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源回木倉後也沒直接睡覺,而是在大通鋪候著。
不多時,
他瞧見張苗推門進來。
“呦,源哥兒,還沒睡呢。”
張苗笑著走過來。
亂葬崗的人越來越少,張苗又和其他人不對付。
隻剩下兩人相依為命,白天基本都呆在一起消磨時光。
兩人的關係也是越來越好。
姬源將張苗拉到角落裡,開門見山道,“有沒有什麼入城的法子?”
張苗搖搖頭,“沒有。”
隨即他掰著手指頭就開始跟姬源科普。
“想要進城呢,有兩種辦法。”
“第一自然是你在司戶上戶,有戶籍,可以憑借尋常百姓的竹符、武館出身的石符,從官調令的魚符等自由出入縣城。”
“咱們如今屬於賤籍,在司戶無名。”
“除非做到仵作行人,領了狗毫符,才有特批的自由出入城池的權利。”
“不然城門守衛便有權將你視作敵國細作,鬼魅精怪,押入大牢。”
“偷入城者,更是格殺勿論。”
“所以前些時日那些個饑民災民,就是吃了身上的麻衣,賣了兒子老婆,都不舍得將自己的竹符弄丟或轉賣。”
姬源看著張苗的神情。
說到賤籍的時候,張苗的神情自然平靜。
顯然他從未把自己放在‘不入流的下等人’之列。
所謂賤籍在他眼裡不過是個暫時的身份而已。
想要擺脫隨時都可以。
“轉賣?”姬源眼球轉動。
“彆動那心思。”張苗連忙打斷,“前些日子亂的時候好用,現在不行了。”
“而且得不償失。”
姬源隻好悻悻然作罷。
“你進城做什麼?有什麼事和我講,沒準我能幫你。”
“還能做什麼,賺錢,順道去黑市瞧瞧,看看能不能買些靈血和紫陽草。”
姬源和張苗又開始閒聊。
這些沒什麼不能說的。
他這幾天也發現,無論是王胖子還是高朋,都在動腦筋。
為了那少的可憐,卻一步登天的仵作行人的名額絞儘腦汁。
當聽到姬源想買靈血、紫陽草的時候。
張苗的眼皮跳了跳,“你還會畫符?”
“牛師傅教的,救苦符,你應該聽說過吧。”
“知道。”
張苗眼神略帶複雜的看了眼姬源,“畫符可是要天賦的。”
“牛師傅教你畫符,應該沒幾天吧?”
姬源點點頭。
“源兒哥,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每次都能給我驚喜。”
張苗嘖嘖嘴。
“靈血我確實幫不了你,這東西緊俏的很。”
“尤其是最近,好多人在收購靈血,把靈血的價格都炒的翻了幾倍。”
“不少人一門心思想在這上麵發財。”
“如果我沒記錯,靈血的市價是二兩一斤,還有價無市。紫陽草都要六十文一兩了,跟羊肉一個價。”
姬源聽著這個價格,頭皮發麻。
瞬間覺得自己懷中的五兩巨款,也不那麼巨了。
這錢根本不經花啊。
兩斤靈血就見底了。
難怪牛師傅會那麼珍惜小心,這哪裡是靈血啊,分明是自己的半條命。
看著姬源有些焦慮的神情,張苗緩緩開口道,“我看源兒哥你也是習武之人了吧。”
不等姬源反駁。
張苗忙說,“你我什麼關係,你要搖頭可就沒意思了。”
“不瞞兄弟說,我也修行有功法。”
見張苗都承認了。
姬源點點頭,“確實略有涉獵。”
“嗬嗬……”張苗滿意的笑了笑。
“人都有秘密,有些話現在確實不適合坦露。”
“伱不說你的,我也不說我的,算是扯平了。”
姬源也笑道,“對,咱們是君子之交,不搞那些彎彎繞繞的。”
“怎麼樣,出去找地方練練?”
“這事兒瞞不住的,我看這幾天進進出出亂葬崗的人多了不少。”
“恐怕有大事要生。”
“你我乾練可不行,得打,要找找感覺。”
“不然真出了意外,空有境界打不出來,飲恨之時再懊悔可就完了。”
張苗看姬源焦慮,就想著入城的事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