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帝還真能演戲!
江源心頭一緊,默默低下頭,
當時小太監的態度,擺明了是有人授意,否則他一個小小太監,怎敢阻攔堂堂侯爺?
恐怕,這正是皇帝的試探,想要看看自己的反應。
想到這裡,江源心中更加警惕,臉上卻不動聲色,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
“回陛下,臣也不知為何。”
“那小太監說,宮中規矩森嚴,擔心父親身體不適,衝撞了陛下,所以才沒讓他入宮。”
他低著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和不解。
“胡鬨!”
皇帝猛地一拍龍案,怒斥道:
“一個小小的太監,也敢如此放肆!”
“來人,把那個狗奴才給朕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是!”
門外立刻進來兩名侍衛,領命而去。
江源心中冷笑,這皇帝真是好演技,明明是你授意的,現在卻裝出一副震怒的樣子。
不過,他表麵上還是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陛下息怒,臣父雖然未能入宮,但心中對陛下還是十分敬仰的。”
“哦?”
皇帝的怒氣似乎消了一些,他深深地看了江源一眼,話鋒一轉,說道:
“你父親未能入宮,朕也深感遺憾。”
“朕與你祖父,也算是有些交情。你們江家對朕也一直是忠心耿耿。”
“這樣吧,朕再送你一份嫁妝,你想要什麼?”
皇帝的語氣突然變得和藹起來,仿佛剛才的怒火從未發生過一般。
江源心中一動,他意識到,這才是皇帝真正的目的!
他想試探自己的野心和忠誠!
皇帝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江源,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內心。
“你想要高官厚祿,還是想要兵權財力?”
“朕可以封你為一品大員,讓你位極人臣!”
“也可以讓你執掌京城八營之一的武烈營,統領十萬精兵!”
“還可以賞賜你二十萬兩白銀,讓你富甲一方。”
他的聲音充滿了誘惑,仿佛隻要江源點頭,這些唾手可得。
江源心中快速思索著,這三個選擇,看似誘人,實則暗藏殺機。
高官厚祿?自己現在隻是一個侯府庶子,毫無根基,驟登高位,隻會成為眾矢之的,死無葬身之地。
至於兵權?執掌武烈營,看似威風凜凜,實則會引起蘇家的猜忌,甚至可能被皇帝當作製衡蘇家的棋子,最後難逃兔死狗烹的下場。
隻有這二十萬兩白銀,才是最實際的。
有了這筆錢,自己就可以暗中發展勢力,積蓄力量,為將來做準備。
想到這裡,江源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臉誠懇地說道:
“臣謝陛下隆恩!”
“臣彆無所求,隻願陛下能夠賞賜臣二十萬兩白銀,此生衣食無憂。”
江源說著,小心翼翼的看了皇帝一眼,那副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姿態,完全不像是侯府的公子。
皇帝微微一怔,繼而深深看了江源一眼,淡淡地說道:
“好,既然你想要白銀,那朕就成全你。”
“來人,賞江源白銀二十萬兩!”
“謝陛下隆恩!”
江源再次叩謝,心中卻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皇帝雖然對自己有所懷疑,但至少暫時不會對自己動手了。
“江源,你雖然選擇了白銀,但朕還是希望你能夠學有所成,為國效力。”
皇帝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朕決定,讓你進入演武堂學習,希望你不要辜負朕的期望。”
說著,皇帝從龍案上拿起一塊令牌,扔給了江源。
“這是演武堂的令牌,你拿著它,七日後前往演武堂報到。”
“等你學成之後,再與沐英完婚。”
“臣遵旨!”
江源接過令牌,心中暗自思忖。
演武堂?那可是大周培養王公貴族子嗣習武的地方,自己一個庶子,沒這個資格吧?
不過,皇帝既然已經下旨,他也隻能遵從。
“退下吧。”
皇帝揮了揮手,示意江源離開。
“臣告退。”
江源躬身行禮,退出了禦書房。
……
江源拿著令牌,離開了皇宮,一路向江侯府走去。
他心中思緒萬千,今天的經曆,讓他更加深刻地認識到了皇權的殘酷和無情。
皇帝的試探,讓他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看來,自己必須儘快強大起來,才能在大周立足。
回到江侯府,江源發現府門口圍了一群人,似乎在看什麼熱鬨。
他走近一看,發現江興正站在人群中央,一臉得意地炫耀著什麼。
“你們看,這是什麼?”
江興手中拿著一塊令牌,在眾人麵前晃來晃去。
“這是演武堂的令牌!”
“有了這塊令牌,我就可以進入演武堂學習,將來成為大周的棟梁之才!”
他的聲音充滿了得意和囂張,仿佛他已經是大周的棟梁之才了。
“二少爺真是厲害啊!”
“是啊,年紀輕輕就能進入演武堂,前途無量啊!”
“不像某些人,整天遊手好閒,一事無成!”
周圍的下人們紛紛附和著,言語之中充滿了對江興的吹捧和對江源的鄙夷。
江源冷眼旁觀,心中暗自冷笑。
江興啊江興,你以為進了演武堂就了不起了?
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江興,你在做什麼?”
江源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眾人的喧鬨。
江興轉過頭,看到是江源,臉上的得意之色更甚。
“喲,這不是我的好哥哥嗎?”
“怎麼,你也想進演武堂?”
“可惜啊,你沒有這個資格!”
江興說著,故意將手中的令牌在江源麵前晃了晃。
“看到沒有,這可是演武堂的令牌!”
“你這種廢物,一輩子也彆想得到!”
江源看著江興那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心中一陣厭惡。
他懶得跟江興廢話,直接從懷中掏出自己的令牌,在江興麵前晃了晃。
“你說的,是這個嗎?”
江興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江源手中的令牌。
那塊令牌,和他手中的那塊一模一樣!
“這……這怎麼可能?”
江興結結巴巴地說道,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你怎麼會有演武堂的令牌?”
“這不可能!你一定是偷的!”
江興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父親費儘心思才得到的令牌,江源怎麼可能也有?
“偷的?”
江源冷笑一聲,
“江興,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這可是陛下親賜的令牌,我怎麼可能偷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