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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說是雪如玉等女子,就是姬源等人看的也是麵容抽搐。
“荒唐!”
呂允大喝一聲,隻身帶著數名金甲走到城主房中。
隻聽一陣乒鈴咣當之聲,那位渾身上下隻披著一床被子的城主就被拎了出來。
其眼神迷離,但終究不似其他人那樣兩眼空空,全被混沌占據。
“諸位也想嘗嘗美人?”
城主麵如桃花,口中還有酒氣,“這城中男子女子,任諸位取之~”
“隻要…嘿嘿,夠久就好。”
呂允眼中凶光一閃,隨即寒芒在身側一閃。
也不見出手,那城主的手臂就高高揚起。
鮮血如柱般噴的滿地都是。
“再說不出人話,就斬你右手,然後是雙腿…再醒不過來,那就是五臟六腑慢慢來了。”
呂允殺氣四溢,此刻宛若凶神。
讓整個城主府內的**之氣都為之一弱。
這般威逼仿佛真有效果,這位冰雪城城主立刻就會說人話了。
眼中的理智重新占領高地,結結巴巴道,“不知諸位是……”
“金甲宗,呂允。”
呂允言簡意賅。
這冰雪城城主聞言,又是虎軀一震。
目光掃過在場其他人的麵孔……骨石宗聖女石惠、雪甲山莊聖女雪如玉、壁劍城劍種聞人寧也在……
餘下的……
有些臉熟悉,有些臉陌生…但這位冰雪城城主大抵猜出這些人的來路了。
天驕王打到玉州了?!
冰雪城城主心下咯噔一聲,隨即朗聲嗬斥道,“臣李孺,恭迎王師入城!”
在場眾人聞言,頓時啼笑皆非。
一來是此人姓名,和當今權傾朝野的少帝太師隻有一字之差,二來就是這‘喜迎王師’……
可謂是一照麵就將自己牆頭草的本性展露的淋漓儘致。
“我們隻是奉命討伐下凡的靈界四神而已。”方士才從旁解釋了一句,“話說李大人和那位國師是什麼關係?”
李孺當即說道,“下官本名李武儒…怕撞了忌諱,索性自己給自己改了個名字。”
“哦~”方士才鬆了口氣,又問了一句,“此事那位國師知道嗎?”
李孺頓了頓,“國師大人神通廣大,想來肯定是知道的。”
聞言,在場的眾人眼神中已經充滿了鄙夷。
方士才也不再問話,朝著呂允點了點頭。
“說說看,你是怎麼回事?!”
呂允接過話頭,“堂堂火雀宗師,明明有清醒掙脫之能,為何甘願沉淪,放任城中如此?”
“這……”李孺瞬間頭大如鬥,隨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小臣不敢欺瞞諸位天驕。”
“實在是這靈界諸神的妖法太盛,我一覺醒來,全城都變成這樣了……”
“小臣不是沒想過救人於水火,可靈丹妙藥、法事禁術我使儘了手段,都解不了這妖法。”
“身邊有個城衛司的副將,倒也是修了火雀的二洗宗師,兼著望海境靈修,免遭於難,我讓他去州城求援……”
“可結果無論沿途城鎮,還是玉州城皆是這般。故而小臣以為天下就都是如此了,所以…所以才……”
“玉州城也是如此了?”站在人後的劉辰一個箭步衝出來,將這位冰雪城城主從地上拔了起來。
身上忽而騰起的殺意,看的周遭人都心驚。
“詳細說說,若是哪點漏了,我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李孺被突然暴起的劉辰嚇了一跳。
自己堂堂小異象宗師,在這位瞧著不到四十歲的天驕麵前,雙腿都打顫。
如今的年輕人,都生猛到如此地步了嗎?
這念頭也隻在他腦海中閃過一瞬。
李孺很快就調整過來,努力平複心情說道,“玉州城…其實還好點。”
“家家戶戶都有個嫁娶的流程,滿大街都是花轎……”
“之後便還是夜夜做新郎,日日做新娘……”
“玉女宗的仙女們也都下凡了,紛紛嫁入城中世家、豪族之中。什麼核心弟子、執事、長老、概莫能外。玉女宗的功法諸位天驕也是知道的……”李孺諂笑兩聲。
“這還叫好點?”劉辰的眉毛都快挑飛出去了。
身後眾人也是聞言大變。
雪如玉和石惠因為是女子身份,感受要更甚一分。
不由惡寒。
“如此一來,玉女宗算是廢了。”
“未來斷儘,就算不死人…也注定會隨著時間推移而衰敗,再想要崛起不知猴年馬月了。”石惠唏噓一聲。
是覺得可憐,也是覺得慶幸。
玉女宗相比於王器宗,自然是好上太多。
但相較之下,
他骨石宗則更為幸運,隻是損失了一些身外之物罷了。
眾人的視線又落在劉辰身上。
這位剛剛還暴怒的屠龍僧,如今又沉默不語。
讓眾人有點擔心他的狀態。
“你在意那人叫什麼,沒準我們能幫幫你。”姬源第一次開口。
“我隻知道她是玉女宗的長老,還是玉女宗駐冰雪城的堂主,叫殷晴。”
劉辰這會兒才吐露心聲。
“我認識她時才十八歲…她當時年紀大了些,境界也高,三洗宗師的境界……”
姬源心中盤算了一下。
按照自己了解的老派武道的破境速度,縱然玉女宗的功法妖邪…但這殷晴之名也沒聽過,自然也不是什麼絕代天驕。
想要修行到小異象宗師也得七十多吧,這還是保守估計。
姬源想了想,也沒敢繼續深想下去……
隻能說尊重。
劉辰的聲音還在繼續,“中間經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隨後我倆約定…我若是先她一步到達大異象宗師,她就與我成親。”
“唉……”
“彆那麼傷感,人還不一定有事呢。”方士才等人出聲寬慰。
“世間事,天注定…大勢難違。”劉辰很是低沉,“我修屠龍術…見這些最是清楚。”
“要不然天機閣的那些家夥為何很少現世?”
“順則無用,逆則無能啊。”
姬源的聲音緩緩響起,“那你跟在我身邊是為了什麼?”
劉辰失神道,“我覺得天下大勢,在天驕王。”
“既然如此,那我此刻在哪?”
姬源聲音平緩。
劉辰緩緩抬起頭,看著姬源的背影,眼神中又升起了幾分神采。
他自然明白姬源的意思。
“你們這些信命的,就這點不好……”
“太信這東西了。”
姬源寬慰道,“要我說,大勢在你,伱便信。大勢不在你,那便不信好了。”
“大勢?命運?拿來與外人說的工具罷了。”
“大人真是看得開。”劉辰苦笑,他本想反駁正因為大勢在姬源,姬源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但臨到嘴邊,劉辰突然開口,“或許也正因為此,大人才能成為天驕王吧。”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姬源的目光收回,落在李孺的身上。
“可知道那位殷晴長老的下落?”
知道眼前這個俊美異常的年輕人就是天驕王,李孺臉上立刻堆滿了至極的諂媚。
“事發之後,我見有玉女宗的馬車出城去往玉州城…八成就是殷晴長老。”
“靈界神的下落,你有消息嗎?或者信徒的下落也行。”
姬源追問。
李孺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從始至終都沒見過。”
“若是見過,我們和玉女宗也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了。”
“那還真是古怪了,神不顯世,又是如何施展神力施加到如此大範圍的地域上來的呢?”
姬源從城主府走出來,一邊思索,一邊帶著大隊人馬朝著玉州城的方向殺去。
身邊的包善開口道,“神力影響之地,必定有靈界神留下的痕跡……”
“我雖然不了解這位縹緲神,但肯定有什麼我們忽略的東西。”
“在考慮這些之前,我們還是先想想如何抑製這股神力侵擾吧。”呂允插話道。
他們這些新世代的天驕,基本都是修了火雀心臟的。
對於縹緲神的神力有著極大的抵抗之力。
但手底下的三百金甲,還有鐵傀裝甲的士卒,還有一眾次一等的天驕可就沒這本事了。
一個個麵紅發脹,全靠著意誌力在硬抗。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肯定是扛不住的。
“我來吧。”
劉辰說著,從口中猛然吐出一口金黃之氣。
霎時間,金黃之氣化作一條三十米長的小龍,直接一一穿過在場所有人的身軀。
“此龍氣,可護住諸位心神體魄,不受邪祟神力侵擾,也可彼此消解。”
“諸位感受體內暖流,然後以氣血推動即可……”
“這龍氣用一分少一分,諸位慎用。”
“多謝劉大師!”
驕虎和金甲們紛紛行禮以示感謝。
渡州鳥背上,眾人的情緒都不太高漲。
一路橫跨數州,眾人光是趕路也露出疲態了,如今更是緊趕慢趕的抓緊修行,也沒什麼多餘的娛樂。
說來有此狀況,也多虧了姬源這個頂級卷王。
天驕王日日閉關,讓這些天驕人物壓力山大。
姬源則鎖在屋中,鑽研修行著皇帝禦龍經。
操縱信仰之力的能力,至關重要。
無論是劉辰展示出的對抗神力,還是自己要養活‘飛地’。
都少不了信仰之力這‘高純度靈力’的使用。
“縹緲神…虛無縹緲算是對上號了。”
吼!
一日後,隨著渡州鳥的鳴叫。
眾人被驚醒,聚攏到渡州鳥的脖子上。
正前方,
有一襲青衣隻身攔路。
赫然是曾在天驕大會有過一麵之緣的玉女宗聖女。
“前方何人?”
冰冷的聲音刺破高空的冷氣,尖銳的炸響在眾人耳邊。
這位玉女宗聖女…火氣很大。
“天驕王部。”
呂允開口,聲如洪鐘。
“不知天驕王駕臨,有何貴乾?”
“若是無事,還請改道吧。”
“如今的玉州,不太適合接待諸位。”
玉女宗聖女聲音依舊。
“我們是來誅殺靈界神的。”呂允耐著性子說道。
“我玉女宗自會解決此事,不勞諸位了。青衣在此謝過了,等此事解決,青衣必親自登門拜訪。”
玉女宗聖女聲音柔和了幾分,但態度依舊。
呂允剛想說話,就被姬源打斷。
“我姬源想進去,聖女攔不住。”
“無論我是想趁人之危,還是救人,都是如此。”
“聖女還是收起戒備吧。”
對麵,短暫的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後,才見一襲青衣緩緩飄來。
名為玉青衣的聖女看著渡州鳥背上的豪華陣容,最後的一點堅毅也煙消雲散。
她自知,如今的玉州是擋不住眼前這恐怖的陣仗的。
“小女子見過天驕王。”
玉青衣欠身,像是卸下了防備。
完全變成了一個手無寸鐵的,嬌柔美女。
“你們宗中的殷晴如今如何?”
姬源開口。
玉青衣眼神古怪的看了眼姬源,隨即繼續說道,“殷長老和宗主等人如今都在禁地閉關,未受到靈界神的侵擾。”
人群中的劉辰聞言,瞬間鬆了口氣。
“那城中的玉女宗弟子又是如何?”
“那都是外門弟子,和部分內門弟子……”
玉青衣開口,“禁地名額有限,隻能犧牲一部分宗門弟子了…另外也是為了迷惑那位暗中的靈界神。”
“不過想來也抵擋不了多久了。”
“此話怎講?”呂允插話道。
玉青衣歎了口氣,“禁地中的諸位長老,迷失的速度肉眼可見的加快…應當是那靈界神發現了禁地,正在暗中施加手段,影響禁地。”
聞言,
姬源等人對視一眼,大喜過望。
“那太好了!”
劉辰興奮的大叫一聲。
惹來玉青衣神色大變,“諸位若想亂來,那就先從我玉青衣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雖說打不過天驕王,但至死也要扒掉你們身上的一層皮!”
“聖女誤會了。”雪如玉連忙出來解釋。
“我們就是為了誅神而來,但一直找不到其位置。”
“如今看來…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了。”
聞言,
玉青衣才恍然,朝著眾人又是道歉。
“那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怎麼把縹緲神的真身引出來了。”
姬源看向包善。
包善說道,“如果玉女宗情況不變,那就證明縹緲神沒有發現我們。”
“從冰雪城到玉州城,不遠也不近,縹緲神若在此處,那就不應該察覺不到我們。”
“可若是祂真察覺不到,那就證明此神不在空中,也不在陸上,是在見不到天之處。”
“那還能在哪?”
“地下?!”眾人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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