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的師傅,什麼都沒跟你提過嗎?”
張苗啞然。
姬源聽到這話,神色就有點不自然了。
“我那師傅,除了頭天見過之外,就再沒影子了……”
他簡單的和張苗說了說那天‘師徒’兩人的相遇。
張苗的神色也變得精彩起來了。
“靈修果然名不虛傳。”
“你真要當心一點修行了,那所謂的靈界……確實有古怪的。”張苗再度叮囑,神情相當嚴肅。
姬源也倒了碗熱水,“黑虎半仙三把刀,還有紅衣伍姑娘。”
“你彆說,這四大金剛還有點順口?”
他知道這幾批年輕的仵作行人都是少爺小姐,四大金剛的說法還是頭一回聽說。
“這四人都是什麼來頭?”
張苗解釋道,“半仙修的是占卜、符籙。”
“能測算運勢,聽說給人算卦十有七中,很是精準。給自己算更是從未失手。在城中許多豪商中有口皆碑。”
“學了兩張符,一攻一守。但沒人知道他身上到底有多少張符。”
姬源點頭。
能給大戶算卦的,自然不會缺錢。
縱然符籙一道是吞金獸,有富商們支持也就算不上難事了。
“三把刀洪慶,入殮屍司前是狂刀武館當代大弟子,也是館主洪三桂的次子。人如館名,十分狂傲。”
“當初在狂刀武館時就因為以力壓人,而引起武館弟子怨懟。而後‘叛出’狂刀武館後一發不可收拾,武館弟子對其一路窮追猛打。”
“殮屍司這群少爺和四大武館的恩怨,若是追根溯源就是因洪慶而起。當然,後麵就亂了。而且‘叛出’一詞也是狂刀武館的弟子所言,館主和洪慶本人都未提及此事。”
張苗的聲音一頓,“但此人的武道境界與戰力,應該是四大金剛之最。”
“他配刀三把,平日隻以單手刀示人。”
“無論狂刀武館的弟子還是殮屍司內的一些少爺,無人能逼出其第二把刀。”
“我今日見了他一麵,好似眼神就能殺人。”
姬源看著張苗鄭重的眼神,心中記下了這個名字。
能讓張苗如此評價和重視的同齡人,這洪慶應該還是第一個。
“紅衣伍姑娘,城中香料第一商的伍掌櫃千金,自己是玩毒的。”
“據說這位香料千金,五歲時跟著伍掌櫃第一次琢磨香料,就放倒了兩個幫工的下人。”
“自那以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搞得有一段時間,伍掌櫃的對頭都以伍千金在香料作坊為恐嚇,嚇退了伍家一眾單子。險些讓伍掌櫃破產。”
“好嘛。”姬源聽著忍俊不禁。
香料千金配不出香料,卻配出毒藥。
這是先天毒藥聖體啊。
“入了殮屍司之後,學了一門隱匿身形的刺客潛行之術。放眼整個黑石縣,刺殺下毒的功夫能超過她的恐怕不超一手之術。”
“再加上她平日喜歡身穿紅衣,生的也漂亮,就得名紅衣伍姑娘。”
“伍天賜與這位伍姑娘是什麼關係?”
“姐弟。”
“哦…那最後那位黑虎呢?”
張苗說道,“黑虎蘆淼,天生有一雙據說能見陰陽的貓眼異瞳。”
姬源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自己在下城坊市見到的那人。
應該就是他了。
“此人是三百裡黑峰河漕幫小少爺,精通水性。拳腳皆練,十三歲就進了殮屍司。
也是四大金剛裡,唯一一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備受殮官看中。”
姬源也算是聽出來了。
這四大金剛,都身懷絕技。
同時也都有深厚的背景,確實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
“可惜啊,升食祿仵作有些太難了。”
“沒有資源輔佐,這樣下去我們和這幾人的差距怕是越來越大了。”
“連你也也沒有門路?”姬源好奇。
他進殮屍司這些天,貌似還真沒聽說過有人提及晉升食祿仵作的事。
“食祿仵作縱然隻是吏,但如今每一個名額的晉升,都要司主親自點頭才行。”
“可那位司主,神龍不見尾,根本找不到人啊。”
“你想發力,想表現都不知道演給誰看。”
張苗唏噓一聲。
“回來了,回來了……”
屋外,傳來巨大的歡呼聲。
姬源和張苗也連忙起身,走了出去。
槐香街的大道,已經被一眾仵作學徒和古樹坊市的家眷們圍得水泄不通。
有小孩騎在女人的脖子上,興奮的眺望著。
多數人是來湊熱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