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你方才所言‘師出有名’,真乃老夫聞所未聞之精妙見解!”
吳庸目光灼灼地盯著江源,眼中滿是讚賞之色,
“此等見解,足以開宗立派,流芳百世!我大周得此兵法,何愁不能四海升平!”
他大步走到江源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朗聲道:
“諸位學子,今後要多多向江源請教,學習他的兵法韜略,明白了嗎?”
“學生明白!”
眾學子齊聲應道,看向江源的眼神中充滿了敬佩和好奇。
江源表麵上謙虛地應付著,心中卻叫苦不迭。
自己不過是隨口引用了一句後世的名言,沒想到竟然引起了如此大的轟動,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再這麼下去,自己還怎麼苟得住?
不行,必須得更加低調才行!
想到這裡,江源連忙說道:
“先生謬讚了,學生愧不敢當。這‘師出有名’之說,也隻是學生在一本雜書上看到的,並非學生原創。”
“哦?雜書?”
吳庸眉頭一挑,急切地問道:
“是何雜書?可否借老夫一觀?”
“這……”
江源麵露難色,支支吾吾地說道:
“那雜書……那雜書已經被學生……當柴火燒了。”
“什麼?!”
吳庸聞言,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江源,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你……你這個……豎子!”
吳庸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江源的鼻子,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可知你燒掉的是何等珍貴的兵法寶典?你……你簡直是暴殄天物!”
他捶胸頓足,痛心疾首,仿佛江源燒掉的不是一本雜書,而是他的命根子。
“先生息怒,學生知錯了!”
江源連忙躬身行禮,誠懇地認錯。
“學生當時年幼無知,不識此書珍貴,還請先生責罰!”
“責罰?責罰又有何用?!”
吳庸怒吼一聲,氣的怒目圓睜,
“那可是能開宗立派的兵法啊!就這麼被你一把火燒沒了!你……你讓我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他越說越激動,眼眶都紅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
江興站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樂開了花。
哈哈,江源啊江源,你也有今天!
剛才你不是很囂張嗎?
現在還不是被先生罵得狗血淋頭?
真是活該!
他幸災樂禍地看著江源,心中暗自得意。
讓你裝逼!
這下遭報應了吧!
吳庸發泄了一通怒火之後,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對江源說道:
“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且好好反省反省!”
“是,先生。”
江源如釋重負,連忙坐回自己的座位。
看著江源的身影,吳庸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一節課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江源走出教室,打算到外麵透透氣。
演武堂的後院是一片寬闊的空地,四周種滿了各種花草樹木,景色宜人。
江源漫步在後院的小徑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情也逐漸放鬆下來。
突然,一道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江兄,請留步!”
江源回頭一看,隻見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年輕人正快步向他走來。
這人麵容清秀,氣質儒雅,正是禦史之子,賈政經。說起來,這賈政經也是個人才。
雖然是禦史的庶子,但卻比嫡子還要紈絝!抓貓逗狗,欺男霸女,可謂是五毒俱全!
因此這賈政經,哪怕是在整個禦史府裡,都是人嫌狗憎的存在。真不知道這樣的家夥,是如何來到演武堂的!
“賈兄?有何貴乾?”
江源停下腳步,疑惑地問道。
“江兄,方才在課堂上,你的那番‘師出有名’之論,真是令人茅塞頓開,受益匪淺啊!”
賈政經走到江源麵前,拱手說道,臉上滿是欽佩之色。
“賈兄過獎了,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江源隨意的回了一禮,臉上卻愈發的詫異。麵前的賈政經,何時對兵法感興趣了?
他不是個紈絝麼?難道說……他也在藏拙?
“江兄不必過謙,你的才華,大家有目共睹。”
“我有一事不明,還請江兄指教。”
賈政經說著,再次行了一禮。如此客氣,讓江源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但表麵上,江源還是大度的擺了擺手,說道:
“賈兄有何問題,但講無妨。隻是這‘師出有名’畢竟是雜書所得,若是回答不周,還請賈兄莫要見怪!”
“哪裡哪裡!”
賈政經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喜色。他頓了頓,忽然露出嚴肅認真的模樣說道:
“江兄所說的‘師出有名’,固然精妙,但在實際操作中,恐怕並非易事。”
“哦?賈兄此話怎講?”
江源心中愈發疑惑,這賈政經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實不相瞞,我前日偶遇一位美婦人,見她貌美如花,身姿婀娜,心中甚是喜愛。”
賈政經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
“奈何她已嫁為人婦,我若強行將她搶來,恐怕會惹來非議,還會被我父親責罵。”
“所以,我想請教江兄,如何才能‘師出有名’地將她……嘿嘿,你懂的。”
江源聽完,頓時目瞪口呆。
他萬萬沒想到,賈政經竟然將“師出有名”用在了這種地方!
這……這簡直是……
“咳咳……”
江源乾咳兩聲,掩飾住內心的震驚,
“賈兄,此事……恐怕不妥吧?”
“奪人所好,非君子所為啊。”
“江兄誤會了!”
賈政經連忙擺手,
“我並非那種不講理的紈絝子弟,實在是另有隱情!”
“哦?願聞其詳。”
江源挑了挑眉,心中卻是一百個不信。
“那位美婦人雖然嫁人了,但她的丈夫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惡棍!”
賈政經義憤填膺,仿若自己才是那個正義使者!
“她每日都被丈夫虐待,身上傷痕累累,苦不堪言。”
“前幾日,她實在忍受不了,便向我求救,希望我能救她脫離苦海。”
“我見她如此可憐,心中不忍,這才動了想要將她……咳咳,帶回府中的念頭。”
“江兄,你說,我這算不算‘師出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