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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讓辭平靜地注視著今挽月,長指推了下眼鏡,語調從容有餘:“二嬸說的是,早聽說阿焱要帶挽月回家,我就已經讓人準備好。”
他吩咐傭人,上樓去他房間,取了個浮雕盒子回來。
沈讓辭將盒子打開,遞到今挽月麵前,真如兄長一般溫聲:“希望阿焱與挽月白頭偕老。”
盒子裡,是一枚成色極好的玉鐲,看見玉鐲的瞬間,今挽月的心情疾馳驟沉。
玉,寓意如意、美好,送給新人或情侶,便是祝福他們和和美美。
所以圈裡很多人訂婚,婆婆都愛送兒媳婦玉。
怎麼?他想當她婆婆不成?
今挽月抬頭,直勾勾看向沈讓辭,烏黑的眼底,是翻湧的不甘,以及呼之欲出的憤怒。
沈讓辭與她對視,唇邊始終帶著溫柔和煦的微笑,耐心等她收下。
他送的禮物,滴水不漏,讓付倩抓不到錯處,無趣地撇了下嘴角。
商柏遠和老爺子露出滿意的神色。
可今挽月卻遲遲沒有收下玉鐲,讓氣氛有些古怪。
商焱心底莫名發慌,忍不住催促她,“挽月,大哥送你的,快接著啊。”
今挽月回過神,斂了下睫毛,再撩起來,俏皮的玩笑話便張口就來:“大哥抱歉,我隻是有點意外,沒想到你會送我玉鐲,我看他們都是婆婆送呢。”
真“婆婆”錢蕊瞥了眼商柏遠夫婦,狀似被她逗笑:“挽月真會說話,這是大哥疼你們呢。”
沈讓辭仿佛沒聽懂她的嘲諷,麵色不改:“你們一個是我妹妹,一個是我弟弟,理應重視。”
好一個重視,今挽月賭氣接過玉鐲,要笑不笑地道:“那就多謝大哥。”
隨後她把鐲子遞給商焱,濃情蜜意笑:“商焱,給我戴上。”
商焱鬆一口氣,笑著跟沈讓辭道聲謝,便握住今挽月的手,將鐲子往她手腕上套。
沈讓辭幽邃的視線落在商焱手中的玉鐲,看著它一點、一點被戴到小姑娘手上。
他雙手交握在身前,右手拇指慢條斯理地摩挲左手中指上那枚戒指,一下重過一下。
今挽月感受到手腕玉鐲的重量,這重量沉沉壓入心底,讓她透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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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商焱受父母交代,帶今挽月到老宅逛逛。
商家老宅,是一座上百年古色古香的院子,幾進幾出,繁複花園一步一景。
早夏的花園裡,爬滿月季和紫藤瀑布。
“挽月,那邊有秋千,我帶去。”商焱第一次帶今挽月回老宅,興致很高。
走到中途,電話鈴聲響起,商焱皺眉摸出手機,對今挽月說:“老師的電話。”
今挽月本就心不在焉,這會巴不得支走他,麵上笑吟吟:“你快去接,我自己逛逛。”
商焱點頭,叮囑她:“彆走遠了,我馬上來找你。”
“知道了,囉嗦。”
他轉身去接電話,今挽月踏著石板路,繼續往前走。
穿過紫藤垂吊的廊亭,她一抬眼,冷不防看見假山旁站著的男人。
他一手插在西裝褲兜裡,似乎正在欣賞前麵栽滿荷花的人造池塘。
今挽月盯著高大的背影,彎彎唇,故意放輕腳步走到他身後,忽地拍他肩膀:“讓辭哥!”
沈讓辭轉身,神色怔了怔,唇稍微翹:“晚晚。”
今挽月斜眼撩他,嬌嗔:“剛剛怎麼不叫晚晚?”
沈讓辭紳士的臉龐露出點無奈,“今天阿焱帶你回家,我總不好表現得太親近。”
今挽月靠近他,直到身體幾乎貼在一起,才抬頭望他:“讓辭哥是真的希望我跟商焱白頭偕老嗎?”
沈讓辭後退半步,垂眸看她:“我希望你好。”
今挽月被那股沒有發泄出來的憤怒支使著,繼續靠近他,眼睛眯笑,“彆再退了,小心掉水裡。”
沈讓辭腳步頓住,看她的眼神無可奈何又寬容。
“晚晚,彆鬨。”
這幅正人君子模樣,隻會讓今挽月惡劣的本性更加招搖。
她突然踮起腳,柔軟的藕臂摟上沈讓辭肩膀,唇瓣若即若離貼近他脖頸,溫香旖旎的軟音拐了十八個調,
“沈讓辭,我成人禮的時候差點被你弄死在床上,你真的舍得我跟彆人白頭偕老嗎?”
今挽月就這樣直白地提起當年事,沈讓辭微妙地沉默下來。
頃刻,他輕輕歎息,語調溫和又鄭重:“當年的事,是我的錯。”
今挽月不吃這套,步步緊逼:“你哪裡有錯?難道不是我故意勾引你?”
沈讓辭眉峰輕蹙:“晚晚彆這樣說,那時你年紀小,不會明辨是非,我比你年長,本就應該引導你,卻……釀成了錯誤。”
今挽月抬頭,不滿質問:“所以,你後悔了?”
沈讓辭沒有回答,但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今挽月盯著他,勾人的眸子如盛春水,忽而彎唇:“那你是後悔沒看懂我的算計,還是後悔睡我呀?”
沈讓辭深意的目光掠過她麵容清純,卻嬌媚蠱人的眼睛,喉結悄無聲息滾動。
“挽月。”
“挽月!”
商焱的聲音突然從廊亭另一端傳來,聽著馬上就要找過來。
今挽月一點不慌,眼底閃過幸災樂禍的壞,用明顯假裝的可憐語氣說:“怎麼辦呀沈讓辭,要被發現啦。”
“挽月!你逛哪兒去了?”
沈讓辭抬眼,驀地伸手摟住她的腰,帶著人避到旁邊的假山後。
人造假山石足以擋住兩人,但他的身形過分高大,必須俯身低頭,才能不被發現。
兩人的距離不可避免被拉近,今挽月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
稍稍一抬頭,她就吻上男人脖頸,一邊呢喃嬌語:“你跟高助理睡過了嗎?我跟她睡更好睡呀?”
“挽月!今挽月!”商焱越來越近。
沈讓辭手掌抵在她身側,下頜繃得緊緊,卻不能開口,隻能蹙眉,試圖用沉肅的眼神阻止她。
這樣的注視,無疑在鼓舞今挽月壞到骨子裡的劣性,她變本加厲,從輕吻變成舔吮,“沈讓辭,當初去機場偷偷送我,是什麼感覺?”
沈讓辭深深吸氣,喉結不受控製滾動,頸側青筋賁勃爆裂,寬厚的脊背如繃得一張弓。
今挽月越吻越過火,直至發泄似的,一口咬在他的脖頸。
“沈讓辭,被堂弟的女朋友親是什麼感覺?是不是比當年更刺激?”
沈讓辭直直注視她的雙眸,漆黑如深不見底的漩渦,似乎要將眼前的女人吸進去。
今挽月鬆開牙齒,又如小獸般舔舐牙印,唇瓣從肌肉緊繃的側頸往上輕蹭,貼在他的耳邊輕聲:“沈讓辭,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