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五行之位破境長壽大婚
與人交流,最忌諱交淺言深。
眼前這位刑部老人雖然對自己有所幫助,但言談也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羅季春能身在郡城為自己帶來州城的惑心石的消息,那自然也能將消息傳回去。
自己與老人說的話,很可能轉頭就傳到州府,甚至京城的某些大人物耳中。
興許會招來無妄之災。
所以聊家常,姬源知無不言。一旦涉及到州城和京城的大事,姬源就隻聽不答,隻問不回。
但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
羅季春也是人精一般的人物,見到姬源如此表現,嗬嗬一笑,“大人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啊。”
“這話怎講?”姬源一臉困惑。
羅季春捋了捋胡子,“就是感覺,感覺而已。”
羅季春笑道,“這五個位置,分彆對應青州的五個縣的縣令之位。”
一州大事,不靠官府命令抉擇。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州城的律法可能應該大概會有那麼一點點不太管用。
自己在陽山還覺得大乾好好的,並無坊間傳聞那般惡劣,雖有妖魔鬼怪橫行,偶有天災**,但還遠遠到不了搖搖欲墜的時刻。
“州城要更亂一點。”
羅季春點頭,“是啊,所以伍道寬才敢逆著刺史趙家的意思,把你推到鎮魔彆將的位子上去。”
“比如青州近幾十年,在這種爭鬥之下,青州天才輩出。年輕的宗師如雨後春筍般冒出頭。”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黑石縣的鬼門之禍,還有其他各郡的禍事都很難在第一時間得到州府的援馳。”
“青州州城的官氣不像咱們陽山,陽山四姓觸及每個角落,大乾的律法算是青州各郡中,最嚴苛也是最管用的,郡守號令更是天命一般。”
但如今聽了這些說辭,姬源仿佛親眼瞧見了州府的混亂。
“聽郡守大人說,州府的調令應該很快就會到了。而且我也想去州城見識見識那裡的天才。”
“那是真正的拳頭為尊。”
“至於更多詳細的規則,我這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
“除了此人之外,青州還有五行之位。是一洗宗師內互相爭鬥,勝者以養臟不同,直接被冠以金虎、水玄、火雀、木龍、土麟之名。”
羅季春點頭,“是該去看看的。咱們大乾尚武,越大的地方這風氣就越盛。”
他還是頭一次聽說,州牧這位子,是靠錘殺前任當選的。
“大人接下來要去州城了?”
“千對萬對,對在你能取走彆人的性命。”
姬源聽得大為震驚。
“反正你記得,千錯萬錯,錯在拳頭不夠硬。”
羅季春突然話鋒一轉,聲音變得哀傷了起來。
“我這一輩子,無兒無女,剛回郡城的時候將白芷這丫頭撿來了。收做徒弟,實則當成是女兒在養。”
“主事的是三十六行各大巨頭所在的花街,老一輩的家族、大宗門的門主、後起之秀的各路宗師,齊聚於此。青州的大小事務,明麵上是從州牧府下達,實則都是在花街議事,得出結論之後由州牧府出麵宣讀而已。”
“與你同樣是大破鬼門的‘旗主’吳良,便是在這樣的青州氛圍之中崛起的。”
姬源點點頭,這倒不是什麼秘密。
這些事,他之前都沒空詳細了解。如今聽完,豁然開朗。
“拳頭最大的,就能坐州牧的位子。”
“而這幾個縣中,都有對應五行的寶地,對宗師修行大有裨益。”
好嘛……
姬源聽著,沉默著點頭。
三十六行巨頭……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三十六行。
如此說來的話,伍道寬這位陽山郡守,做的是相當不錯啊。
“但也不是沒有好的一麵。”
“甚至都要大打出手啊?”
“這有什麼好處?”姬源問道。
而是靠花街議事麼。
姬源突然眉頭皺起,問道,“如此行事,怕是一道稍有分歧的命令三五年都下不來吧。”
“其餘郡城,也多有效仿州府的花街。說起來,青州最不像青州的,其實就是陽山郡。”
“如今的州牧李文儒,便是十年前錘殺了前任州牧,上位的。”
“坐此位,在位期間便可得此縣稅收。”
“年輕時候在京城雖說地位不高,但能玩的該玩的也都試過了,現在不求那些。”
“這老了老了,唯一的牽掛就是看著白芷這丫頭一步步往上爬。”
“不求有什麼絕高的境界,至少能在這亂世中有些自保之力。”
“她麵冷,心正。五歲時候就流落街頭,也湊巧那兩年光景還算不錯,能和狗搶飯吃才沒餓死。也算是有些氣運的。吃多了苦頭,長大了就越想著讓天底下的人不在餓死受凍,至少不會因妖魔鬼怪而提心吊膽。”
“所以前幾年,這丫頭稍微有點本事了,就一心想要整合鎮魔司內的派係林立,讓司裡效率更高,讓陽山未來不再有妖魔鬼怪禍亂。這讓我提心吊膽啊。整夜整夜睡不著。”
“還好姬大人你出現了。”
羅季春唏噓一聲,“她跟著大人,我這顆心也算是能放進肚子裡了。”
“丫頭天賦湊活,有我前麵十幾年給她打根基,修行到宗師不成問題。不會比如今的何文峰之流差。”
“再有大人的妙法夯實根基,養臟境內也能再走幾步。”
“肯定能幫上大人的忙。”
“再有我這把老骨頭。”羅季春唏噓一聲,“和大人交底,我雖說不複當年,但應該能和陽山十大高手走個三五十招。有用得著我這把老骨頭的,您日後隻管吩咐。”
姬源聽著這番話,正色道,“多的不敢講,但日後隻要有我姬源一口飯吃,就肯定有白芷一碗湯喝。”
“如今陽山的人,都是我的班底。於情於理,我都不會虧待他們的。”
“哈哈哈,有大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羅季春半開玩笑的接了一句,“當然……我剛剛說的十大高手,可不算你師父那樣的人物啊。”
姬源瞥了眼不遠處站在樹後,拿著茶水的白芷,眼眶泛紅。
頗感意外。
因為從未見過白芷露出這般我見猶憐的柔弱表情。
顯然是聽到了羅季春這番發自肺腑的心裡話。
他識趣的站起身,“那前輩,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