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生端著粥上樓,迎麵正好碰到了走出來的蘇陽。
“先生,我父親的病怎麼樣了?”
蔣介生連忙問道。
“沒事了,你上去幫喂他喝點粥,再換個房間就好了!”
蘇陽回道。
蔣介生心生疑惑,但又不敢細問,隻能端著手中的粥碗往樓上走。
剛走到門口,裡麵的人也正好全都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
說來也是奇怪。
大門敞開,房間裡那股臭味很快就消散了。
倒是這些人剛剛堅持不住所弄出的味道,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蔣介生掩著口鼻,躲避著地上的臟汙,到床邊扶起了蔣龍。
蔣龍的肚子也已經恢複了正常,蔣介生也來不及說話,便急忙將人扶到了另外一間臥室裡。
“父親先喝點粥,我找人收拾一下!”
蔣介生將人扶到床邊躺好,又將溫熱的粥碗送到了蔣龍的身前,說道。
蔣龍輕輕的點了點頭。
蔣介生轉身離開,蔣龍拿出了一直緊攥在手中的手機,然後發通了一個電話。
“我要改遺囑。”
蔣龍的聲音透過半開的門縫傳了出去。
……
蘇陽的病算是治完了。
不過還需要在這裡等上一晚,明日清晨蔣龍的身體沒有任何其他問題,整個治療才算結束。
砰!
後半夜,走廊裡傳出數道悶響。
蘇陽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隨後又緩緩閉上。
蔣家有什麼事,與他無關。
悶響過後,又是數聲慘叫,接著整個走廊裡徹底亂了起來。
蘇陽想要什麼都不管,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因為他的房門已經被人敲響了。
他打開燈,慢悠悠的坐了起來。
“先生,求您了,快來看看我父親怎麼了?”
門外傳來了一陣,有些陌生的女聲,“求您了,求您……”
女人的聲音很年輕,但是音調確實越來越小,敲門的速度也是越來越慢。
蘇陽披上衣服穿上鞋,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一道身影從門外栽倒了進來。
香軟入懷,蘇陽這才反應過來,對方居然是蔣介生的女兒。
“救我父親……”
蔣清蕊隻來得及說出四個字便暈了過去。
蘇陽急忙將人攔腰抱起放到了床上,抬手在對方的手腕上探了片刻,然後拿出銀針落了了幾個大穴,這才轉身向外走去。
蘇陽救蔣清蕊,整個過程加在一起也沒有超過一分鐘。
等他再出去的時候,整個走廊裡已經全是人了。
不僅有人,還有無數的血腥氣。
蘇陽微微皺眉。
“你不能進去!”
走廊裡的保鏢攔下了蘇陽,開口。
蘇陽抬頭掃了一眼對方。
保鏢隻感覺自己從頭到腳仿佛都浸到了冰水裡,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半步。
蘇陽抬手推開了擋在身前的保鏢,快步走了二樓某間房間的門口。
看到房間裡的景象,饒了蘇陽,也是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蔣介生一身鮮血的倒在地上,似乎隻剩下一口氣了。
地上還有兩個人。
一個是蔣啟雷,一個是蔣啟明。
兩個人被保鏢壓著,已經被打斷了雙腿。
蔣龍靠坐在床頭,床下也全是血。
不過蘇陽分辨得出來,那些血應該不是蔣龍的。
蘇陽沒有理會房間中的所有人,徑直走到了蔣介龍的身前。
伸出了手探在了蔣介龍的手腕上片刻,然後收回了手。
沒救了。
體內的內臟碎了大半,全身的骨頭也被砸碎了許多。
這些蘇陽倒是有辦法緩解,唯獨這失去的鮮血,蘇陽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替他補回來。
“可還有救?”
蔣龍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
蘇陽微微搖頭,抽出一根銀針落在了蔣介生的元陽之穴上。
將他所有的生機彙聚在了一起,替他換來了最後的一分鐘。
呼!
蔣介生猛的吐出了一口氣,然後驟然睜開了雙眼。
“先生!”
蔣介生一把抓住了蘇陽的雙手,眼中的熱淚更是滾滾流下,“求你救救我那苦命的女兒。我夫人早逝,如今我也要離去,請您……請您替她出一次手!”
“我……我先謝謝先生,我沒有什麼能給先生,求先生……”
蔣介生說到這裡哽咽了起來。
“求你……”
一分鐘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爸!”
這時蔣清蕊從門口衝了進來,她跪到了蔣介生的麵前淚如雨下。
“快!快給先生磕個頭,求他救你一命!”
蔣介生急忙大喝。
蔣清蕊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跪下!”
蔣介生咬著牙,他的大手一把抓住了蔣清蕊的手,不斷的發力。
蔣清蕊疼的不知所措,豆大的淚珠更是砸落而下。
“跪……跪……”
“不必了,我答應你!”
蘇陽無奈的搖了搖頭。
蔣介生聞言,神情一鬆,緩緩開口:“謝……”
一分鐘的時間已到。
他隻來得及吐出最後一個字,便徹底的鬆開了蔣清蕊的手。
“爸!”
蔣清蕊大叫一聲,人又暈了過去。
蘇陽伸手將人扶住,然後帶著人往外走。
“蘇神醫!”
身後傳來了蔣龍的聲音。
蘇陽頭也不回的說道,“蔣家的家事我就不便插手了!”
說完,蘇陽大踏步的向門外走去。
將蔣清蕊帶回了自己的房間,蘇陽又替她施針治療。
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人,蘇陽臉色凝重。
蔣清蕊得的是一種名叫神經斷聯的病症。
這種疾病是神經與機能之間的聯係時常中斷。
偶爾會感覺不到疼,又或者是某處關節不受身體控製,總之就是大腦主機與身體各處的關聯出了問題。
病倒是好治,隻是這蔣清蕊小的時候好像還被人下過毒。
這毒在體內十幾年,已經侵入五臟。
如果不是遇到蘇陽,蔣清蕊估計也活不過一年。
但就算是有了蘇陽,蔣清蕊這病也痊愈不了。
她至少得半年服一次藥,一年施一次針才能保命。
“唉!”
蘇陽再一次歎了一口氣。
看來是真的給自己找了一份好工作。
第二天清早,蔣清蕊徹底清醒了過來。
“你也沒事了,我就先走了,以後半年找我一次!”
蘇陽囑咐蔣清蕊。
篤篤篤!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人敲響了。
門外傳來了管家的聲間,“蘇先生,大小姐,我們可以進去麼?”
“進來吧!”
蘇陽開口。
隨後門打開了,管家扶著蔣龍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