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大軍即將班師回朝,蒙恬也要帶著李齊回帝都複命。
今晚是眾人分彆之際。
蒙恬深知將士們征戰的艱辛,特下令讓大家敞開肚子狂飲。
軍營中頓時熱鬨非凡,酒香四溢。
營帳外,篝火熊熊燃燒,映紅了將士們飽經風霜的臉龐。眾人圍坐在一起,大口喝酒,高聲談笑。
李齊被眾人簇擁著,大家都對他在戰場上的英勇表現讚不絕口,一杯接一杯的酒不斷遞到他麵前。
“李齊兄弟,你可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了啊!”
“不不不,叫什麼兄弟,應該叫李千夫長!”
旁邊立馬有人糾正道。
頓時,軍營中爆發熱烈的哄笑聲。
“想當年,我就覺得你小子今後肯定能成大事,以後你若是飛黃騰達了,可彆忘了我們幾個呀!”
一位有些年長的十夫長拍了拍李齊的後背說道,他的眼中滿是期許。
李齊笑著結果就被,一一回應著大家的稱讚和祝福。
他的臉上染上酒後的紅暈,腦子也神遊天外了。
“好說好說,倘若我這次在鹹陽得用,定不會忘記兄弟們的扶持。”
“等到時候,我若的臉,必定讓你們雞犬升天。”
李齊吐著大舌頭,腳步虛浮的亂指揮著。
眾人聽了李齊的話,都嗬嗬一笑,雖說李齊的話糙,但眾人都知道李齊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絕不會真的忘記他們。
蒙恬站在軍帳門口看著李齊等人。
蒙恬向地上啐了一口想道。
這小子,喝點馬尿就耍上威風了。
算了,今日高興,就不計較那麼多了。
李齊那邊是來者不拒,路邊的野狗過來敬酒李齊都要喝一杯。
阿勇在一旁急得不行,不斷地替李齊擋酒。
“哎呦,我說大家夥又不是以後都不見了,喝這麼多作甚?”
阿勇自己也算是個新兵蛋子,又怎麼比得過那群久經沙場的老將。
他不僅被灌了不少,還臉漲得通紅。
這時,扶蘇匆匆而來,他剛在營帳中給始皇帝寫了家書,信中特地提了李齊幾句。
將士們看到扶蘇過來,都紛紛圍攏過去。
他們都想與扶蘇親近。
有人端著酒杯,滿臉笑容地說道。
“公子,您這次隨我們出征,可真是讓我們士氣大振啊!來,敬您一杯!”
說著,便將酒杯遞到扶蘇麵前。
扶蘇向來寬宏大量,也不懂得如何拒絕士兵的熱情。
他微笑著接過酒杯,半推半就地喝著。
一杯又一杯,酒意漸漸上頭。
李齊正被灌酒,不經意間轉頭,看到扶蘇被一群人圍著灌酒,心中一緊。
他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擋在了扶蘇身前,大聲說道。
“各位兄弟,公子不勝酒力,這酒我替公子喝了!”
說罷,他一把奪過酒杯,仰頭一飲而儘。
眾人見李齊如此仗義,都紛紛叫好,又接連遞上酒杯。
李齊來者不拒,一杯接著一杯,隻覺得頭腦越來越發蒙。
雖然他幫扶蘇擋了許多酒,但扶蘇還是喝多了,腳步踉蹌,眼神迷離。
李齊見狀,連忙招呼扶蘇的護衛。
“快,把公子抬回營帳中休息!”
護衛們急忙上前,將扶蘇小心翼翼地抬走。
眾人還想上前勸酒,卻被李齊攔下。
“兄弟們,今日變到此為止吧,公子他喝多了,他從鹹陽而來,從未向我們一樣猛喝過酒。”
眾人也知道分寸。
雖然扶蘇平日裡很平易近人,但他好歹是帝王的兒子,更有可能是未來的太子,他們再傻也不會把未來儲君給灌壞了。
主角退場大家都自覺沒趣,自行離開了。
夜幕降臨,篝火篝火星星點點亮著。
李齊隻覺得自己喝的天旋地轉,周圍的東西都在玩托馬斯羅圈圈。
酒意上頭,原本進嘴的羊肉在這一瞬間也成為了腹中最大的負擔。
他搖搖晃晃地向馬廄走去,腳步踉蹌,嘴裡還嘟囔著。
“再來一杯,乾了……”
“你小子也不行啊!咋還養魚呢!”
此時的他,隻想在那馬廄裡吹吹清風,讓自己清醒清醒。
他抬頭望天,看著漫天星辰,各種辛酸淚全然到了心上。
“爸媽,我想你們了。”
李齊擦了擦淚,轉身踏入馬廄。
熟悉的乾草和馬匹的氣息撲麵而來,讓李齊心安不少。
被風一吹,李齊的腦子也清醒不少。
李齊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蒙恬賞給自己的那匹老馬上。
這匹馬,身形消瘦,毛發也沒有其他青年馬亮堂柔順,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痕跡,那些痕跡都是他的功勳。
可他眼神之中的堅毅,是任何馬都不能匹敵的。
李齊望著它,心中卻滿是感慨。
“老夥計,多吃點,明日我們一起上鹹陽去!”
李齊一邊給老馬梳毛,一邊輕聲說道。
“咱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你也跟我一起打了那麼多仗,你還馱著我中出過包圍圈,要不是你我這條命說不定都沒了。”
說著,他輕輕地撫摸著老馬的脖子。
老馬似乎聽懂了他的話,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還發出一聲低低的嘶鳴。
在軍營之中,馬匹可是極為重要的戰略物資,每一匹都被視為珍寶,需要重兵把守。
蒙恬為了節省人手,同時也為了保護扶蘇的安全,便將扶蘇的營帳安置在了馬廄周圍。
李齊在馬廄裡待了好一會兒,清涼的夜風讓他的酒意漸漸退去了一些。
他拍了拍老馬的背,轉身回到營帳收拾行李。
營帳內,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李齊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孤寂。
他一件件地整理著衣物。
接著,他又拿起初見蒙恬時,他給的長劍。
他擦拭著長劍上麵的血跡。
李齊剛要出去打水擦拭自己身上的汙穢。
就看到有一黑影從窗前閃過。
那黑影速度極快,不像是常人能攆上的速度。
李齊心中一驚,瞬間睡意全無。
他拿著木桶悄悄地走出營帳,躲在陰影中觀察著。
隻見一個人影正鬼鬼祟祟的朝著扶蘇的營帳走去。
那人腳步很輕,每走幾步就要停下來四處張望一番,手上似乎還拿著什麼東西。
在月光的映射下,時不時還散發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