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源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他們談了什麼知道嗎?”
馮老九搖搖頭,“那不清楚,我也不敢妄談。”
“姬師傅,消息我送到了。”
“可千萬彆和人說,是我和你說的。”
姬源重重抱拳,“多謝九哥了!”
“等等,敢問九哥是否知道宋城山的住處。”
馮老九明顯一愣,“就在下城坊市,煙火巷宋宅,那裡是下城最繁華的六條巷子之一,進去就能瞧見。”
“鬼手幫定的議和之處在哪?”
“張記園子,那是我們柳葉幫的場子。鬼手幫和張苗的說和,就是我們幫主出麵講的。”
馮老九說完,就快步離去。
姬源轉頭敲響了張苗家的門,不出意外這位兄弟並不在家。
自己靠著除鬼靈畫符賺錢,而張苗則是靠著一身的武藝四處接活。
在下城坊市幫場子掛靠,又或者給那位前主簿的女兒當護花使者。
兩個人都忙得很。
雖說是鄰居,但白天兩人幾乎見不著麵。
說起來,張苗和宋城山乾的業務都差不多。
都是‘體力活’。
鬼手幫的那個副幫主被張苗砍掉了一隻手,如今在鬼手幫和張苗談和的前一天突然去找宋城山。
那位副幫主的心思簡直是顯而易見。
找不到張苗,那就隻能去找宋城山了。
姬源回到家。
將牆角的一瓶藥拿出來,這是他花了足足三兩買的九步散,號稱中此毒者,無人能活著走出九步。
他拔開蓋子灌了些水搖晃均勻。
隨即又把自己的兩根狼針放入其中。
他心念一動,禦物自起。
銀針帶著一條毒液尾巴,從藥瓶中升起。
姬源滿意的點點頭。
隨後又將銀針放回去,浸泡淬毒。
他坐回床上,開始調息著養精蓄銳。
足足兩個時辰後。
姬源睜開眼,套上已經編好的妖狼毛甲,在外麵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容易施展拳腳的灰褐。
隨後將藥瓶收入袖中。
摸了摸身上,三張土龍符、一張傀儡符,都在。
出門。
張苗依舊沒在家。
姬源又走進殮屍司,去找張老頭。
兌榜房還是沒有補貨。
姬源隻得花重葉,又買了四張土龍符。
他從殮屍司走出來。
抬頭看去,陽光正好,離太陽落山還差了一兩個時辰。
姬源朝著下城坊市的方向走去。
宋城山看著挺和氣的,也不知道聽不聽勸。
……
煙火巷。
幾個孩童穿著獸皮衣,手中攥著紙風車穿梭在叫賣聲不斷的街道上。凍得滿臉通紅的臉蛋上洋溢著無憂無慮的笑容。
火紅的湯鍋裡滾著豬雜和雞雜,香噴噴的味道隨著熱氣擠滿整條巷子。
宋敖山穿梭在其中,好似回到了古樹坊市。
煙火巷煙火巷,巷如其名。
熱鬨非凡。
這裡住的,都是下城坊市的有錢人。
“宋二爺!”
“宋二爺早啊。”
周圍的恭維聲不絕於耳,宋敖山的腰杆也越發的挺拔。
在煙火巷,不論是誰來了都得稱呼他一聲二爺。
哪像在殮屍司,吐口口水都能濺到少爺腳上。
也就一個姬源是不入流的出身,可沒兩天就也爬到了他的頭上。
“第五金剛?”
“呸!這些天弓的老子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宋敖山吐了一口口水,他眼中閃過一抹怨毒,但很快就收斂了起來。
推開宋府的大門。
一個相貌出眾的丫鬟正在打掃庭院。
“二丫,我大哥在嗎?”
宋城山不喜家中熱鬨,所以偌大宋府隻有兩個丫鬟。
二丫欠了欠身,“老爺正在正堂,聽說鬼手幫的李幫主等會兒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