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韓天啟被說得啞口無言了,有些事情他沒有告訴李肉,其實李肉在被組織進行測試的同時,韓天啟也同樣在被組織測試,而測試的內容就是他能否發展李肉這個下線,就算李肉確實沒有那個資質,那麼韓天啟也要確保李肉的人生安全,確保他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
畢竟李家李肉這一分支的存在十分特殊,他們掌握著一種潛力無限的特質——繼往,這導致李肉的祖宗幾十上百代都是一脈單傳,傳遞的不僅是血脈,還有每一代人的力量。
當真是我這一拳下去,上萬年的功力,你擋得住嗎?
所以李肉不論是想起來他不該想起的東西,還是在這一次的事件中活下去,對於韓天啟來說都可以接受,唯獨不能讓他接受的就是,李肉死掉。
因為如果韓天啟無法完成這次的任務,得不到讓自己的肉升秩為臟的機會,那麼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麵對始終步伐緩慢卻壓迫力十足的李肉爺爺,韓天啟推開李肉大塌一步擋在了李肉的麵前,四周彌漫的黑霧漸漸回籠到他的身體裡麵。
沒有了韓天啟的黑霧籠罩,李肉又回到了那個令人絕望的宿舍樓道內,隻不過這一次有韓天啟擋在了他的麵前了。
不論韓天啟是屬於喜歡嘴臭的人格缺陷,還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內斂,李肉隻覺得此刻,自己的室友有點的小帥,儘管不多,但確實是帥。
“你知道我們所處的地方在哪裡嗎?既不是現實世界中的某處,也不是某種幻境,我們在對方的勢當中,除了極個彆的人以外,隻有擁有了位層次的秩,才能用勢籠罩現實的環境,也就是說,假扮你爺爺的家夥,至少是擁有位的存在,但還不到體,如果對方真有體的話,我們也不用打了,直接自殺就好了。”韓天啟的身上開始籠罩住一層薄薄的黑霧,他交疊雙臂,向著遺像撞去,他一邊戰鬥,一邊對著身後的李肉進行講解。
“幸運的是,雖然我的實力不怎麼樣,隻擁有肉的秩,但是我的肉屬於上述所講的極個彆的情況,僅僅隻是肉的秩,卻能破壞比它高兩個層次的位分布好的勢。”
李肉完全聽不懂這些專有名詞,但還是仔仔細細地盯著。
韓天啟一往無前,隨著黑霧包裹住全身後他的劇烈衝撞,和他接觸的空間處傳來撕裂和交疊的景象,換句話說,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畫麵在融合又分離,
韓天啟就如同一根黑色的畫筆,在空間中勾勒出他自己的走勢。
在韓天啟即將接觸到李存的時候,遺像內李存有了動作,他機械地抬起了手臂,是遺像內的手臂,而不是那具無頭的瘦高身體,手臂從遺像內伸出,沒有衣服遮蔽,同樣一片灰白,但看上去無比光滑細膩。
手臂修長柔美,看上去就能夠想象的到它的主人是何等美豔的存在,
手臂死死地按住了重裝而來的韓天啟,讓他寸步不得前進,“小娃娃,你們家的藏淚,是你這樣用的嗎?”
“你怎麼知道我們家的特質?!”韓天啟聽到李存沙啞的聲音後被驚出來一身冷汗,“你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要跟我們幾個小輩過不去。”
沒去關注二人的對話,看到那細膩卻肌骨分明的手臂後,李肉陷入了沉思。
“這不是爺爺的手臂,那麼,爺爺真的死了嗎?韓天啟說爺爺是自殺的,這個先不去追究,而且就連他都很震驚能再次看到爺爺的身體,究竟是誰!在玩弄爺爺的肉體,褻瀆爺爺的靈魂!”李肉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他隻覺得一股無名的怒火從心頭燒起。
腦海中再次出現一些更加細致的畫麵。
“喂,李家小子啊,你快回村兒一趟吧,你爺爺啊,上吊自殺了!”
……
“沒人知道咋回事兒啊李家小子,好端端的,誰知道你爺爺咋就想不開了!”
……
“嗚嗚嗚嗚……”李肉看到自己跪在爺爺的遺像麵前,旁邊就是爺爺的棺材,哭了半天,最後隻說出了一句話,“爺,這是為啥啊?!”
……
下個畫麵,李肉發現一夜之間全村的人都死光了,而爺爺的棺材板被不知道被掀飛到了哪裡去,
爺爺的一隻手臂無力地垂下,手中攥緊的打火機正在燃燒,冒出無比微弱的光芒,光芒似乎具有魔力一般,照出了一些特彆的事物,
雖然無法看清,但還是能夠分辨出來,有一座由人頭鑲嵌吊墜而形成的肉山,有一個由各種肢體拚湊而成的野獸,還剩下幾人,但大都具有人形。
“納垢,為何要殺光全村的人?或許其中有哪怕一個可以觸碰的了糜並活下來的人呢?”
“煩死了,向左,你總是在計算概率,你的輪回場進行了數萬次輪回,又誕生了幾個體呢?”
“可惜了,他想做出改變,可還是被繼往本身束縛住了。”
“繼往的體不在他的身上,那必定是在他的兒子身上了,上一代宿主死亡後,繼往會自動傳承到下一代的身上。”
“你們可有他兒子的線索?”
“沒有。”
“沒有。”
“沒有。”
……
“有個小家夥兒在偷聽我們說話呢,教訓了一次還不夠,還要再教訓一次。”
“彆太過火,李存的兒子不知所蹤,他死後繼往自然會落到李家最後一代身上,你要是現在就把他搞死了,少一個體的話,我們誰都彆想成亻屍!”
這就是李肉最後聽到的話語了,再往後他就陷入了昏迷,睡在全是死人屍體的農村泥土地上。
就這樣睡了一夜,等李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全然忘記了之前的事情,看見一村的屍體和自己的爺爺,他嚇得慌忙報了警,
鎮上派來了一群沒有穿製服的人群,李肉在記憶裡看到了一個熟麵孔,就是學校裡那個給自己做心理輔導的女老師,桃妖。
他們例行對自己進行了問話,李肉如實告知,他什麼都記不起來。
桃妖見死活問不出來什麼東西,假期最後一天的時候,他們就把李肉給放了,然而這一天卻突生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