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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在場眾人心中忍不住瘋狂吐槽。
你這周身的劍意劍氣都凝聚成這副模樣了，還他娘的說沒得高祖皇帝傳承？
心中飆臟話的人，不計其數。
但也沒有哪個真敢當麵說出來。
姬源將眾人的神色儘收眼底，也知曉這些人不信。
總不能說這是自己數萬劍意加持之下，引起的‘鯨吞’質變吧？
不過……
確實有點古怪。
察覺到周身劍意確實洶湧異常，比之尋常足足翻了數倍。
他目光掃過大坪，最終落在了聞人家那位劍種身上。
隻見這聞人寧，仍舊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數百倍劍心加持之下，讓姬源好似與之共鳴，瞧見了其體內洶湧澎湃的驚人劍意。
呼！
一道白光驟然在姬源眼前閃過。
讓他下意識的抬手，遮了下那刺眼的白色劍芒。
“真是鋒利。”
姬源讚歎。
看來真正領悟了高祖皇帝劍意的人，已經找到了。
也怪不得就連距離聞人寧最近的聞人劍盛和宇文宰都沒第一時間察覺到。
聞人寧體內的劍意雖強盛至極，卻也內斂至極。
似乎是這高祖皇帝劍意有意護他，故而將姬源拉出來做擋箭牌的意思。
嘶~
姬源再感受周圍鋪天蓋地的劍意劍氣。
又是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單憑自己的數百倍劍心加持，若真能引來質變…理應是得了高祖皇帝劍意垂青才對。
如今空有其表，著實是一件怪事。
莫非這劍意還生了靈智不成？
這念頭剛起，姬源耳邊竟然真的響起了聲音。
“你之劍道，不倫不類……非我主之道……”
呼！
姬源的周身，霎時間化作一片雪白山嶽。
自己身處其中，眼前唯有一道凝實的劍氣矗立。
“你是高祖皇帝劍意？”
姬源脫口而出，這話自己都覺得有些荒唐。
可眼前的存在，若非如此那就解釋不通了。
“是，也不是。”
那道純白劍氣不斷閃爍。
姬源這才看出，此生靈竟是用劍氣奏出‘樂章’，唱出的文字。
其劍氣用法，堪稱是精妙絕倫。
“這算是大異象嗎？”
姬源此刻沉穩，四處打量著這座雪白山嶽。
“你倒是沉穩。”純白劍氣再次發出聲音，“算是。”
“不過同樣不倫不類。”
姬源繼續開口問道，“既然你說我不適合做高祖皇帝劍意的傳承者，那找我又是何事？”
純白劍氣繼續發聲，“你雖不是繼承者，但對劍的理解卻超乎我想象，對劍的用法也同樣匪夷所思。”
“你是劍道妖才…而且，你很強。”
“我從未見過伱這般年紀，強橫到如此地步的少年。”
“當初吾主…同齡同境也不如你。”
“所以…我想請你做吾主劍意傳承者的護道人。”
“是那聞人家的劍種？”姬源提問。
“正是。”
純白劍氣回答。
“此人乃是二十七路勳貴侯爵家之一的聞人家繼承人，身後有一座龐大家族撐腰，用不到我這年輕小輩吧。”姬源輕笑一聲，並未因為這純白劍氣來曆神秘，而有絲毫畏懼。
片刻觀察之下，
他已然洞悉這包圍自己的“雪白山嶽”異象的真相。
此乃靈力構成之物，徒有其表，至多有五六成的大異象威能。
這和當初自己在褪凡境時，以靈力仿造宗師形意有異曲同工之處，故而才一眼洞悉。
換言之，
眼前的純白劍氣，隻是一具‘靈體’，是一隻‘鬼靈’。
而姬源，最不怕的就是鬼靈。
“天下大變，一個壁劍城護不住這顆種子。”
純白劍氣繼續發聲，“而且，他想要迅速成長……應當跟隨在你的身邊。”
“那你呢，你執掌一座劍璧山劍氣，也護不住他？”姬源追問。
“我的意誌已經越來越淡，每一瞬都彌足珍貴……”
“百年積蓄的力量，撐不起太久的消耗。”
姬源眉頭微皺，“你能知天下事？”
“劍意為刻碑，為史書，隨手一撈，便可知百年興衰……”純白劍氣回答，雖然沒有正麵回答，但其中真意姬源自然明白。
“你身上有大王朝權柄加持……必然有大機緣加身，大磨練加身。”
“報酬呢？”姬源又問。
“劍璧山之劍氣，任君自取。”純白劍氣當即發聲。
“我可搬不完這一山劍氣。”
姬源搖頭。
“隨時隨地，隻要你還活著。”純白劍氣解釋。
嘶~
這籌碼，當真不錯。
一座劍璧山中的劍氣劍意有多少？
姬源不知道。
但他知道，光是落在自己頭頂的這一小撮，已然是個巨數。
自己怕是枯坐此處一年，也彆想見到劍氣山頭衰減。
這劍璧山，已然是四千多年的古物了。
其中劍氣劍意說一句取之不儘用之不竭，恐怕都不算誇張。
“聞人寧那邊想來你已經說服了？”姬源又問。
“正是，他敬仰你多時，也願隨行。”
純白劍氣應聲。
“那看來，我確實是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姬源明白，這純白劍氣和聞人寧之間的談話自然還有其他‘齷齪’。
但做買賣嘛。
有給有取，總不會是一毛不拔的。
至於對方若有惡念……
那就看看到時候到底誰的手段更硬就是了。
“還有一個問題！”
雪白山嶽緩緩散去，姬源連忙叫住對方。
“你覺得聞人劍盛先前的那番話對麼？”
劍氣鼓動的聲響連成一片，有文字飄入姬源耳中。
“吾主因諸神而死。”
言簡意賅的一句話，伴隨著雪白山嶽的徹底瓦解。
姬源的眼前也重新恢複清明。
周遭無數雙眼睛依舊盯著自己，時間在剛剛仿佛定格了一般。
自己和純白劍氣的談話，不過一瞬之間。
不過姬源的心頭仍舊震動。
腦海中回想著高祖皇帝劍意剛剛的話。
曆朝曆代的開國皇帝，皆是一朝第一人。
實力強到無法無天的地步……
至於如何死的，無論自己詢問徐慧大靈王朝的開國皇帝，還是大乾史書記載，都是壽終正寢。
畢竟這樣的人物，天下無敵，唯有歲月可敗。
不曾想，
姬源在劍意這裡得到了一個這樣的答案。
因諸神而死。
大乾皇帝殺諸神做什麼，又或者說，諸神殺大乾皇帝做什麼？
諸神為信徒？大乾皇帝為靈界人間皆臣服？
姬源不得而知。
他隻是察覺到，腹中有一道純白劍氣靜靜懸浮。
“這便是控製劍璧山劍氣劍意的鑰匙嗎？”
姬源心念微動。
天穹儘頭的劍意更甚一分，姬源劍意的提升速度也更快了一分。
劍意之數，已經來到了誇張的四萬！
姬源的目光再度落在聞人寧的身上。
後者也正好睜開雙眼，看向自己。
四目相對，
兩人皆是明了了剛剛之事。
聞人寧朝著姬源微微拱手，也起身加入‘目瞪口呆’的隊伍之中。
呼~
劍璧山大坪上的劍意瀑布開始平息。
眾人身上的壓力也儘數散去。
唯有姬源頭頂的劍意已經如柱，看的眾人愣愣出神。
“看樣子是傳承結束了。”
聞人劍盛唏噓一聲，似乎對流程極為熟悉。
隻是當目光落在姬源身上和頭頂的時候，眼神中又難以掩飾的流露出幾道疑惑。
“恭喜天驕王了！”
聞人劍盛朝著姬源拱手，“您得了高祖皇帝劍意傳承，日後怕是越發坦途了。”
他言語之中，還帶著幾分苦澀。
原本這姬源就已經強到逆天了，如今又是逆天加上逆天……
這還如何得了？
姬源也是虱子多了不怕咬。
既然自己解釋了也沒人信，又拿了高祖劍意的好處，那也就坦然受之，不再做解釋了。
他微笑著還禮，問道，“聞人城主，這劍祭結束之後，該是怎麼個流程了？”
聞人劍盛掐指說道，“想留在山上參悟的，可以繼續參悟幾日。”
“隻要留出空閒，休息調整一番，等待天驕大會即可。”
聞言，
大坪上多數人，都因為剛剛的凶猛劍意而受創，紛紛選擇下山。
劍璧山也開始逐漸恢複了往日的沉寂。
唯有姬源和聞人寧等寥寥數位練劍之人，仍舊停留此處，參悟劍意。
……
半月之後。
劍璧山大坪之上。
姬源眉頭緊鎖，手握箭矢。
箭矢上的靈紋已然眼繚亂，全然沒了最初時的模樣。
不過這箭矢也越發的鋒利。
若是放在一名不入流的劍客手中，怕是能讓其瞬間邁入一流。
因為無需什麼技巧劍術，隻需簡單揮砍，便可斬斷身前來物。
削鐵如泥都算是貶低這支箭矢的了。
隻不過劍客能不能用這隻箭矢做劍，那就得看其本事了。
姬源握著劍尾，擺出一副張弓搭箭的模樣。
嗡~
周身瞬間劍氣激蕩，一把數米長的巨劍凝固成型。
以姬源手中箭頭為方向，懸停於原地。
好在如今的大坪之上，隻剩下聞人寧相伴左右。
所以並無人驚歎。
“姬前輩。”
不知何時，修行的聞人寧已經起身，走到了姬源的身邊。
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你我本是同輩，叫前輩就把我叫老了。”
姬源笑著回答。
“再說了，真算起年齡，你還要大我幾歲吧？”
聞人寧一愣，“晚輩今年不過二十九歲，大人您……”
姬源掐指一算。
哪怕算上因鬼靈界時差而恍惚的數年，自己應該也才二十六吧。
“二十六吧。”
“啊？”
聞人寧聞言，臉色大變。
隨後張張嘴，確實也再叫不出一聲‘姬前輩’了。
“姬…大人。”
“此番在天驕大會，您準備要什麼？”
聞人寧問的相當直白。
這幾日兩人獨處的功夫，聞人寧朝著姬源請教了幾招。
深知這位天驕王到底有多生猛。
其參加這天驕大會……
說不好聽一點，都有點以大欺小的嫌疑了。
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自然是拉攏人才了。”姬源也不避諱，“不過到了壁劍城，我又多了一個目的。”
“做在下的護道人？”聞人寧猜測。
姬源搖搖頭，“那應該是多了兩個目的了。”
“另一個目的是…看看這些神教信徒的水平，摸查一下這些人的老巢在哪。”
聞人寧當即拱手，“此事聞人家願意代勞。”
“我聞人、宇文兩家畢竟是壁劍城的地頭蛇，查起來要方便極多的。”
“那就有勞了！”姬源也沒推辭。
隻是瞥了眼自己的劍意數量。
十九萬！
伴隨著這十九萬劍意的，是姬源隻用了短短半個月時間，就將雪甲山莊的三伏劍法練到了圓滿。
伴隨著【貫通】威能的力量。
姬源也解鎖了一門三伏劍法的絕學禁術。
三炎劍。
呼！
姬源隻是心念一動，纏繞在自己周身的數米劍氣，瞬間燃燒。
伴隨著湛藍色的電弧和火焰閃爍。
純白劍氣已然變了模樣。
如此變化，引得一側的聞人寧暗自點頭。
“姬大人的道，確實不同……”
他隨即繼續說道，“大人，咱們也該下山了。”
“算算時日，天驕大會的名次也決出的差不多了吧。”
“好。”
姬源點頭。
兩人隨即從這劍璧山的大坪上朝著壁劍城而去。
……
壁劍城。
某座小院之中。
欒萬軍和封耀祖坐在石墩兩側，兩隻都粗壯到誇張的手臂放在巨大的石墩之上。
兩人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起。
恐怖的力量在層層加碼。
伴隨著的，是兩人腳下土地的寸寸崩裂。
連帶著劍氣都發生了逸散。
若非這片土地，是由劍璧山劍氣經年累月衝刷而成，早已經是堅固無比。
換做其他地方，恐怕此刻的小院已經煙消雲散了。
砰！
隨著一聲巨響和塵煙激蕩。
兩人之間也終於決出了勝負。
“我竟然輸了？！”
封耀祖一臉匪夷所思看著石墩上的手臂。
自己用的雖然不是妖猿之手，但自己的境界終歸是擺在這兒的。
而且，
十天前自己還能輕鬆取勝的。
十天後的今天，自己竟然就已經輸了……
“這是人？”
封耀祖一臉苦笑的看向一旁觀戰的雪如玉。
此刻的雪如玉，臉色越發蒼白，顯然像是受了傷一樣。
她擠出一抹苦笑，“確實是聞所未聞。”
“這次天驕大會，強度也超出了我的想象。”
“還有這等事？”
姬源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據我所知，這天驕大會才打到百名左右吧，聖女竟然已經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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