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看著負責同誌的笑,李恩有些被嘲弄的感覺,不由地有些惱怒。
看到李恩不高興了,負責同誌怕把好不容易才緩和下來的氣氛再弄僵,便主動地問她:“這次打通了?”
李恩尷尬地點了點頭,並沒有回答他。
“對方怎麼說?”
“他個沒教養的,說我有病。”李恩很不高興地回答。
“你們這是什麼親戚呀?”負責同誌又想逗她逗。
“誰知道。早不來晚不來,這時候來添亂。”李恩說到這裡又生氣又委屈,轉過頭去抹眼淚。
這樣一來,大家就很心疼她。小護士忙抽了一遝紙巾遞了過去。
負責同誌這時轉入一本正經,走上去對她說:“你再看看你手機上的號碼是個什麼號?”
李恩一聽也覺得奇怪了,又打開手機看了看,楞了。
“不是個手機號碼吧。”負責同誌肯定地說。其實他剛才從李恩手裡拿到手機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問題,而且也已經印證了他的估計。
“你想想,一個外地人來到京城,怎麼會用一個區號+八位數字的號碼打電話呢?這明明就不是個手機號嗎。”
“區號+八位數字的號碼,明明就是個固定電話嗎。而且我肯定這也是個公用電話亭裡的公共電話。來到京城這個大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他為什麼不用手機給你打電話,反而跑到公共電話亭用公共電話給你打?這不是舍了方便找麻煩嗎?”
見李恩和在場的所有人都在聽他分析推斷,並沒有一個插言的,負責同誌繼續自問自答:“很顯然,他是不想讓你知道他的電話號碼。或者說怕你查到他的電話號碼。”
“所以說,這個電話從一開始就是策劃好了的。毫無疑問這就是一個調虎離山的詭計,掩蓋著一個不可告人的陰謀。”
“我說的可對?”見李恩心服口服的低了頭,負責同誌接著說下去:“所以,剛才你打過去有人接了,那是因為那邊有人正要用電話。你上來就問人家是不是老家來的親戚,人家不認為你有病才怪。”
聽他說的這樣頭頭是道、有理有據,李恩也慢慢釋然了。
看到李恩的變化,負責同誌繼續分析和開導:“你也不用過於自責,出現這種情況也難以避免。因為你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鑽了空子。又由於輕信上了彆人的當。”
“那麼他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呢?”到了這時李恩也有點倒悶過來了,求教似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正是這個事件的一個節點,說明這個事件不是偶然的、不是孤立的。是有組織的、有預謀的。至於怎麼得到的你的電話號碼,”說到這裡,負責同誌眼前又恍惚了一下那個身影,便看了一眼院長。“我們會查清楚的,也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負責同誌這娓娓道來的一大番話,實實在在地把李恩打動了。看著她那期待的眼神,他又進一步安慰道:“好了孩子,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個處處充滿了風險的世道,讓人防不勝防啊。你們雖然涉世已深,但是常言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何況你們在明處,人家在暗處,又是針對著你們而來,你如何去防?又怎麼防得住呢?”
“那就趕緊地查查那個壞人怎麼得到的電話號碼吧,彆讓壞人的陰謀得逞咾。”李恩這時恨死那個讓她上當的壞家夥了。
眼見李恩情緒好了不少,負責同誌及實地引導著“:“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他們的陰謀已經得逞了。”說著他順便把目光轉向了床上的古蘭:“把你調走不是目的,害你媽媽才是他們的陰謀。”
他看到的古蘭此時已經完成了救護,她的額頭上被醫生和護士在用上急救創傷的藥物以後,又用藥用紗布一圈圈纏了嚴嚴的厚厚的一道頭箍。
這時的古蘭像極了一個異族的女人,滑稽的可愛。
即便是這樣,她那漏出來的眉毛以下的半張臉仍然美不勝收。
負責同誌望著這張殘缺的美臉,不由地在心裡驚呼:“這是一個多麼動人的女人啊,半張臉就這樣讓人魂不守舍,如果完整起來,那還不得要了人的半個命哦。對這樣一個半神半仙的女人,那些歹徒怎麼能下得了手啊。”
不過負責同誌知道這不是賞美、感慨的時候,但是有了這份愛美之心,眼裡就生出了惜玉之意,手足便有了委婉之舉。
接下來,負責同誌對著半躺在病床上的古蘭,十分溫和的問到:“大姐呀,你好點了嗎?”
這語氣從威嚴的負責同誌嘴裡飄出來,幾乎感動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特彆是跟他一起來的警員們,佩服的差點就要鼓掌了。
那個美女警員心裡話:“到底是久經沙場、辦案無數的頂尖高手啊,真正是因人施策,爐火純青。”
可是這關切+關愛的聲音到了古蘭那裡卻沒有共鳴。
就在負責同誌蠻有希望地等待中,古蘭卻充耳不聞的把身體轉了過去,在他眼下成了半臥狀態。
這樣的回應很出人們的意外,也都為負責同誌感到難為情。
但是負責同誌倒不以為然,就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似的,反倒是更加放低了姿態、放慢了聲音繼續詢問、勸說道:“大姐,我們知道你心裡非常痛苦,非常難過。這事出在誰身上,都是難以接受的。但是這飛來橫禍,不是天災,而是人為的,是有人謀劃好了,處心積慮地要害你呀。”
聽到這段有理解、有同情、有憤恨,總之是有情有義的話,古蘭的心裡被觸動了軟處,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常人難以覺察的一下,使心細如絲的負責同誌信心大增。接著念說:“所以呀,大姐你需要振作起來,幫助我們把壞人查找出來,繩之以法,為你報仇雪恨。”
聽到報仇雪恨幾個字,古蘭的身子又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一下不僅負責同誌,就連現場的辦案人員、離得近的醫護人員也都覺察了出來。大家便期待的很。
覺得有效果了,負責同誌趁熱打鐵。用一個男人不常有的很感人的聲音問要害:“大姐,請你跟我們說說,今天早晨發生的惡性·事件的情況好嗎?”
等了一會,見古蘭沒有反應,他又耐心地說道:“這個事肯定不光讓你身體受了嚴重的傷害,你的心靈受的創傷更加嚴重。不管是誰都不願意去回憶這個過程,這對於受害人來說等於再從傷害裡走一遍,定是痛上加痛啊。但是,你不告訴我們當時的情況,我們怎麼開始追查呢?”
負責同誌說到這個程度了,古蘭仍然無動於衷。
負責同誌看看古蘭這個樣子,有點沉不住氣了。但仍然耐著性子疏導:“大姐,為了你受的罪,為了還原事件的真相,為了揭露壞人的陰謀,為了懲罰罪犯的罪責,也為了分清有關人員的責任,你就告訴我們一下當時的情況吧!”說到最後負責同誌就像是請求了。
但是古蘭就像是沒聽見一樣。
看著古蘭這油鹽不進的樣子,美女警員急了:“阿姨,我們領導苦口婆心的勸導了你這半天了,你怎麼就不說一句話呢?我們領導可是我們係統有名的破案專家啊。你隻要把當時的情況說明了,為我們提供了詳細的線索,我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當時現場就你一個人啊,你不提供線索,我們怎麼著手偵察破案呢?就是神仙也沒辦法啊!”
但是,儘管美女警員說的這麼到位,古蘭就是死活不說。
眼見古蘭這種極端不配合的情景,負責同誌若有所思。
然後,約著院長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