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周六去機場,在貴賓候機室看見了三位熟人。
穿著白襯衫、黑校裙的謝惜雅,穿白襯衫、黑校裙、臉紅著的格格,以及穿著十分保守的大明星梁青。
“你們?”陳珂不解。
作為醫生,二組沒有收到兩人出院的消息。
“陳醫生你好,”謝惜雅微笑道,“我和格格暫時出院,要去德國玩一周,你們去哪兒?”
“而且第一站還是德國漢堡,是不是?”何傾顏毫不在意地笑著。
“彆管這些!”格格拉住陳珂,“陳醫生,我好像出現幻覺了,又看見了偶像!”
“你打招呼了嗎?”
“要和幻覺打召喚嗎?”
陳珂哭笑不得。
幻覺在和莊靜她們打招呼,她的目的地是巴黎,要去參加一個活動,自己先偷偷出發,團隊在隨後就到。
“我會在巴黎待一周,如果去巴黎,一定來找我玩。”幻覺對蘇晴說。
不是客氣,是真心邀請。
“好。”蘇晴笑著答應。
顧然支持蘇晴與大明星成為好友,這樣就能滿足他對娛樂圈的好奇心,比如說一部戲怎麼算酬勞的、什麼檔次拿多少、又要交多少稅。
至於什麼緋聞,他是沒興趣的,畢竟他目前為止認識的明星,除了眼前的梁青,隻剩下雪花女神龍。
咦?雪花女神龍的本名叫什麼來著?上官燕?
顧然聽著梁青與莊靜她們的閒聊,由衷地覺得,有錢人大多數時候說話和他一樣,但偶爾表現出來的姿態,會讓人覺得:她們確實坐在一堆錢上麵,看世界的視角和他不一樣。
至於謝惜雅、格格她們出現在這裡,肯定得到莊靜許可的,兩人身邊也沒有保安、傭人,顯然到時候也會跟著他們一起行動。
換句話說,把二組醫生當成保安和傭人了。
‘是因為我在《醫生日記》上寫的內容嗎?’顧然忍不住猜測。
謝惜雅現在的家庭教師是蘇晴,本身的心理障礙也治好了,跟著一起去德國也無可厚非,但格格呢?
這次他們可是去一周,以格格家裡對成績的看重,能讓她曠課一周,隻有莊靜有這麼強大的乾預能力。
又回到那個問題:如果進入格格的夢境,要治好她嗎?
“這次出門,你的任務是好好放鬆,彆胡思亂想。”何傾顏給他遞來貴賓室的免費水果。
“是啊。”陳珂也留意著顧然,“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格格好奇。
“大家都來思考一下。”陳珂笑得非常柔和且漂亮,好像古代仕女圖裡的美人緩緩漾起微笑。
哦,對了,顧然還知道玉漱公主,畢竟等了成龍兩千年。
不知道‘發瘋的成龍’的玉漱公主在哪裡,他一定會把她帶出去!
如果蘇晴允許的話。
大腦裡想了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現實中不過是陳珂語氣的片刻停頓,她繼續道:“這個問題就是——上錯車和錯過車哪個更遺憾?”
顧然看向陳珂,陳珂也正好看向他。
這是當初顧然為了不讓陳珂胡思亂想,隨意問出的問題,現在卻被她用來防止他胡思亂想。
對陳珂,顧然還是第一次有了溫馨感。
如果是戀愛,這一個情節可以作為顧然愛上陳珂的標誌**件,是小事,但足夠了。
可顧然是人夫。
“都彆說話!讓我來殺死比賽!”格格抬起雙手,示意眾人安靜。
她看了一圈眾人——當然略過梁青,說:“因為上錯車而錯過車最遺憾如何?”
“0分。”陳珂說。
“為什麼?”
“因為我是裁判。”
“咦~~~”格格發出的聲音,如同日本動畫裡的女角色似的。
“格格,你已經高三了,差不多該學學怎麼說話了。”顧然道。
“不要!”格格立刻拒絕,“隻要保留一顆童心,我永遠是小學生!就在昨天晚上,睡覺前我還幻想在德國遭遇世界危機,開啟聖杯戰爭,我意外召喚出少女貞德,拿下比賽,成為超級英雄,拯救世界。”
顧然開口:“格格——”
“請稱呼我為‘ster’。”
“——少女貞德是法國的。”
“在日本都能召喚亞瑟王,我在德國召喚法國人怎麼了!”
“比起這種不切實際的英雄,”何傾顏說,“歐洲還有一種小英雄,比利時的於連,撒尿撲滅了引火線。”
“這對女生來說挑戰難度比贏下聖杯戰爭還要高!”格格喊道。
“對顧然來說應該很簡單。”蘇晴笑著看向自己的男友。
“說到撒尿,在場各位應該都尿不過我,不管是力度,還是距離。”顧然淡定地驕傲著。
一直沒說話的謝惜雅,好奇地看向顧然的武器以及武器庫。
顧然:“.”
“用你的邏輯,要說胸部,你是這裡墊底的!”格格奚落道。
“等等,誰的力度強,誰的距離遠,口水無憑,我覺得等我們到了德國那麼開放的城市,需要來一場實際的比賽。”何傾顏說。
“我讚成!”格格第一個附議。
“梁美女,你也參加啊。”何傾顏發出友好邀請,像是屎殼郎把今天的晚餐分人一點。
“.”梁青麵不改色地笑道,“我多少有一點偶像包袱,就不參與了。”
“沒關係,我們是心理醫生,幫你治好‘偶像包袱’這個心理障礙,其實顧然也有‘身邊有人就無法尿出來’的心理障礙”
“喂。”
“.趁這個機會,一起治了。”何傾顏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似的把話說完。
“你要是女生就好了,女廁所都是格子間。”蘇晴對顧然笑道,同時也為梁青緩解尷尬。
“男生就不能進格子間撒尿了嗎?”顧然不服氣。
“顧醫生,你想進女廁所?”謝惜雅好奇地問。
“男廁所就不能有格子間了嘛!”在場就顧然一個男人,但他為了捍衛男人的權利,絕對不後退半步。
“我沒去過男廁所。”謝惜雅依然好奇地看著顧然,隻是目光時而上,時而下。
有時候,因為過於清純反而顯得極有誘惑力——眼前的謝惜雅就是。
但她是否清純,必須打個問號。
顧然懷疑她的開車能力不遜色於何傾顏。
兩人的風格肯定不一樣,何傾顏是一邊時速200,一邊唱歌,而謝惜雅——如果她真的不清純——是那種一邊時速200,一邊單手吃早飯的類型。
“所以你到底參不參加尿尿比賽?”格格問。
之前也說過,諸位男同胞們,顧然會為了捍衛男性而堅持到底。
所以。
“參加!”顧然豁出去了。
“一臉‘我要打十個’的表情呢。”陳珂覺得好笑。
“到底是男人。”何傾顏嘲笑。
“那就一言為定,惜雅,你也參加的吧?”格格興奮起來。
“可以錄像嗎?”謝惜雅從包裡拿出一看就很貴重的黑色單反相機。
“不好意思。”如果說顧然是為了捍衛男性,那蘇晴則是捍衛{靜海}的尊嚴,她對梁青道。
“沒關係,好像挺有意思的。”梁青笑道,“我不參賽,但我可以作為裁判。”
“啊。”格格害羞起來。
顧然很想說‘自己都沒害羞,你害羞什麼’,但轉念一想,自己應該說的是‘你不會當真了吧’才對。
注視眾人胡鬨的莊靜、嚴寒香,兩人相視一笑。
歡聲笑語就像是生活中的潤滑油,在這段時光裡,時間一擦而過,轉眼到了登機時間。
和梁青同一班。
海城沒有直達德國漢堡的航班,必須中轉,中轉點很多,這次時間上巴黎正好合適。
一路奔波,抵達德國漢堡已經深夜十一點,易北河畔星光點點,他們入住了其中一顆星星。
在酒店住下來,年輕力壯的顧然立馬恢複過來。
然而還有人比他更快。
“咚咚~”
顧然打開門,明媚浪漫的何傾顏站在門前。
“出去玩?”她笑道。
顧然略作猶豫。
“靜姨也一起。”何傾顏已經知道他在想什麼。
於是一行人離開酒店,走在九月深夜的德國漢堡,黑暗中四處可見的歐式建築,終於讓顧然有一種來到德國的實感。
今天早上,他還在上萬公裡之外的海城。
說是出去玩,其實是德國的兩位心理學大師請客,兩位大師一男一女,外表的好看與否顧然看不出來——外國人他不懂,但都挺有氣質。
顧然她們當然知道這兩位大師是誰,甚至做過他們出的題。
“那件事是真的嗎?”連陳珂也好奇,低聲問。
“你去問問。”何傾顏看向顧然。
“你怎麼不去。”顧然才不乾。
他們說的是關於男大師的一個傳聞,據說他在十六歲生日那天,從妓女家裡出來,兜裡連坐車回家的錢都沒有,走在回家的路上,人生第一次開始思考‘何為幸福’。
男大師自稱那是他心理學的起點。
在兩位大師的帶領下,他們走進一家還在營業的餐館。
“來德國一定要喝啤酒。”男大師說。
就點了啤酒。
“簡單吃點披薩吧。”女大師道。
於是喝啤酒,吃披薩。
莊靜在家吃得極健康,可出門在外,對於披薩這些食物也不拒絕,笑著接受了,隻是不允許謝惜雅、格格喝酒。
閒聊間,她們說起這次的手術。
“聽說這次的情況很複雜。”莊靜說。
“是特彆複雜,靜。”女大師啜飲啤酒,“我們都被騙了。”
“被騙?”嚴寒香好奇。
根據顧然偷偷觀察,嚴寒香就是她們那一代的何傾顏。
“有人瘋了,有人死了。”男大師麵色凝重,“那個恐怖分子的精神世界很可怕,很可怕。”
這一次,豎起耳朵的不僅是顧然,蘇晴、陳珂她們也留意起來。
“換個地方說?”嚴寒香提議。
“不需要,就在這裡。”女大師堅持。
男大師點頭:“官方的人瞞著我們,出了人命都不說,我們有權力讓所有相關者知道這件事。”
莊靜覺得這兩人不是來接風的,是來結盟的。
她不想摻和這些事情,可作為心理學大師,有時候必須表態。
“我看病曆,在病人的【心之縫隙】中,有能熔化【心牆】的怪物?”她這麼一問,代表就在這聊,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與此同時,顧然也知道莊靜為什麼會來德國。
“那是熔化嗎?”男大師苦笑。
“是粉碎。”女大師道。
“被擊碎?”莊靜進一步確認能力。
“不是。”女大師輕輕搖頭,麵色凝重,“是世界觀被改變的粉碎,也就是說,這些精神醫生認可了病人的看法。”
“有大師出事嗎?”嚴寒香問。
“唯一瘋了和死了的,都是大師。”男大師將柏林啤酒一飲而儘。
“那你們為什麼還要留下來?”嚴寒香不解,“為了給那兩位大師抗議?”
“是,但不全是。”女大師笑道,“我們留下的最大原因,正是因為危險。”
“是啊。”男大師也笑起來,“我有預感,靜、香,在這個病人身上,一定有通往心理學新領域的道路!”
“除了我們四個人,還有五位大師,一共九個人。”女大師躊躇滿誌。
嚴寒香終於明白這位病人的恐怖之處。
能承載九位大師同時手術的【心理陰影】,是有多深沉,多堅固,多廣闊。
“當然,靜、香,你們有權知道具體情況,也有權退出,你們的決定呢?”女大師問。
嚴寒香看向莊靜,莊靜略作沉吟,對兩人道:“我可以留下來,但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想帶一個助理。”莊靜說,“他的【怪獸】像刪除鍵,可以刪除已經寫成的文字,回到故事的一開始。”
“這根本不是條件,是幫助!”南大師激動起來。
當天晚上回去之後,顧然拿到了病人的資料。
病人是殘疾人,手臂斷裂,看缺口像是被烈性炮彈炸開。
麵相像是毒蛇一樣陰暗。
不知道是不是顧然的錯覺,總覺得這個人的身上也毒舌一樣的雍容,好像他對人類而言,是生殺予奪的王。
往下看病曆,病人自稱是價值遊戲的玩家,來自外星,被同為玩家名為李長晝的人擊敗。
“又是一個外星人。”顧然搖頭,繼續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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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日記》:九月二十六日,周六,從海城到德國漢堡
謝惜雅、格格也一起來了,還和大明星梁青約好巴黎見。
中途還提議撒尿比賽
患者又是一位外星人,而且極其危險,有一位大師瘋了,一位大師死了,還有許多精神醫生的【心牆】碎裂。
我很擔心靜姨和香姨,幸好我會作為助理參加這次手術,希望護士b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