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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惹意說完,眾人沉默。
柳扶弱也沒想到,男兒之身,卻將自己當做女孩的風止星身上,竟有這般慘痛經曆。
她向來心軟,便道:“若他從未借著自認女孩的由頭,去占誰的便宜,我為他保密就是了。”
蕭惹意道:“柳道友請放心,我師妹向來循規蹈矩。”
“……好了。”
這時,紀清晝停止施術。
蕭惹意懷中的風止星氣息依舊虛弱,卻已經開始好轉了,身上的傷皆愈合如初。
對上蕭惹意的視線,紀清晝淡淡道:“他不傷人,我自不多言。”
“多謝。”
蕭惹意露出感激之色。
她又有些慚愧,自己找紀清晝,是為三水秘境一事。
紀清晝卻不計較雙方立場,出手相救,此等仁義,她自愧弗如。
一旁,姬囚雨撇撇嘴,道:“旁人之事,與我何乾。”
他也沒嚼人舌根的興趣,有這空不如與他的蛇多說說話。
見紀清晝治好了風止星,姬囚雨挑眉:“這回輪到我了?”
紀清晝看了他一眼,“輪到你的蛇了。”
姬囚雨:“……”不都一樣!
既然是自己的蛇排在自己前麵,姬囚雨也沒有異議。
紀清晝剛靠近,他便自覺拿出靈石袋遞了過去,語氣硬邦邦地說道:“醫藥費。”
袍袖一掃,紀清晝便將靈石袋收起。
姬囚雨似笑非笑:“怎麼,都不敢用手碰,是怕我下毒……”
“噤聲。”
不等他說完,紀清晝言出法隨。
禁言咒直接將姬囚雨給沉默了。
姬囚雨張了張口,愣是一點聲都發不出來,隻能怒視紀清晝,那眼神好似在質問——
我給你那麼多靈石,你竟然敢這樣對我?!
紀清晝也不管他,隻是上身前傾,觀察他懷中大蛇的傷勢。
女子俯首拉近距離,近乎靠在自己懷中的曖昧動作,淡淡幽香縈繞鼻尖。
原本齜牙咧嘴的姬囚雨身子微僵,一時間竟沒有再動作,由著紀清晝為他懷中的大蛇療傷。
大蛇的身軀幾處幾近斷裂,慘烈無比。
饒是看見討厭的女人靠近,也沒有力氣挪開。
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可憐極了。
紀清晝先是喂給大蛇止痛丹,驅散魔氣,旋即拿出特殊絲線,為大蛇縫合斷裂傷口。
直至接好了斷裂處,她才敷上藥粉,給大蛇吞服療傷丹藥。
不過半個時辰,大蛇的皮肉傷已完全愈合,不似最開始那般恐怖。
被救了,該感謝。
但救自己的,是討厭的女人。
大蛇吐了吐信子,瞧了瞧紀清晝,又把腦袋鑽主人懷裡了。
哼,就不謝。
紀清晝的雙手已經沾滿蛇血,與她清冷的麵龐形成鮮明對比,極有衝擊感。
姬囚雨一直盯著她看,見她做完了事,才掐了個水訣,在她滿是鮮血的手上掠過,帶走猩紅蛇血,卷到外頭的海水中。
紀清晝看了他一眼,倒沒說什麼,隻是扔給他一瓶治療靈丹。
姬囚雨已經為自己解除了禁言咒,他接住藥瓶,忍不住道:“你不為我療傷?”
“你既沒斷手斷腳,還需她人幫你什麼?”
紀清晝瞥他,“若想當大少爺被人伺候,何必來修仙?”
姬囚雨一噎,他總是說不過她!
也罷,這事是自己沒理。
姬囚雨剛這麼想,就見紀清晝走到柳扶弱身邊。
柳扶弱正打坐調息,睜開腫成核桃的雙眼,看到紀清晝,她癟了癟嘴,想哭,想埋怨。
最後卻一句話也不說。
柳扶弱彆開了頭,不理會這個生死關頭,竟隻把她送走,自己獨留焰海麵對危險,很有義氣但也很沒義氣的家夥。
“眼睛不難受嗎?”
紀清晝拿出散發淡淡花香的藥膏,小指勾起一點,為柳扶弱細細塗抹。
姬囚雨瞪大了眼,十分不服氣:“她有手有腳!你為何——”
“噤聲。”
紀清晝無情地又丟去一個禁言咒。
姬囚雨:“!!!”雙標!!!你雙標!!!
他氣得不行,恨恨拔開瓶塞,將紀清晝方才給他的療傷靈丹,一股腦倒進了嘴裡,嚼得嘎巴嘎巴響,似把對紀清晝的憤怒,都發泄在了靈丹上。
“我當時也用了傳送符籙。”
見柳扶弱不消氣,紀清晝隻得耐心解釋,“隻是被焰海燒了,才沒與你一同離開。”
柳扶弱耳朵動了動,這才看向紀清晝,聲音有些沙啞:“尊嘟(真的)?”
她哭了一天多,嗓子都啞了,說話嘎嘎的,就像隻小鴨子。
紀清晝強忍住才沒笑出來,她點頭:“當然。”
柳扶弱想再問,又顧忌旁邊有人,便故意道:“晚些再與你算賬。”
她見紀清晝真的沒受傷,才放下心來,又疑惑道:“謝子夜呢?他不是與你一起嗎?”
紀清晝搖頭:“黑蛟死前,他就沒了蹤跡。”
柳扶弱一驚:“莫非是焰海……”
“不是。”
紀清晝否認了她的猜想。
謝子夜的失蹤與焰海無關。
這是彆離劍告訴她的。
至於謝子夜到底去了哪兒,彆離劍並不知曉,她說自己隻以焰海對付過紀清晝,並沒有牽連旁人。
柳扶弱皺眉:“那就怪了,我趕回焰海,遭遇魔修時,也沒見到他。”
“謝子夜可是無上劍宗寶貝的眼珠子,身上奇珍異寶多了去了,能有什麼事?”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聲音。
姬囚雨吃下靈藥,身上傷口也愈合得七七八八,他道:“即便謝子夜單獨遇見那魔修,也有一戰之力。”
柳扶弱聽出他對謝子夜的嫌惡,但這話說得倒也沒錯。
謝子夜的戰力獨一份,附近能威脅到他的黑蛟與焰海都沒了,應當沒什麼大礙。
隻是一直聯係不上,總讓人不安。
好歹也是當過一段時日的戰友,如今沒了利益衝突,出於人道關懷,柳扶弱也不可能真無情到對他不聞不問。
紀清晝道:“待送你們上岸,我再去尋他。”
柳扶弱忙道:“我與你一起。”
紀清晝“嗯”了一聲,又看向另外三人,“你們若還有事,也可以一並在岸上解決。”
撇開昏迷中的風止星,另外兩人感受了下紀清晝身上的金丹期氣息,陷入沉默。
解決?解決什麼?
你把我們都解決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