫酸想不開,傷心的失了心智的。
便埋怨著:“你再怎麼想不開,也不能不管女兒了呀?”
“媽媽,你真的忍心丟下女兒嗎?”
古蘭微微地動了動嘴唇:“怎麼會呢。”
病房裡母女兩個訴說著離愁彆緒以及如重逢般的欣喜。
主任值班室裡正在開著一個小會。
院長把大家召集到了這裡,研究下一步古蘭的治療護理問題。
“大家怎麼看,都說說吧。”院長開門見山。
“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立即給她做個全麵檢查。”剛離開病房的時候,主任就對院長把人都叫出來有些看不懂,已經向他提出過這個意見,現在又提了出來。
醫生也是很聰明的,看到院長把大家都叫出來,沒那麼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就模棱兩可的說:“看她情況挺好的。”
“看上去還不錯。但是你彆忘了她已經昏睡了那麼長時間,我擔心她其它的器官有沒有損傷。”顯然主任堅持自己的意見。
另一個主任也被院長召集來了,光聽著也不是個意思,就說道:“檢查肯定是不可少的。”那意思是看看什麼時候好。但沒說出來。
主任就瞅了那個主任一眼,心裡話:“老滑頭。”
院長看了看小護士。
小護士則乖巧的說:“我一定護理好。”
院長就笑了:“好了,大家都發表了很好的意見,都不錯。我本人完全同意主任的意見,當務之急是給她做一個全麵檢查。”
“但是,她目前的身體特彆虛弱。剛剛醒過來精神是不是能穩定也是個問題。好的是她現在已經不發高燒了。”
聽院長這麼說大家都很驚奇,互相看了看,有些困惑。
“我進病房的時候是先摸了摸她的額頭的,這也是我沒有急著安排檢查的一個因素。”
院長這樣一解釋,大家恍然。主任不得不佩服院長的老道。
“我把大家叫出來,就是讓出空間來,讓她們母女先好好交流一下,穩定一下情緒,平複一下心態,恢複一下體力,為下一步的檢查做準備。”
“再一個,這些事情當著她們的麵是不好安排的。那樣會給她們造成不應有的心理負擔和精神壓力,不利於檢查和治療。”
“再就是,這次檢查對下一步的治療至關重要,一定要全麵、精確、到位。現在就開始通知有關部門和崗位,上業務水平最高、心理素質最強、檢測經驗最豐富的醫護骨乾,做好一切準備工作,明天給她進行全麵檢查。”
說完了又看了看小護士。
小護士心領神會:“我今夜就在這裡盯著,保證護理到位。”
院長又看了看主任。
主任趕緊表態:“我安排護士長和她一起值班。”
“就這樣吧。希望大家各負其責,儘力而為。我不允許再有什麼意外發生。”說完,手一揮:“大家去忙吧。”會議散了。
一夜無話。
隻是古蘭在子時小燒了那麼一下。
對於她來說,高燒、大燒、奇燒都不知多少次了,這就是毛毛雨啦。滿不在乎,也沒有吱聲。
她可不知道,這一小燒其實非同小可。
原來是那閻王聽黑白無常複命,說是把古蘭交給了薑子牙,怕那薑子牙再難為與她,不放心打發那個索命鬼來看個究竟的。
那索命鬼來到古蘭的病房,看見古蘭睡在那裡,不知性命如何,便戳了一下古蘭的腳。
古蘭的腳不由地蜷縮了起來,隨之便小燒了一下。
那鬼看古蘭是活著的,性命無虞,就要回去複命了。
哪知臨走了,又回頭望了一眼,這一眼巧不巧的就看見了在另一張床上躺著的小護士。
便上前打量了打量,那小護士竟哆嗦了兩哆嗦。
陰間的這個鬼和陽間的那個賊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都是鼓上蚤宿遷的徒弟,都信奉進門不空手。
這一次來,閻王安排的他是單向任務,沒有返程的活路,有些虧得慌。便想把小護士順手索了去。
隻是十分忌憚古蘭和閻王的情分,又不清楚這丫頭和古蘭的關係,隻得作罷。
儘管如此,他還是不大甘心地又看了小護士兩眼,看的小護士又打了幾個哆嗦才離去。
小護士睡夢裡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