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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芊芊給錢一況下藥的第二日,錢府的下人便尋到了濟世堂,比她預計的時間要早上幾天。
錢府的下人將錢一況的病情描述的很是嚴重,在醫館中急的滿頭大汗,求大夫醫治,聶芊芊便順勢提出以千大夫的身份接診去錢府為錢老爺治病。
張館長雖有些奇怪聶芊芊怎麼會忽然主動要外出接診病人,卻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聶芊芊跟著錢府的下人來到錢府,錢府府宅的位置很好,處於福林縣的繁華地帶,府宅是個三進的院落,雖和蔣家宅子那是比不了的,但算得上福林縣中的大宅了。
聶芊芊見到錢一況時,他癱在床上,麵容枯黃,死氣沉沉,雙眼絕望無神,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原本鼓出來的肥肚子癟了下去。
聶芊芊心中奇怪,才第二日而已,錢一況的症狀怎會如此嚴重呢。
錢一況身旁坐著一個美婦人,此刻正手裡端著一碗清粥,哭的梨花帶雨的。
“老爺,老爺,您這是怎麼了?怎會忽的生病了,遭這樣的罪啊,我願替老爺承受所有的痛苦也看不得老爺遭一點點罪呢,嗚嗚嗚···”
美婦人姿容說不上有多好看,卻打扮的很是精致,身段妖嬈,胸大腰細,舉手投足間帶著嫵媚,瞧著年紀要比錢一況小上很多,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
這應該就是錢一況扶正的小妾柳媚卿了,怪不得錢一況會扶正她,這模樣做派怕是沒幾個男人招架的住。
柳媚卿見到下人帶著聶芊芊前來,忙用帕子擦了擦眼淚,盈盈起身,有些奇怪的打量了一番聶芊芊這副打扮,“這位便是濟世堂的大夫吧,勞煩您為我夫君診脈,一定要治好我夫君啊。”
錢一況曉得大夫來了,眼睛轉了轉看向聶芊芊,眼神中透著無助。
聶芊芊沒多說什麼,為錢一況診脈,搭上脈才驚訝的發現,錢一況體內除了聶芊芊下的萬物泄,竟還有一種慢性毒藥。
這種毒藥藥性不猛,需腎臟代謝,會加重腎臟負擔,偶爾服用並無大礙,但常年累月服用會對腎臟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最終中毒之人會換上嚴重的腎病,即尿毒症,無法醫治而亡。
脈象顯示錢一況服用這種毒藥得有三年的時間了,若再持續服用,怕是再有兩年的時間就會患上尿毒症了。
聶芊芊下的萬物瀉受到這種毒藥的影響,這才加快了病程,加重了萬物泄的症狀。
怪不得下藥不過一日,錢一況就病成這個樣子。
真是個倒黴蛋,不知是誰給這倒黴蛋下的毒。
聶芊芊診治的過程中,柳媚卿始終在旁,一雙細長的眼睛看著聶芊芊,見到聶芊芊收回手,急忙問道:“怎麼樣大夫,我夫君到底患了什麼病?”
聶芊芊思索一瞬,不準備挑明錢一況中毒之事,用蒼老低啞的聲音緩緩道:“老夫診斷應該是多種食物中毒,錢老爺怕是在外麵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加之脾胃本就失衡,這才會徹底爆發,上吐下瀉如此嚴重,我開幾副藥,加上我的獨門針灸之法,不出幾日,調理好脾胃,便無事了。”
錢一況聽到聶芊芊說此病幾日便可治好,緊鎖的眉頭微微鬆了鬆,對著聶芊芊投來感激的眼神。
柳媚卿麵色微緩,原緊緊捏著帕子的手鬆了鬆,又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如此甚好,快請錢大夫為我夫君開藥把,我這就派人去抓藥,早些治好,老爺便少遭些罪。”
聶芊芊寫好藥方交給柳媚卿,“先將藥抓來給錢老爺服下,服下兩個時辰後,藥效發作,我再給錢老爺施針,其間我需要留下觀察錢老爺對藥物的反應如何。”
柳媚卿應道:“媚卿明白,如此便勞煩千大夫先在我府上客房歇息下,我這就去找人抓藥。”
柳媚卿一臉的深情的摸著錢一況的手,“老爺放心,吃了藥後定會藥到病除,您先好好睡一覺,媚卿親自去給您煎藥。”
錢一況看著柳媚卿的眼神帶著一絲柔和,微微點頭,閉上了眼睛。
柳媚卿說完,便喊來下人帶著聶芊芊前往客房。
聶芊芊被帶到客房後不久便翻窗而出,開始探查錢府。
從來到這個世界後,聶芊芊基本每日都在修習武功,未有一日懈怠,現在身手敏捷,再加上可隨時閃身進入的空間幫助,聶芊芊在錢府探查,來去自如。
錢府能藏東西的地方都被聶芊芊翻了一個遍,卻沒有翻查到環形玉佩。
聶芊芊查到後院時,被一陣壓抑的低低哭泣聲所吸引,是一個小丫鬟躲在後院的角落在偷偷的燒紙錢。
小丫鬟年紀不過十五六的樣子,身子骨很瘦,穿的衣服有些小了,不是很合身,仔細看,衣服袖口處都漿洗的發白開了線。
小丫頭此刻臉上都是淚水,低聲哭訴著,“夫人,今日是您和小公子的忌日,阿玲給您燒錢了。”
“您的屋子老爺沒讓任何人再住,阿玲每日都在打掃,和您在的時候一模一樣。”
“今年老爺又問了阿玲,說可以放阿玲出府,阿玲拒絕了,若阿玲走了,誰給您好好打掃房間,誰給您好好擦拭您的首飾,誰給您的屋子裡換花。”
“當年是您在路邊救了阿玲,是阿玲的救命恩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阿玲沒本事,便在這府中一直陪著夫人,嗚嗚嗚嗚。”
聶芊芊瞧著哭的雙眼通紅的小丫頭,心裡感歎:真是個忠仆啊。
小丫頭應該是錢一況逝去的夫人的貼身丫鬟,這麼多年過去了,始終惦記著這個主子。
“誰在那哭?”
一個女人的聲音驟然響起,阿玲低低的哭泣聲戛然而止。
“是你?你在這裡做什麼!你好大的膽子,敢在府裡燒紙錢!”
另一個丫鬟瞧見了阿玲,滿臉的怒氣,立刻罵道。
“老爺正生著病呢,你在這裡燒紙錢,晦氣不晦氣!”
阿玲抹了抹眼淚,“石榴姐,今日是的大夫人祭日,我這才燒紙錢的。”
石榴姐聞言,抬手就給了阿玲一個巴掌,“這個府上隻有一個夫人,誰讓你提之前那個了,若是讓夫人聽到了非扒了你的皮!”
阿玲捂著臉,一言不發,顯然這樣的待遇她早已習慣。
石榴指著阿玲的鼻子,“你把嘴巴閉嚴實了,彆瞎說話連累我們,夫人最忌諱什麼,咱們心裡都清楚,你趕緊把這裡收拾了,滾去乾活,再讓我發現,我就告訴夫人,讓她把你趕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