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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震天下的十三宗之一，如今要成了待宰的羔羊，這換了誰都覺得六神無主。
“摸清楚那位神的位置，在這塊懸空之地完全成型落下之前，將其殺掉，是不是能把損失降到最小。”
呂允望向那位骨石宗長老。
骨石宗長老聞言一愣，他完全沒有生起過‘殺死神明’這樣的念頭。
“是這麼個道理。”包善在一側附和。
方士才也點頭稱是。
一側的骨石宗長老望向眾人，不由吞了口口水。
“諸位大人，那可是神。”
張苗淡淡的開口，“和這位還山神層次差不多的，我們在來的路上已經殺過一個了。”
“啊？”
骨石宗長老失神驚叫一聲，竟是直接跌坐在地上，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任誰見識過這位還山神的手段，都不會想到有人能殺死這樣的存在。王器宗夠強吧，祭出了王道重器，開了護山大陣……
結果還不是變成了一片廢墟。
“那就行動吧。”
姬源一錘定音。
話音落下的瞬間，身後便展開了赤紅雙翼，呼的一聲消失在原地。
轟隆隆……
雲霧倒流，姬源迅速的逼近頭頂那遮天蔽日的陰影。
好似座倒懸於蒼穹的山嶽，離得越近，給的壓迫感就越足。
身旁不斷的有石塊同行，朝著山嶽飛去。
等姬源飛到近前之時，
目光中的‘山嶽’才越發清晰。
那石縫間，一道道濃鬱的靈力流不斷的湧入彙聚，貪婪地吞噬著周圍飛升而來的石塊。
有那濃鬱靈力的加持，這些看似尋常的石塊也變得非凡了起來。
看著那些靈力流線，姬源不禁喃喃，“若是能將這些靈力流線的全貌收入眼中，沒準會看到一幅駭人的類似靈紋圖的東西。”
姬源想著，就越過這些亂石，朝著懸空之地的上方而去。
腳下傳來的磅礴的靈力波動，一如當初那位獸血神。
隻不過這次沒了包善的算計和約束，顯得還山神的混沌靈力…應該說是神力越發狂暴和恐怖。
噌。
姬源踩在這塊懸空之地的地麵。
呼嘯的冷風讓大地披上了一層厚厚的寒霜，荒涼的土地一馬平川，生機寥寥。
“還山神在否？”
姬源聲如洪鐘，聲浪瞬間朝著四麵八方湧去。
隻是良久，也不見有答複。
“堂堂神明，竟然不敢見我這個凡人嗎？”
姬源開始嘲諷。
他從聽那位骨石宗長老訴說兩次懸空之地浮現的差異，心中就生出了和呂允一般的念頭。
想來這位還山神想要凝聚出一次這樣的絕招，所需要耗費的力量是難以估量的。
不然也不會第一次來的毫無征兆，落的果決。
第二次如此遲緩……
眼看著骨石宗的弟子都跑的七七八八了，就算這懸空之地落下來，能對骨石宗造成的傷害也遠遠不如王器宗那次。
甚至能有個四成效果，都算是好的。
而且這位還山神不等恢複力量再來個一擊斃命，反倒是倉促施展，給了反應時間，於情於理都透露著詭異。其中必然還有不得已的隱情。
而這，就是姬源的機會。
至於這位還山神的戰力，姬源不信祂能扛著這麼大一塊懸空之地，還能有餘力乾掉自己。
姬源快速飛行在這塊大地上。
他明白，那位還山神必定會在這上麵，離遠了，肯定操縱不了如此龐大之地。
隻是，
當時間飛速流逝數個時辰，姬源幾乎走了七成的土地，仍舊不見那位還山神的影子。
“故意躲著我嗎？”
姬源神情平靜。
下一瞬，
他靈體瞬間出鞘，進入靈界之中。
轟~
姬源剛剛踏入此地，就感受到了一股非人的撕裂感。
這是姬源從包善口中知道靈界混亂影響到眾多靈修後，第一次踏入靈界。
耳邊傳來的眾多尖銳爆鳴和古怪嘶吼不斷的回響，這些聲音中絕對包含著眾神的蠱惑，和姬源第一次修行踏足此地，希望掌握五行之力時的情況一模一樣。
隻不過這些聲音的凶險程度，是當初的千百倍。
若非有【魂契】，姬源恐怕也要頗為煎熬。
如今的整個靈界，全然不複當初的神秘和恐怖，儼然變成了一座沸騰的煉獄。
姬源運轉靈界術，猛地吸了一口靈氣。
嘶嘶嘶……
熾熱的灼燒感，瞬間從姬源的身體各處傳來。
“這就是現在的靈界嗎。”
姬源漠然，“若靈界變成這般景象的話，那靈修之路豈不是要斷絕了？”
“不對，死的是傳統靈修路……那些神徒靈修，還有祭靈士、包括靈甲士等等的新路，還能維係。”
“隻不過靈力的獲取變得困難了。”
姬源快速的分析出現狀。
這是靈界諸神在試圖阻礙人族之路。
不過自己似乎不受這些混沌的影響。
因為自己的靈力，是從界身身上汲取的。而吸收、補充靈力則是界身要做的。
換言之，
那些靈力所帶來的苦痛艱難，都被界身承受了。
但界身又沒有‘痛覺’這種東西。
隻是一個純粹的靈力集合體罷了。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姬源朝著四周望去。
黑紅二色構成的混沌，在靈界中構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
那層肉眼幾乎不可見的薄膜，似乎越發單薄了，但其分界線也越發清晰了。
薄膜內外，
是稍顯平靜的洶湧和徹底的混亂。
“真是地獄一般的景象。”
姬源迅速收回心情，朝著鏡內的人間看去。
封·窺破！
組合技啟動，偌大的懸空之地瞬間映入眼簾。
空曠的荒野一望無際，唯有一條條在石縫中流動的靈力流，極為紮眼。
一條條紋路，構築成了一幅氣勢磅礴的六山拱衛圖。
若是再離遠些看，更像是一個山穀……或者說祭壇更為貼切。
源源不斷的靈力，朝著那六山之中彙聚。
沒有、沒有……
還是沒有！
姬源搜遍了整個懸空之地，還是沒能找到那位還山神的蹤影。
“莫非是我想錯了？”
姬源收回目光。
他的靈體瞬間回到人間。
隻是瞬間，
姬源猛地朝地麵揮出一拳。
金色雷霆閃耀，恐怖的威能在高空中綻放傳播，方圓數百米土石崩裂，姬源正下方更是多了一個最深有數十米的巨型深坑。
“你就是天驕王嗎。”
生硬的聲音傳來，顯然除了那位還山神之外，不會再有第二人了。
“入靈界而不受影響，是我失算了……”
“剛才就應該動手的。”
“所謂的神，也隻會偷雞摸狗嗎。”姬源冷嘲熱諷。
“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原來是躲進了這山石之中了啊。”
“我看你還是彆叫什麼還山神了，叫山鼠神好了。”
那還山神似乎不為所動，“卑劣的激將法就不要用了，小聰明對我是沒用的。”
“我不知道獸血神是怎麼死的，但至少我不會像祂那樣死去。”
“我很尊重我的每一個對手。”
還山神的情緒穩定，反倒是讓姬源一時沒了辦法。
“堂堂神明，也沒有所謂的自尊心嗎。”姬源繼續開口。
“有，但對待強敵……這東西隻會成為累贅。”
還山神依舊是那般回答。
姬源的神情已經無比嚴肅了起來。
“看來你確實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那又如何？”還山神並沒有否認，“你一樣拿我沒有辦法，無論如何，這山之怒都會落下，無論是以什麼樣的形態……腳下的這片土地都不會再存在了。”
“毀滅人間兩座當世的頂級勢力，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這位還山神的發言，理性的可怕。
“所以你是想用地上的骨石宗廢墟，換你的命嘍？”
姬源再度開口。
“你想沒想過，等這大石頭落下，伱又能藏身何處？”
“如果你想這樣換命，那我就等著好了。”
說罷。
姬源索性在原地修煉起了玄魔寶腎功。
一呼一吸間，儘顯武道宗師的沉穩老練。
……
【水精勝命，寶腎壯膽！】
【當前玄魔寶腎功進度10%】
轉眼十日。
姬源看著眼角浮現出的進度條，眼神中閃過驚愕之色。
如今的自己，固然是當世第一天驕，身背大氣運。
可從一到二的修行也耗費了足足一年的光景。
如今不過短短十日，就已經修行過一成了？
若照此下去。
豈不是三個月就能到三洗宗師？
可自己這些時日，也並無大機緣加身，也無天材地寶洗筋伐髓啊。
姬源思索片刻……
發現唯一的變數，就是自己誅殺了一位神。
“莫非是弑神之後，老天爺又給了一份潑天的氣運？”
“又或者是我的火雀、金虎二境，有哪一個奪了一座小王朝權柄？”
姬源心中思索，卻注定沒什麼答案。
他望了眼四周，仍舊不見動靜。
卻也不敢再用組合技窺探，上次是還山神的算計出了差池，這次若再來‘靈魂出竅’，那可就有大凶險了。
既然自己的修行速度如此之快，那就繼續！
縱然救不了腳下的骨石宗，那就事後幫他們報仇好了。
姬源深吸了一口氣。
繼續沉浸於修行之中……
……
小河城。
正值深夜。
可小河城上下卻燈火通明，非但不見宵禁，反而整齊劃一的嗬斥聲在每個坊市此起彼伏的響起。就好像在隔空爭狠鬥勇一般。
喊起來都卯足了勁頭。
身材魁梧的陳風熊大步流星的登上城樓，目光掃視著城中各處，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他耳朵輕動，就能聽到數十米外士卒的低聲議論。
“城主是不是又高了？”
“何止是高了，你看那身材都魁梧了一圈。”
“這已經是本月第三次了吧。”
“這城主都而立之年了，怎麼還能長？”
“想我九歲時一米六，被街坊稱為壯士，天生的練武奇才，十裡八鄉多少武師爭搶著收我為徒，那時候我何等意氣風發……可惜如今二十五了還是一米六。”
侍衛惆悵傷神，然後又很沒底氣卻帶著一絲期盼的說道。
“你說我有沒有可能，再漲一漲？”
“有！”
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嚇得兩個侍衛齊齊打了一個激靈，等他們抬頭，看見陳風熊那張近在咫尺，卻熱情洋溢的臉，兩人更是腿都有點軟了。
“城主大人！”
兩人用儘了氣力喊了一聲。
“你不是想要長個子嗎。”陳風熊開口。
“是…是……”一米六的侍衛顫顫巍巍的說道。
他們對這位城主，是既感恩戴德，又怕得要死。
感恩這位城主願意將世間一流的功法拿出來供他們修行，怕的是這位城主又總是拿他們來驗證一些修行想法。
雖然不會出人命，但皮肉之苦是在所難免的。
至今已經有不下雙手之數的武夫，被折磨的下不了床了。
“想長個子，那就信奉偉大的天驕王吧！”
“每日虔誠的朝著咱們城中心的天驕王像叩拜，隻要足夠誠懇，三日之後就會有福澤降在您的身上。”
“那位大人…那位大人不是人嗎？”一米六的侍衛這句話說完，就有點後悔了。
因為眼前這位城主最大的禁忌，就是聽到有人詆毀那位天驕王。
尤其是最近，
城主的虔誠似乎越來越激烈，甚至是激進了。
“人，不必不如神！”
陳風熊慷慨陳詞，“神，為何就強過神？”
“神能做的，人一樣能做！但人能做的，神未必做得到。”
“那位大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去相信吧！隻要你足夠虔誠，那位大人是不會辜負你的。”
陳風熊說著，目光緩緩看向整個城牆上的所有人。
“還有你們，你們……都去信奉那位大人吧！”
……
第二天一早。
一米六侍衛就心情忐忑的走到了小河城中心，那尊足有十米高，鍍著厚重金皮的天驕王尊像。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心中祈求著。
“世間最強橫的天驕王啊，請您滿足我的願望吧，我隻要再長高一寸！”
此後數日，一米六侍衛每天都滿懷期待的來到此處。
直到第八天早晨。
當他照常來到此地，完成了今日的虔誠禱告之後。
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一道聲音。
“你獲得了賜福，體魄強健了一分。”
“神！不，天驕王顯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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