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能?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張詩雅在內,都像是見了鬼一樣,死死地盯著那根重新煥發生機的樹枝。
尤其是那些村民,一個個嘴巴張得老大,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剛剛還枯萎的樹枝,竟然在沈飛手中,重新長出了嫩芽?
這簡直就是神跡!
“天師啊!”
“這是天師下凡啊!”
“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天師,還請天師恕罪!”
撲通!撲通!撲通!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村民們一個接一個地跪倒在地,對著沈飛頂禮膜拜,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祈求神靈的庇佑。
前一秒還凶神惡煞,恨不得把沈飛生吞活剝的村民,此刻卻像是換了一群人,變得無比虔誠和敬畏。
這一幕,把張詩雅都給看傻了。
她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沈飛……竟然被當成了天師?
這也太戲劇性了吧!
沈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弄懵了。
他隻是想用真氣救活樹枝,可沒想到,竟然會被當成神仙。
這……這算不算弄巧成拙?
“大叔,怎樣?還需要賠錢嗎?”
沈飛回過神來,看向還愣在原地的中年男人,問道。
“我……我……”
中年男人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本來是想訛沈飛一筆錢,可現在,村民們都把沈飛當成了神仙,他哪裡還敢再提錢的事?
“天師,您大人有大量,就彆跟我們一般見識了!”
“是啊,天師,我們都是有眼無珠,冒犯了您,還請您原諒!”
“天師,您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村民們紛紛開口求饒,生怕沈飛會降罪於他們。
中年男人見狀,也隻能硬著頭皮,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那個……天師,剛才都是誤會,您……您彆往心裡去。”
“彆以為會點魔術,就了不起了!”
他小聲嘟囔了一句,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但沈飛的聽力,何其敏銳?
他清晰地捕捉到了這句話。
魔術?
沈飛眉頭微皺,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一路上,他已經遇到了三夥騙子。
先是市場碰瓷的,然後是高速路上借油的,現在又是訛樹枝的。
這也太巧合了吧?
“好了,既然是誤會,那就沒事了。”
沈飛擺了擺手,不想再跟這些人糾纏下去。
“我們走吧。”
他對張詩雅說道。
“哦……好。”
張詩雅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跟著沈飛上了車。
汽車發動,緩緩駛離了村莊。
那些村民,依舊跪在地上,目送著沈飛離開,久久不敢起身。
“沈飛,你剛才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那樹枝……怎麼就活了?”
車上,張詩雅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
她實在想不通,沈飛是怎麼把一根枯死的樹枝給救活的。
這簡直太神奇了!
“魔術而已。”
沈飛淡淡地說道,並沒有解釋太多。
他不想讓張詩雅知道自己修煉真氣的事情,畢竟,這太匪夷所思了,說出來也沒人相信。
“魔術?什麼魔術這麼厲害?教教我唄!”
張詩雅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趣。
“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沈飛敷衍道。
“哼,小氣鬼!”
張詩雅見沈飛不肯說,撇了撇嘴,有些不高興。
兩人一路無話。
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終於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家旅館。
“老板,開兩間房。”
沈飛走到前台,對服務員說道。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裡隻剩下一間雙人床的雙人房了。”服務員抱歉地說道。
“什麼?隻有一間了?”
沈飛愣住了。
張詩雅也愣住了。
兩人對視一眼,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這怎麼行?
“那個……要不,你住這間,我去外麵車裡住吧。”
沈飛想了想,說道。
他一個大男人,在車裡湊合一晚也沒什麼。
總不能讓張詩雅一個女孩子去車裡住吧?
“彆……”
張詩雅見沈飛真要走,連忙開口阻止。
“沈飛,你……你胳膊上還有傷呢,外麵那麼冷,萬一凍著了怎麼辦?再說,你這一路都幫我這麼多,哪能讓你去車裡睡?”
張詩雅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紅著臉說道:“咱們……咱們一起住吧。”
說完,她都不敢看沈飛的眼睛,心跳得厲害,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一樣。
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跟一個男人同住一間房,而且,還是一個認識沒幾天的男人。
這要是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跟沈飛在一起,她總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沈飛也沒想到張詩雅會這麼說,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這……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們又不是睡一張床!”
張詩雅瞪了沈飛一眼,故作鎮定地說道。
“再說了,你可是我的恩人,我還能讓你睡車裡不成?就這麼定了!”
她語氣堅決,不容沈飛拒絕。
沈飛見張詩雅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推辭,隻好點了點頭。
兩人拿著房卡,來到了房間。
房間不大,但還算乾淨整潔。
兩張單人床並排擺放著,中間隻隔著一個床頭櫃。
“你先洗漱吧,我去點些吃的。”
沈飛對張詩雅說道。
“嗯。”
張詩雅點了點頭,拿著換洗的衣服走進了衛生間。
沈飛拿出手機,給前台打了個電話,點了幾個菜。
等張詩雅洗漱完出來,飯菜也送到了。
兩人坐在桌子旁,默默地吃著飯,誰也沒有說話。
氣氛有些尷尬。
沈飛倒是沒什麼,他一個大男人,臉皮厚。
可張詩雅就不一樣了。
她還是第一次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獨處。
而且,等會兒還要……還要睡在一間房裡。
雖然是兩張床,但中間隻隔著那麼一點距離,幾乎可以說是觸手可及。
一想到這,張詩雅的臉頰就忍不住發燙。
她偷偷地瞄了沈飛一眼,見沈飛正專心致誌地對付著碗裡的飯菜,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吃完飯,兩人各自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沈飛很快就睡著了。
他實在是太累了。
先是跟人在市場打架,然後又開車開了這麼久,還經曆了一連串的驚險和刺激。
現在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他自然是倒頭就睡。
可張詩雅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腦子裡亂糟糟的。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張詩雅嚇了一跳,連忙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暮雨墨打來的。
她連忙接通了電話。
“喂,雨墨。”
“詩雅,你怎麼樣了?到鬆城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暮雨墨關切的聲音。
“我……我還好,有沈飛在,暫時還算安全。我們現在在一個旅館裡,準備休息一下,明天再出發,應該很快就能到鬆城了。”
張詩雅連忙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暮雨墨鬆了口氣。
“雨墨,你不用擔心我,沈飛他……他挺厲害的,一路上幫了我很多忙。”
張詩雅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沈飛的事情告訴了暮雨墨。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讓暮雨墨知道,沈飛並不是一個普通人。
“哦?是嗎?那……那真是太好了。”
暮雨墨的語氣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欣慰。
“要不,我跟他說兩句?”暮雨墨突然說道。
“啊?不用了吧……”
張詩雅一愣,連忙拒絕。
“都是我應該做的,沒什麼好說的。”
沈飛雖然睡著了,但他的聽力何其敏銳?
張詩雅和暮雨墨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他睜開眼睛,對張詩雅說道。
張詩雅見沈飛醒了,連忙捂住了手機,小聲說道:“雨墨說要跟你說兩句。”
“真不用了,你跟她說,讓她早點休息吧。”
沈飛搖了搖頭,說道。
“好吧。”
張詩雅點了點頭,對電話那頭的暮雨墨說道:“雨墨,沈飛說不用了,他讓你早點休息。”
“呃……好吧。”
暮雨墨愣了一下,隨即說道。
“那……那個,詩雅,你們現在是在一個房間裡嗎?”
暮雨墨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
“雨墨,你彆誤會,我們……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張詩雅一聽暮雨墨的語氣,就知道她誤會了,連忙解釋道。
“我們是因為……因為這裡隻剩下一間房了,所以才……”
“隻剩下一間房?所以你們就住一起了?”
暮雨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怪怪的。
“我們真的什麼都沒發生啊!我們是分床睡的!”
張詩雅急得都快哭了。
她越解釋,越覺得混亂,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