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信說完,又衝著蘇陽彎腰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
一旁一臉懵的秦錦浩也被他扯了一個踉蹌,然後硬按著行了一個禮。
秦錦浩由始至終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看起來除了長得還算是周正之外,就沒有一個地方能入得了眼。
衣衫襤褸,頭發微亂,還有些許胡茬。
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像是一個乞丐。
可是他爹不僅給他下跪,居然還求他給妹妹治病。
前一點也好理解,可能是他手中的信物有用。
隻是治病這一條,年紀輕輕,真的有那樣的本事麼?
畢竟他妹妹的病已經看遍了中外的醫生,花了不少的錢,幾乎所有的大夫都下了病危通知書。
這眼前的人真的能行?
“大人!求您了!”
秦中信再次懇求。
蘇陽笑了笑,“怎麼?這是在要挾我?”
“不敢!不敢!”
秦中信嚇得冷汗都出來了,他急忙說道,“若是大人不同意,那便算了!小人也自當儘心儘力!”
看到他的表情,蘇陽頓了頓。
師父當年就說過,大醫精誠。
蘇陽雖說不明白這與自己有何乾,不過身為醫者,既然遇到了出手一次也無妨。
“什麼病?”
蘇陽問道。
秦中信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蘇陽說的是什麼意思,愣了片刻。
倒是一旁的秦錦浩反應迅速,他說道,“小妹莫名其妙的昏迷,沒查出任何病因,卻在每日晚上十一點多鐘清醒,兩三個小時後又重新陷入到昏迷之中!”
“前前後後已經持續半年多的時間了!”
蘇陽微微眯眼。
這病,確實是有些意思。
“帶我過去瞧瞧吧!”
蘇陽開口。
“好!好!”
秦中信連忙在前方帶路,帶著蘇陽一起回到了自己家。
“爸,這人……”
“閉嘴!”
秦錦浩找了個空閒的時間,想要打聽一下蘇陽的底細,卻不曾想被秦中信嗬斥了一頓。
“你小子給我記住了,這個人拿的是京都雲家的信物!”
“什麼?”
一句話就讓秦錦浩驟然瞪大雙眼。
京都雲家。
那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
他們秦家在深市小有產業,整個深市的人都要給幾分薄麵。
就那個所謂的林家在見到他們的時候,也是要跪舔的所在。
但是,在雲家麵前,他們連提鞋都要排隊。
雲家的信物也分三六九等。
分彆為金銀銅。
金為最高,銅為最低。
而玉則是淩駕於所有之上,為特等。
能拿到雲家特等信物的人,那都是有救命之恩的人。
彆說是滅一個小小的林家,就是要雲家一半產業,對方也得乖乖的送上。
秦錦浩這下徹底打消了想要探蘇陽底的想法。
打開房間,蘇陽的鼻翼微動。
整個房間之內充斥著一抹淡淡的香味。
“這房間之中可是用了什麼香料?”
蘇陽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
秦中信回答的十分的肯定,“這房間內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派人收拾,無論是使用了什麼東西,都會事無巨細的告訴我!”
“我隻讓用些消毒水消消毒,並未用什麼香料!”
蘇陽微微點頭,然後走到了床前。
床上閉眼昏睡著一名年輕的女孩子。
她的皮膚白皙,透著淡淡的粉色。
高挺小巧的鼻梁下,櫻桃小嘴微微嘟起。彎彎的眉毛下,長長的睫毛隨著輕柔呼吸偶爾顫動。
從哪一點來看,對方都不像是生病了,僅僅隻是在睡覺而已。
蘇陽抬手嵌在了對方的手腕上。
半分鐘之後他收回去。
“大人,婉茹她怎麼樣?”
秦中信連忙問道。
蘇陽沒有回話,而是拿出了一根銀針,衝著秦婉茹的穴位上刺了下去。
一針入穴,秦婉茹的眉頭輕皺。
第二針落下,秦婉茹的手指輕微顫動。
“爸!”
一旁的秦錦浩一臉驚動的撤住了秦中信的胳膊。
要知道從秦婉茹患病以來,除了晚上十一點之後,她從未在其他時間清醒過。
秦中信也是紅了眼眶。
看來自己是真的賭對了。
他曾聽人說過,雲家的玉墜隻給過一個人。
那人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閻羅閣閣主。
現在看來,真的就是眼前的這名年輕人。
“列祖列宗保佑啊!”
秦中信小聲的心中開口。
與此同時,蘇陽的第三針已經落下。
“咳咳咳!”
床上的秦婉茹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接著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婉茹你怎麼樣?”
秦中信連忙上前,將人扶了起來,靠坐在了床頭。
秦婉茹輕輕搖頭。
其實她就算是白天清醒不過來,但是她對周圍的所有事物也還是有所感應的。
“她隻能暫時清醒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後,她將徹底陷入到昏迷之中!”
蘇陽這時開口。
“這……這要怎麼辦才好?”
秦中信一聽嚇壞了,連忙問道。
蘇陽看了一眼周圍,而後回道,“一切都要等到今天晚上十一點鐘後就清楚了!”
秦中信與兒子秦錦浩對視了一眼,均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疑惑。
入夜。
蘇陽一直淡定的坐在一樓的沙發上。
秦中信站在一旁,一張老臉微微顫動。
秦婉茹早已經在清醒後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隻是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凶險。
因為秦婉茹的呼吸好像都停了,心跳也變成了一條直線。
在秦中信看來,他的寶貝女兒已經死了。
可偏偏蘇陽還像是沒事人一樣,害得秦中信除了擔心,連一句話也不敢多問一句。
當當當!
客廳的巨大擺鐘緩緩的傳出了一陣悠長而又厚重的聲響。
蘇陽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正好十一點整。
“走吧!”
蘇陽起身,抬腳向樓上走去。
秦中信不敢耽擱,急忙跟在蘇陽的身後一起上了樓。
剛走到二樓,前方的蘇陽忽然間停了下來。
身後跟著的秦中信沒有任何防備,重重的撞到了蘇陽的身上。
“大人,您怎麼停下來了?”
秦中信看了一眼空無一人二樓走廊,疑惑的開口問道。
蘇陽聽了他的話,向一旁讓了半步,問道,“你覺得這走廊還能過得去?”
“啊?”
秦中信懵了。
這走廊走不了麼?
蘇陽笑了笑,抬手在秦中信的額頭上連點數下。
秦中信隻感覺自己的眼睛發脹,他下意識的揉了兩下。
“啊!”
等他再睜開雙眼抬向前方的時候,卻發出了一聲慘叫。
他的身體更是不受控製的向身後的樓梯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