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樓被人砸了?”
江源麵色一寒,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那夥計被江源的氣勢嚇得一哆嗦,說話都結巴了:
“是……是的,江公子!小的……小的不敢撒謊!”
賈政經一聽這話,也顧不上其他,焦急地問道:
“細氏呢?細氏有沒有事?她有沒有受傷?”
夥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賈政經問的是誰,連忙搖頭道:
“小的不知道那位姑娘,小的隻知道……鋪子被砸了,羅管事讓小的趕緊來通知江公子!”
江源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對賈政經說道:
“賈兄,群芳樓出事了,我必須立刻趕回去看看。”
賈政經哪裡還坐得住,急忙道:
“江兄,我也跟你一起去!我不放心細氏,而且……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誰,敢砸你的鋪子!”
江源看了賈政經一眼,知道他擔心細氏,便點了點頭:
“好,那我們這就走!”
兩人不再耽擱,立刻快步朝著群芳樓的方向趕去。
江源雖然表麵上還算鎮定,但心裡卻在急速盤算。
群芳樓剛改造成布坊,正是要緊的時候,竟然被人砸了,這絕對不是偶然事件。
他隱隱感覺到,這背後恐怕隱藏著更大的陰謀。到底是誰,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挑釁他?
兩人一路疾行,很快就趕到了群芳樓外。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的心都沉到了穀底。
原本還算整潔的群芳樓,此刻一片狼藉。
門口的牌匾歪歪斜斜地掛著,仿佛隨時都會掉下來。朱紅色的漆麵,也被劃得亂七八糟,顯得格外刺眼。
走進鋪子裡麵,更是慘不忍睹。櫃台被砸爛,散落一地,精致的布匹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如同被人狠狠蹂躪過一般,淩亂地鋪在地上。
一些花瓶擺件,也碎成了碎片,瓷片散落得到處都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灰塵味和淡淡的血腥氣。
雖然場麵看起來有些嚇人,但仔細觀察,江源卻發現,這打砸似乎並不算嚴重。
重要的東西似乎都被保護了起來,損壞的,大多是一些門麵上的東西。
隻要花些銀子,重新修繕一番,很快就能恢複原樣。
這倒讓江源稍微鬆了一口氣。
賈政經一進門,就急切地在人群中尋找細氏的身影。
當他看到細氏正站在角落裡,神情有些驚魂未定,但看起來並沒有受傷時,才徹底放下心來,快步走了過去。
“細氏!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細氏看到賈政經,原本有些慌亂的眼神,終於安定了下來。她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我沒事,多謝賈公子關心。”
賈政經上下打量了細氏一番,確定她真的沒有受傷,這才稍稍放心,但臉色依舊陰沉:
“到底是誰乾的?竟然如此膽大妄為!”
江源沒有理會賈政經和細氏的對話,徑直走向後堂。
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羅煙娘子正站在後堂,指揮著夥計們清理現場。看到江源進來,她連忙迎了上來,臉上帶著一絲歉意和一絲擔憂。
“公子,您來了。”
羅煙娘子聲音低沉,少了往日的嫵媚,多了幾分凝重。
江源點了點頭,開門見山地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鋪子怎麼會被砸成這樣?”
羅煙娘子歎了口氣,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江源。
原來,就在江源和賈政經離開不久,突然來了幾個客人,說是看中了群芳樓的布匹,想要買一些回去做衣服。
夥計們自然熱情接待,將店裡最好的布匹拿出來給他們挑選。
誰知那幾個客人看了半天,突然變了臉色,指著布匹大聲嚷嚷,說群芳樓的布匹質量有問題,是劣質貨,欺騙消費者。
夥計們自然不肯承認,雙方爭執起來,結果那幾個客人突然發難,開始在店裡打砸起來。
他們下手極狠,見東西就砸,很快就把前堂砸得一片狼藉。
羅煙娘子聽到動靜,連忙趕到前堂,想要阻止他們。
但那幾個人根本不聽她的,反而更加囂張,甚至還想對她動手。
幸好群芳樓的夥計們也不是吃素的,拚死保護羅煙娘子,才沒有讓她受傷。
混亂之中,有人報了官,很快衙門的捕快就趕來了,將那幾個鬨事的客人抓走了。
本以為事情就此結束,誰知沒過多久,衙門那邊竟然又把人給放了。
羅煙娘子覺得事情蹊蹺,就派人暗中跟蹤那些被放走的客人,
結果發現,那些人離開衙門後,直接上了一輛馬車,揚長而去,根本不知道去了哪裡。
聽完羅煙娘子的講述,江源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事情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那些客人,是什麼來頭?你看清楚他們的樣子了嗎?”
羅煙娘子搖了搖頭,語氣同樣十分嚴肅:
“那些人都是生麵孔,以前從未見過。不過……他們出手闊綽,穿的衣服也都是綾羅綢緞,不像是普通百姓。”
“而且……他們砸店的時候,言語之間,似乎是故意針對我們群芳樓。”
羅煙娘子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
江源眉頭緊鎖,心中快速分析著。
群芳樓現在改成了布坊,賣的布匹都是經過改良織布機織出來的,質量絕對上乘,不可能出現質量問題。
而且,他現在是蘇家女婿的身份,早已在京城傳開。一般人就算要鬨事,也不敢明目張膽地砸他的鋪子。
更何況,衙門的捕快竟然敢在抓了人之後,又輕易放人,這背後肯定有人在施壓。
能夠讓京兆府的捕快如此行事,甚至不懼怕將軍府的勢力,那幕後主使者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羅煙,你覺得,會是誰在背後搞鬼?”
羅煙娘子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公子,奴家也不敢妄言。不過……最近京城裡,似乎有些人,對我們群芳樓的生意,頗有微詞。”
“微詞?”
江源挑了挑眉,示意羅煙娘子繼續說下去。
“自從我們群芳樓改成布坊之後,生意一直不錯,尤其是我們布坊的布匹,質量好,價格也公道,很快就在京城打開了銷路,搶了不少其他布莊的生意。”
“奴家聽說,有些布莊的老板,已經開始聯合起來,想要對付我們群芳樓了。”
“你是說……是那些布莊的人在背後搗鬼?”
江源眼神微眯,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意。
羅煙娘子不敢肯定,隻是猜測道:
“奴家隻是猜測,具體是不是他們,奴家也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