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回醫務室,為苗淼清洗處理傷口準備,而那位年輕的獄警把苗淼給帶進來,按照規矩,把苗淼給銬在檢查台上。
隨後笑著跟我說:“陳醫生,外麵地上都是血,我去處理一下,交給你了啊。”
我點了點頭,回頭看了她一眼,剛好碰到她偷偷打量我的眼神,這使得她有點尷尬,趕緊害羞地跑了出去。
我心裡有些無語。
看來這裡的女人,確實都很饑渴,不管是犯人,還是……
我沒有多說什麼,拿著生理鹽水,還有棉球,走到檢查台前,我沒有看苗淼,她也沒有看我。
我們兩個人現在的情感,顯得有些微妙,感覺,像是賭氣的一對戀人,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打破沉默,尤其是苗淼,似乎,她並沒有因為誣告我,而有所愧疚,反而一副更委屈的模樣。
此時此刻,她感覺並不是一個即將被槍斃的死囚,更像是一個嬌滴滴柔弱的皖南小女人。
隻是,我再也不敢輕視她了。
因為我已經見識到了她蛇蠍的一麵。
而我,也不能把她當做一個普通的女人,患者,而是應當把她當做一個罪犯,窮凶極惡的罪犯,即將要死的罪犯。
在死亡麵前,這種窮凶極惡的人能做出來什麼歹毒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我必須得把警覺性拉滿。
即便,藍姐教我要圓滑。
似乎,注意到了我在盯著她,苗淼也示弱性的,把目光看向了我。
那雙狡猾的眼睛裡,迸發出另外一道渴求的光芒。
“醫生,我好疼啊,下麵……她……好狠啊,那牙刷刺我那個地方,我感覺,爛了……你幫我看看吧。”苗淼故作可憐道。
說著,就咬著嘴唇,眼睛裡擠出來一行眼淚來,等待著我給她檢查。
最終,還是她先開口了。
她很清楚,我出現在這裡,就說明,她的誣告,沒有起到作用,她很聰明,很快就知道了,跟我作對,對於她來說,並沒有好果子吃。
我並沒有再靠近她,而是坐下來,冷冰冰地跟她說:“你不要再裝可憐了,我不會再信任你了。”
“什麼叫裝可憐?你看看我身上都是傷,這是裝出來的嗎?”苗淼哭著問我。
她哭得梨花帶雨的,那委屈的小情緒,在眼睛裡如同淚珠一樣滴溜溜的轉,江南女人的柔情似水,真的讓我這個邊疆的糙漢子有些招架不住。
但是,有了前車之鑒,我還是不敢再輕易靠近她。
我冷著臉說道:“為什麼要誣陷呢?你知不知道,這對我會造成多大的打擊?又對你的改造與二審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你知道,誣告我是沒用的,這裡都是監控,你為什麼要那麼傻呢?那個部位,是多麼敏感,你作為女人自己知道,你弄得大出血,得多疼啊……”
對於我的話,苗淼露出一抹苦笑,她似乎並意外這個結果。
而是極為委屈地問我:“醫生,我有什麼辦法呢?我隻是想活命而已,如果我不投訴你,你把我求你的事情上報上去,我就再也沒有機會自救了呀,一個人想活著,有什麼錯呢……”
對於她的言論,我覺得十分可怕。
憤怒地問她:“你想活命,就來誣陷我?你知不知道這對我影響有多大啊?我很有可能會坐牢的,我是一個清白的人,被你這種肮臟的人汙蔑到坐牢,這對我公平嗎?”
我的情緒一下子就失控了,我時時刻刻想著要圓滑一些,但是,我的內心,真的太氣憤了,尤其是聽到她說沒辦法的時候,那副她特彆無辜的神態,倒顯得我是個罪人了。
對於我的質問,苗淼並沒有正麵回答,反而問我:“我隻是相信了愛情,幫我愛的人帶了一些東西,我就要被判死刑,這對我公平嗎?”
我聽後,就很無語,她真的會避重就輕,逃避自己的責任。
隨後我就苦笑起來了。
連法官都講不通道理的人,我一個醫生,拿什麼去跟她講道理?
說來說去,隻會被她帶到溝裡去。
於是,我起身走到她身邊,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我決定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於是我問道:“哪裡疼啊?”
“下麵,還有小肚子,這次是真的疼,她們特意踹我的小肚子,真惡毒。”苗淼抱怨到。
我看著她淩亂的衣衫下,小肚子上有一大片淤青,我知道,這次她沒有說謊。
於是,我伸出手,摁在那片淤青上,我特意用了很大的力氣,她立即疼得受不了了。
“疼,好疼啊,疼死我了,彆按了,求求你彆按了,疼……”苗淼掙紮著要推開我的手。
我沒有理會,手如刀一樣,按壓下去,她疼得死去活來的,抓著我的手,想要推開,但是,她一個柔弱的皖南女人,哪有力氣推開我這個滇南漢子的手。
最後,她的疼得沒力氣了,整個人徹底癱軟得像是一堆肉鬆散在檢查台上。
我看著她絕望地閉上眼睛,雖然心裡很難受。
我並不想欺負任何人,更不想利用特權去霸淩誰,因為我知道那種滋味,我就是被侯靜的爸爸給霸淩的。
我討厭那種被權勢碾壓的無力感。
內心的氣憤,在這一刻瓦解了,煙消雲散後,我就收了力氣,輕輕地為她診斷腹部的傷勢。
我忍著內心的憤怒與報複欲望,喘了口氣,咬著牙問她:“疼嗎?”
“疼……”
她虛弱無力,帶著十分絕望的語氣回答我。
我嚴厲說道:“疼,就長點記性,不要再做傻事了。”
我的話,讓苗淼十分迷惘,眼睛不停地鼓動來,鼓動去,似乎在想,她不做傻事,還能做什麼呢?
但是,想了許久,她都沒有想到一個可以做得對的事一樣。
我隨即說道:“行了,彆瞎想了,不利於你往後的生活,把褲子脫了,我幫你清理一下吧,接下來,你的日子會很難熬的。”
我的話,像是刺一樣,一根根的紮進苗淼的心尖上,她特彆無奈又無語地歎了口氣,隨後就無可奈何的接受了一樣,要脫掉褲子。
“等等……”
突然,我聽到了周晴那道淩厲又氣憤的嗬斥聲,我立即回頭,果然,看到了周晴拿著一個小本本,身後跟著王藝,氣憤地衝進了我的醫務室。
她進來之後,直接逼近我,那雙淩厲的眼神,像是一把刀一樣盯著我。
從她的表情我就知道。
她又是來找我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