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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紀清晝閃身躲到某個刁鑽角落。
前方小路穿過兩個鬼仆役，因角度原因，並未看見紀清晝。
禿毛小雞愈發不解：“那你是如何提前覺察這些鬼魅的行蹤？我還以為你恢複靈力，可以動用神識了。”
“我所能看見的東西，似乎與你們都不同。”
紀清晝等鬼仆役離開後，才繼續前行，她道：“我第一次發現不對，是剛進秘境沒兩日，姬囚雨說守在我門外的護院，隻是臉上肉多了些，凡人都長一個樣。”
禿毛小雞一愣：“他……倒也沒說錯？”
彆說姬囚雨，即便他們透過聊天群，看那群鬼魅時，也與常人無異，除非他們爆發鬼氣。
“可在我的視角裡，他們鬼氣森森，皮膚上布滿屍斑，身體大多殘缺，似遭遇過一場大戰，慘不忍睹。”
紀清晝抬眼望向前方。
亭台樓閣，層層院牆。
一縷縷鬼氣如農家炊煙般，嫋嫋上升。
紀清晝目力極好，即便是夜晚，也能看清那隨著鬼魅移動的嫋嫋鬼氣。
她根據這些鬼氣移動的方向，判斷出鬼魅的行動，提前規避。
“難怪你敢獨自出門。”
禿毛小雞這才明白紀清晝的底氣從何而來。
“你為何能看見鬼魅的真實模樣？”
不死樹忽然開口：“是你所扮演的文小姐身份帶來的特彆，還是……月中魚？”
紀清晝一瞥手腕上若隱若現的紫色小魚，搖頭：“尚且不知，不過……待會就有答案了。”
說是這麼說的，可聊天群幾人卻覺得，紀清晝已經有答案了。
此行隻是去驗證罷了。
“你要去哪？”
漁惑皺起眉，如今雖是夜晚，可他也能看出，紀清晝似乎是……
朝著文府深處走去。
紀清晝道：“去找文老爺。”
“你瘋了？！”
禿毛小雞幾乎是驚叫出聲。
叛逆小黑蟲嚇了一跳，旋即用“你也太大驚小怪”的表情拍拍禿毛小雞的肩膀，說道：“小紅這麼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啦。”
禿毛小雞：“……”跟你這個紅月光腦殘粉沒什麼好說的！
不死樹也開口道：“紅月光不是魯莽之人。”
漁惑點頭：“她定是看出什麼來了。”
禿毛小雞忍無可忍：“你們閉嘴！”
他跟這群紅月光腦殘粉都沒話說！
一邊罵罵咧咧，禿毛小雞開始從儲物靈器裡掏東西。
“紅月光，我知你不會貿然行事，可你如今隻是凡人，做事還是留些後手為好。”
禿毛小雞開始瘋狂往聊天群裡塞東西。
“叮咚叮咚叮咚……”
聊天群瞬間被禿毛小雞的紅包消息刷屏。
紀清晝隨手點開一個。
蘊含精純靈力的九品符籙——一遝，直接落在了她的手裡。
就跟她前世抓著一把紅票子似的，安全感十足。
被禿毛小雞這一提醒，另外三妖也趕緊開始掏寶貝。
紀清晝如今無法使用靈力，她們隻能拿一些無需靈力，也能激活的符籙等物給紀清晝使用。
“其實……你們無需這般如臨大敵。”
紀清晝看著飛速刷過的紅包消息，隻覺有金山銀山在眼前一閃而過。
“那文老爺的氣息直逼大乘修士，你若無靈器防身，怕是一個照麵，就會被他擊殺！”
禿毛小雞皺眉，“這讓我們如何不擔心？”
“誰說，他是大乘修士了？”
此時，紀清晝站定，不遠處修著高高的院牆。
這便是文老爺的居所。
哪怕是位於文府中心最安全的地方，院牆也修得極高。
院牆外，守衛森嚴。
紀清晝找禿毛小雞要了一張傳送符，直接越過院牆，來到院內。
“咦？”
禿毛小雞一怔，“外頭守備那般森嚴，裡麵怎麼……”
一個人都沒有？
院內一片漆黑，莫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寂靜得可怕。
“當然不可以有人，因為……”
紀清晝說著，緩步走到房門口一把將其推開，淡淡的聲音隨之落下：“他不敢啊。”
“啊！”
大門猛地推開，屋內傳來男人驚慌的叫聲。
紀清晝找漁惑要了一顆夜明珠。
屋內場景頓時映入聊天群眾人眼中。
奢華的房間內，一名身材瘦削，甚至有些偏矮的男子，正滿臉驚恐地縮在床角。
看到紀清晝，他抖若篩糠：“你、你……”
那模樣，好似動物看到了天敵。
不，是比看到了天敵更恐怖的景象。
“他……是誰啊？”
禿毛小雞愣住。
“他就是文老爺。”
紀清晝托著夜明珠，反手關上門，一步步走向床上男子。
“他是文老爺？！”
莫說禿毛小雞，就是另外三妖，此刻也傻眼。
叛逆小黑蟲問道：“可文老爺不是那個……那個高大到幾乎要碰到房梁的巨大黑影嗎？”
“那是幻象。”
紀清晝慢慢道：“是我心中的幻想。”
“心中的……幻想？”
不死樹抓住紀清晝話中細節。
“不錯。”
紀清晝勾了勾唇，“我心中的幻象投射到了現實，他才變成那副模樣，所以，我不能用雙眼看見他啊。”
來到秘境的第一天，紀清晝大部分時間，都以紅布蓋頭。
那天，是她離文老爺最近的一次。
可有紅布遮掩，她什麼都看不見。
對文老爺的幻想，來源於想象，以及柳扶弱幾人的描述。
第二日，文老爺要謝子夜三人去敬茶，唯獨落下了紀清晝這個扮演他親生女兒的人。
不僅如此，他還派了一隊鬼護院，給紀清晝禁足，不讓她出門。
於是，紀清晝更加不可能見到文老爺了。
“畢竟，隻要我們相見，我便可以用肉眼，破除我心中的幻象。”
紀清晝停下腳步，站到床邊。
望著那名似乎與自己差不多高，甚至要矮一點的瘦削男子，她微微一笑：“這便是我作為文小姐的‘權能’，對嗎？”
“高、高菲，你——”
男子戰戰兢兢許久，好不容易憋出幾個字。
他似有話對紀清晝說。
然而——
“嗤！”
紀清晝手中出現了一把匕首，直接刺入男子的喉嚨。
她手腕一轉，匕首攪碎男子的喉骨。
紀清晝出手十分果決，幾乎是一個照麵，就要了文老爺的命。
文老爺瞪大眼睛，喉嚨發出“嗬嗬”幾聲，就咽了氣。
聊天群幾妖都沒反應過來。
“他好像……想對你說什麼？”
禿毛小雞道：“不等他說完再殺？或許是破除秘境的線索。”
“不必。”
紀清晝道：“我沒時間了。”
禿毛小雞剛要問她怎麼沒時間——
“砰！”
忽然，床邊的木窗破碎，黑影閃身掠來，折射月光冷色的長劍直刺紀清晝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