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張詩雅攔下一輛出租車。
“去柳氏集團。”
她對司機說道。
車子緩緩啟動,朝著柳氏集團的方向駛去。
車廂內,氣氛有些微妙。
張詩雅和沈飛並排坐在後座,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
近到可以聞到彼此身上的味道。
張詩雅身上,是淡淡的香水味,混合著一絲絲酒氣。
沈飛身上,則是清爽的肥皂味,夾雜著些許汗味。
兩種味道交織在一起,竟然出奇的好聞。
張詩雅偷偷地看了沈飛一眼,發現沈飛正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
他的側臉,棱角分明,線條流暢,很是好看。
張詩雅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她連忙移開視線,不敢再看。
可腦海中,卻不斷閃現出昨晚的畫麵。
她和李婉,抱著沈飛,睡得昏天暗地。
沈飛的手,還放在她們的小腹上,輕輕地按摩著。
那種溫暖的感覺,讓她至今都記憶猶新。
還有,她為了救沈飛,給他做人工呼吸……
想到這裡,張詩雅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張詩雅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態,認真地說道:
“我和雨墨,是最好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那種。”
“所以,昨晚的事情,你千萬不能告訴她。”
“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還有,等回到福寶集團,我們就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忘了吧。”
“就當……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沈飛點了點頭,神色有些複雜:“好的,我會忘記的。”
他當然知道張詩雅和暮雨墨的關係,他和張詩雅這次出差也發生太多事情了。
正因為如此,他才更不能和張詩雅有太多的牽扯。
他現在和暮雨墨,雖然是假情侶關係,但名義上,他已經是暮雨墨的男朋友。
如果他和張詩雅再不清不楚,那他就真的成了渣男。
“唉……”
沈飛在心裡歎了口氣。
不知道裝暮雨墨的男朋友要多久,現在弄得他不敢和任何女人親近。
出租車一路疾馳,很快就來到了柳氏集團。
柳氏集團的大樓,高聳入雲,氣派非凡。
門口,兩尊巨大的石獅子,威風凜凜,彰顯著柳氏集團的實力。
“到了。”
司機將車停穩,說道。
“謝謝。”
張詩雅付了車錢,和沈飛一起下了車。
兩人並肩走進柳氏集團。
剛進大廳,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快步迎了上來,正是柳長青。
他的臉上,卻帶著一絲諂媚的笑容。
“張總監,看到您沒事情,我就放心了。!”
柳長青滿臉堆笑,熱情地說道。
張詩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她對柳長青,一點好感都沒有。
要不是因為合同,她根本不想和這種人打交道。
“柳總,你要是不幫著風哥害我,我肯定不會有事情的。”
“看到你我現在就想吐,你就是個人渣。”
柳長青臉上的笑容一僵,有些尷尬,但是知道自己被威脅,害張詩雅的事情的確不再理。
雖然是身不由己,但是差點害了張詩雅的清白,人家罵幾句就罵幾句吧。
“張總監說得對,我就是個人渣,希望張總監大人有大量。”
“可是,我也是沒辦法啊!”
“風哥是什麼人,您也清楚。”
“我要是不聽他的,我這條老命,恐怕就沒了!”
“張總監,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也很想和福寶集團做好這次合作,這些年我們柳氏生意也不好,也指著這次合作翻身呢。”
柳長青說著,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張詩雅麵前。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著自己的無奈和苦衷。
希望張詩雅能夠高抬貴手,放他一馬,其實不簽這份合同對柳長青損失也很大,他怕張詩雅不簽。
如果不是風哥威脅,他也真的不想害張詩雅。
張詩雅見狀,眉頭緊皺。
她沒想到,柳長青竟然會給她下跪。
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雖然討厭柳長青,但殺人不過頭點地,人家一個老總都跪下來,還有什麼好說的。
而且柳長青也是被風哥威脅,身不由己。
張詩雅歎了口氣,說道:
“柳長青,你起來吧。”
“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你被風哥威脅,我能理解。”
“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就坑我。”
“我們福寶集團,也不是好欺負的!”
“這次的合同,我會簽,我不能因為自己而給福寶集團帶來損失。”
“但是,你要保證,以後不能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不能再有人威脅你,你就去坑害福寶集團。”
“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張詩雅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依然帶著警告。
柳長青聞言,如蒙大赦,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謝謝張總監,謝謝張總監!”
“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
“我馬上就讓人準備合同,您稍等片刻!”
柳長青點頭哈腰,連連保證。
然後,他立刻吩咐秘書,去準備最後一份合同。
張詩雅見柳長青態度誠懇,也不再多說什麼。
她心裡清楚,強龍不壓地頭蛇。
在這裡,她人生地不熟,還是不要把事情鬨得太大。
儘快簽完合同,離開這裡,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否則夜長夢多。
很快,秘書就拿著一份合同走了過來。
張詩雅仔細地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後,便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柳總,合作愉快。”
張詩雅簽完合同,淡淡地說道。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柳長青連連點頭,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張詩雅千萬字,他就可以跟福寶集團合作了,不怕任何意外了,哪怕張詩雅消失……
“沈飛,我們走。”
張詩雅沒有再理會柳長青,轉身對沈飛說道。
沈飛點了點頭,跟在張詩雅身後,離開了柳氏集團。
柳長青看著張詩雅離去的背影,長長地歎了口氣。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自言自語道:
“對不起,詩雅小姐,我也是被逼的……”
說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風哥的電話。
“喂,風哥,張詩雅剛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