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你來又是為了什麼?”何傾顏反問蘇晴,“還是不經允許,擅自走進來,我記得門是關著的。”
‘我也記得門是關著的。’顧然心想。
不過,他同樣很好奇蘇晴的來意,什麼事情會讓她不敲門直接進來?
難道又想接吻?
他也想。
蘇晴根本不理何傾顏,她直接對顧然說:“缺不缺生活用品,缺的話一起去買?”
顧然不缺,但依舊下意識回憶了一番才回道:“不缺,我兩個星期前搬家的時候剛補充過。”
“那我一個人去了。”說完,蘇晴便要轉身往外走。
何傾顏的腳拇指輕輕撥開覆蓋拉鏈的那塊布,腳趾腹沿著拉鏈上下滑動。
“等等!”顧然站了起來,迅速繞過書桌走向蘇晴,“我和你一起去。”
蘇晴略感疑惑,不過也點了下頭她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顧然很坦然——儘量,他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去了嗎?明白我站起來需要多大的勇氣了吧?”
何傾顏很驚訝,但很快在書桌上笑著看熱鬨。
蘇晴冷冷地掃了一眼他們兩個,對顧然說:“跟我來。”
這次不是征求意見,而是下達命令。
兩人走出書房後,何傾顏笑出了聲,她覺得非常有意思,事情有意思,顧然也很有意思。
她左右看了看,雖然在如今這個年代,紙質版黃書幾乎已經不存在了,但她還沒有放棄希望。
最後,她將目光停留在保險箱上。
之前她參觀挑選房間的時候,保險箱是敞開著的,放在地上的顧然的行李箱鎖著;
而現在,保險箱鎖了,簡單又厚重的造型像是一尊古代神像,神職是替凡人看守寶物與秘密。
裡麵不止有黃書,她肯定。
◇
顧然落後蘇晴兩步,跟著她一起走出房門。
可走在她後麵是一個相當錯誤的決定,蘇晴黑色無袖上衣下纖細的腰肢,工裝長褲勾勒的圓滿臀線,都讓他一陣陣抽搐似的疼痛。
樓梯間傳來腳步聲。
“你們兩個要去哪兒?”莊靜從樓上走下來。
“媽?”蘇晴疑惑地問,“你下來做什麼?”
“你香姨的東西送過來了,物業讓我確認一下.”莊靜看向蘇晴身後。
蘇晴回頭,恰好看見顧然如同傑瑞鼠撞見湯姆貓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小然這是怎麼了?”
“可能是拉肚子吧。”蘇晴回道。
“中午吃壞了?”莊靜配合著說下去。
小孩子之間的玩笑打鬨,她不介意,也不會拆穿。
“都忘了你回來了。”莊靜轉移話題,“物業那裡伱去簽字,東西讓管家放在客廳就好。”
“請您也想起來,不僅我回來了,您的侄女、乾兒子也住進來了,您也可以使喚他們。”
“你可以讓他們一起幫忙。”
“我可以理解成:你給我使喚他們的權利嗎?”蘇晴確認。
莊靜笑而不語。
這話她可不會說,說了,蘇晴就敢拿著雞毛當令箭,儘情使喚顧然。
“趕緊去吧,路上小心。”她轉身又回了樓上。
莊靜走後不久,顧然從房間裡出來,見莊靜不見了,連忙問:“靜姨呢?”
“回書房了。”
“沒說什麼吧?”
顧然聽見腳步聲立馬回頭,所以很自信莊靜不會看見他的不雅之舉。
可以莊靜思覺敏銳、對人心的揣摩,說不定眨眼就能猜中發生了什麼。
“放心,”蘇晴往電梯走去,“我說你拉肚子了。”
“你怎麼能說我拉肚子呢?這顯得我多不”
“你給我收斂一點。”蘇晴忽然用冷冰冰的聲音警告道。
顧然想起看過的一個視頻:
一條被拴住的狗對路人狂吠,誰想路人停下來不走了,就站在狗身前,狂吠的狗立馬沒了聲音,低頭假裝在地麵找東西。
他現在就像那條狗。
他跟著蘇晴,先與管家溝通,讓嚴寒香的東西進來,又再次開車出門。
感覺氣氛緩和了,顧然才敢問:“你來找我,應該不止是讓我一起出來買東西吧?”
如果是一起購物,她沒必要不敲門。
“讓你收斂點。”
顧然也不敢問,蘇晴這句話,是讓他閉嘴,還是說去他房間的目的是提醒他收斂點。
原本就希望渺茫的戀情,現在更是前途未卜。
顧然也沒辦法,誰能有辦法?
柳下惠因為坐懷不亂就千古留名,可見這件事有多難,蘇晴不來,他八成要像葡萄一樣被踩成葡萄汁,釀成葡萄酒。
車到商場,顧然鞍前馬後,蘇晴一抬手,就像會魔法一樣,東西已經到她手上了。
看得附近陪女友或老婆購物的男性們一愣一愣的,對他投來相當鄙夷的眼神。
可如果他們經曆了顧然的遭遇,恐怕膝蓋都跪下了——被喜歡的女孩子看見自己被另一個女孩踩在腳下。
回去的路上,顧然向蘇晴保證:“以後我一定鎖門。”
這是一個好機會,給鎖門找一個完美的理由,這樣一來,他寫日記、做些不雅之舉的時候,也能放心大膽。
蘇晴不說話。
顧然又說:“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沒資格原諒你。”蘇晴淡然道。
“既然沒資格原諒我,那也沒資格不原諒我。”
“我沒不原諒你。”
“‘我沒資格原諒你’,你說這話就是沒原諒我。”
蘇晴欲言又止,看了一會兒窗外,又扭頭看向顧然:“我也不和你爭辯,你說,我怎麼才能算沒有不原諒你?”
“親我一下。”顧然厚顏無恥。
蘇晴的眼神很危險。
在顧然眼裡,這個眼神的意思是:彆逼我扇你。
蘇晴當然不可能親他。
如果不是何傾顏有躁狂症,知道錯不在顧然,顧然又主動自首,她還能讓顧然開她的車?
‘座椅記憶2’直接刪了!
車又上山,駛入天海山莊。
蘇晴想下車。
“等等。”顧然道,“再給我一次機會,原諒我好不好?”
“你要我怎麼做,才能讓你知道我沒有不原諒你?”蘇晴再次道。
她清冷絕美的臉上,是‘你敢說吻我一下試試’的表情。
“你說,‘搬東西’,然後不等我直接上樓——這樣我就認為你原諒我了。”顧然道。
“.”蘇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晴姐,你說嘛。”顧然討好道。
蘇晴冷眼瞅他:“少嬉皮笑臉。”
頓了一下,她又說:“搬東西!”
說完,她直接推車門下去,真的直接走了,背對顧然之後,她臉上閃過一絲笑容。
顧然自然更加喜笑顏開。
蘇晴沒有一走到底,而是在電梯前等顧然,隻是臉色又恢複了漠然。
漠然也無所謂,美人什麼表情都合適,表情要死不活,也會有人說:“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太喜歡了。”
這樣的人最好有一點自知之明,到底喜歡的是要死不活的樣子,還是美貌。
回到彆墅,蘇晴忙自己的去了,顧然決定和何傾顏好好談談,藏著掖著反而會出事。
他敲響何傾顏的房門,何傾顏沒應。
結果他在自己房間看見了她。
何傾顏躺在他都沒來得及睡的床上,不需要刻意曬被子,隻需要拉開窗簾,陽光便灑滿了床鋪。
何傾顏一身黑裙,浸泡在陽光中,像是即將化光的妖女。
顧然讓房門敞開著,不敢關。
“你在我房間做什麼?”他問。
何傾顏的手指輕輕敲擊潔白光滑的額頭:“在想怎麼撬開你的保險箱。”
顧然心裡一緊,又鬆了一口氣。
如果沒有保險箱,他今天恐怕要做一些真正危險的事情了。
不能在保險箱這個話題上展開。
顧然說:“我有話想對你說。”
“嗯。”何傾顏還在思考。
“我們之間是不是應該保持一點距離?你也是心理醫生,清楚躁狂症的所有症狀,明白你對我的感情是怎麼回事。”
“躁狂?”何傾顏抬眸看他,“隻對你一個人發病的躁狂?”
“那就是鐘情妄想?”
“我不是發病,我是發騷。”
“.”
簡直是名人名言級彆的發言。
何傾顏像是觀察他會有什麼反應似的盯著他,見他說不出話,露出玩弄成功的笑容。
顧然整理一下情緒和思路,繼續道:“我除了長得好一些,完全一無是處,唯一拿得出手隻有心理學上的成就,但在你麵前也算不上什麼。”
“自卑?姐姐可以給你做一次心理谘詢。”
“我”
不等顧然說完,何傾顏說:“你說一無是處,可你忘了,你是你靜姨調教出來的,她也不阻止你和她的親生女兒在一起,你說自己沒用,是懷疑靜姨的教育方式和眼光?”
這話極有道理!
顧然可以為這次心理谘詢付費。
何傾顏一手支撐腦袋,攤開之前敲擊額頭的手:“心理谘詢費,一次一萬,謝謝。”
顧然當做沒聽見。
他換了一個角度,繼續勸說:“我現在是想戀愛,和女孩摟摟抱抱,但目標是蘇晴。”
“我支持你啊。”何傾顏說得沒有任何遲疑。
“什麼?”顧然愣了一下。
“和你說一個故事,我媽的故事,她能嗅到人身上的氣味,從我爸身上有彆的女人的味道那一天起,她就不再搭理他,兩人從一開始的冷戰,成了對彼此都無所謂的朋友。
“完美主義害了她,就像我之前說的,太乾淨反而會生病。”
“你這是詭辯。”顧然說。
“我也繼承了我媽的天賦,當然沒她那麼強,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血脈被汙染了——你覺得有這樣本事的我,會有幸福的家庭生活嗎?”
“當然能,不是所有人都會出軌。”
“可所有人都可能出軌。”何傾顏說,“所以,我在尋找一種能接受的家庭關係,我相信你,如果你娶了蘇晴,哪怕是為了靜姨,你都不會做對不起蘇晴的事情。”
“那你還”
“靜姨不會介意那個人是我啊,她一定不會介意我們三個人的關係。”
“胡扯也有個限度。”
何傾顏笑著起身,她沒有爭辯,隻給顧然一個走著瞧的笑容,離開了顧然的房間。
居然沒有糾纏?
顧然很快發現她為什麼沒糾纏,他在被窩裡發現了一條軟綿綿的黑色蕾絲內褲。
她竟然在他的床上
怪不得沒有糾纏,不是她已經發泄了**,而是她想玩更好玩的。
這是一個陷阱。
他會歸還她的內褲嗎?還是自己留下來?
還有被窩,何傾顏已經暖過,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會不會想起?
經常想的話,早晚有一天衝動會蓄滿,等何傾顏下次挑撥,到那時候顧然又有多少毅力抵抗?
顧然很清楚這些,但他又怎麼阻止?
心理學真肮臟!
顧然伸手將內褲拿在手裡,輕柔的布料依然溫熱,關鍵部位還是濕的。
二十歲的男人麵對這種誘惑,怎麼扛得住?
必須立馬、即刻把內褲還回去!
顧然說做就做,他將贓物放在褲兜裡,就這麼一個動作,心就隱隱跳動。
他小心翼翼離開房間,留意蘇晴的動靜,貓一樣無聲無息地來到何傾顏房門前。
結果何傾顏把門反鎖了.
這種東西要在他手裡過夜?!
一直到晚上,顧然都沒找到機會把東西還回去,想扔掉,可扔哪兒呢?
垃圾桶?肯定不行,萬一被打掃房間的阿姨看見,隨口問了一句怎麼辦?
去外麵?理由呢?而且小區並沒有垃圾桶,每天都有阿姨打掃衛生,再統一將垃圾送去小區的垃圾房。
隻能等晚餐的時候,想辦法塞何傾顏手裡,或者趁她不注意,扔她房間內。
隻要不在他手裡,在哪兒都無所謂。
晚上六點多的時候,嚴寒香來了,顧然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各種意義上的沒發生。
“顧然?”嚴寒香也好像不太熟悉他似的確認他的名字。
“香姨。”顧然應道。
“你們這是第二次見麵。”莊靜笑著說。
“握個手?”嚴寒香笑著伸出手。
何傾顏在一旁笑了。
顧然伸出手,與嚴寒香輕輕握在一起,兩人心都微微一顫。
忽然,嚴寒香鼻子做了一個輕嗅的動作。
顧然霎時間繃緊,就像袋裝果凍最後一口之後又被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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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日記》:八月十七日,周六,晴,憧憬彆墅。
一,何傾顏踩著我的時候,蘇晴進來;
二,何傾顏在我房間自娛自樂;
三,被嚴寒香吸了一口。
住彆墅的怪不得會猝死,如果這是遊戲,我的頭頂是個‘危’,我的sn值在狂掉,我的界麵在閃爍紅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