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莞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個問題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回答。你要是問北梁太學裡的人,他們一定會將唐莞形容成世出不三的傳奇天才,隻是天才的方向是當一個純正畜生。你問為什麼世出不三因為周離是第一個。你要是問唐門中人,他們會說唐莞是一個神秘且孤傲的存在,唐門少主本身就代表著強大與神秘,更何況唐莞的天賦還是連唐門長老都稱讚的存在,所以唐門中人都會極為尊敬唐莞。你要是問周離“性轉版的我。”周離沉聲道:“不,就算是我真被娘化了,估計也沒有唐莞純。”是的,唐莞很純。她是一個純粹的,全是低級趣味的,把抽象和整活刻進骨子裡的人。也不太純。不太是個純種人類。可以說,周離和唐莞就像是一種獨特的攪屎棍子。一般的棍子隻是單純的攪和,沒有什麼目的,就是攪。這種人固然煩人,但也有辦法反製。然而周離和唐莞卻不太一樣,他們也是棍子,但他們的攪卻永遠都有一種攪的智慧。他們會先規劃好一切,再將攪的東西按照他們的規劃攪出獨特的路徑,然後那些被攪的人就代入了他們的節奏,然後就會被這兩根棍子攪了個天翻地覆,最後爛成一團。而現在,在不知不覺之中,薑黎莫名其妙的就被唐莞攪進去了。她甚至都沒有懷疑過,從來沒有喝過茶的唐莞,為什麼憑白無故要了一杯茶。因為她不要茶。是的,唐莞本身就沒有想過要什麼蜜茶。她一直盯著的,也不是蜜酒。她要的是薑黎腰間的那個小羊皮水壺。看著手裡的水壺,唐莞隨手將蜜酒倒在了一邊,然後她緊張地盯著壺口。果不其然,在過了約莫兩三秒後,原本空蕩蕩的水壺瞬間被濃鬱的蜜酒填滿,恢複了原來的樣子。果然!唐莞一揮小拳頭,滿臉的興奮。她就知道。作為一個煉器宗師,一個煉器儘頭處的女人,薑黎隨身攜帶的酒壺不可能隻是一個普通的酒壺。這個酒壺的效果也很簡單,它會補充蜜酒,僅此而已。唐莞曾經看到過薑黎沒事閒的就會喝兩口蜜酒,也不補充,酒壺就掛在她的腰間很少被取下,她就猜到了這個酒壺的效果就是填充蜜酒。當然,酒壺填充的蜜酒不可能是憑空生成的,很大概率,這個酒壺裡的“法陣”效果就是通往一個裝滿了蜜酒的空間,需要的時候在打開空間的閥門,將蜜酒引進來。而唐莞之所以需要這個酒壺,就是看中了這個酒壺的空間連通性。她從未想過徹底向鬼王妥協,她也沒有想過能夠塑造金身。從最開始到現在,她都一直在籌劃離開這個鬼地方。唐莞不像是周離,她很少會去分辨一個人是真心還是假意,也不會像周離一樣觀察對方的各種細小線索,判斷對方的真實意圖。她隻認可兩個道理,一是唐門的道理,任務目標就是大於一切。第二個道理。周離說的道理。隻要對方圖謀你身上的東西,她給你任何的報酬都不足以彌補她拿走的東西。深吸一口氣,唐莞將幾塊有著完全無法察覺的磚頭抽了出來,然後疊在了一起。她不知道鬼王會不會對周離出手,也不知道鬼王到底要做什麼。但她知道的是,如果自己現在一味順從鬼王,周離現在做的所有努力都很有可能功虧一簣。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用儘一切方式逃離這裡,或是阻礙鬼王的進程。所以唐莞掏出的三個磚頭是她之前練出來的靈器,效果分彆是“震動”“擴張”“破碎後會立刻回到手中”。拿出一把小刀,唐莞深吸一口氣,伸出手,輕輕地捏住了水壺口,然後抽出了一根細線塞入水壺之中。嗯差不多了。六十七天的魔鬼鍛煉,讓唐莞的鍛天機煉器法已經登堂入室了。要不然說仙人的東西就是好,鍛天機煉器法遠比唐莞之前煉的普通鍛器術強了無數倍,甚至唐莞現在的進度就已經涉及到一個極其深奧的元素。空間。拿出小刀,順著一條紋路開始精細地切割了起來,唐莞聚精會神,全神貫注。她的手穩的令人作嘔,每一刀都精準地切在了早已設定好的紋路上。哢搭。在聽到一聲木頭交錯聲後,唐莞頓時興奮了起來。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將這水壺分成兩份,攤開成了一張羊皮。看著羊皮上的紋路,唐莞聚精會神地學習了起來。過了約莫五六分鐘後,她便拿過一旁的三塊磚頭,並排放在了一起。拿過了雕刻刀,唐莞屏住呼吸,雕刻刀精準地在那三塊石頭上雕刻了起來。對於現在的唐莞而言,煉器涉及到的空間元素還是太難了,她很難自己雕刻出有空間元素的陣法。前提是那個陣法沒有任何的原型。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唐莞從練習鍛天機煉器法第一天開始就發現,這門鍛造法似乎與她見過的所有鍛造法都有所不同。如果說其他的鍛造法是為了創造,那這門鍛造法,就像是在改造、延伸、增強。唐莞深知自己的實力完全無法複刻出完美的空間陣法,但她卻能以另一種的方式去改造這個陣法。約莫兩柱香之後,三塊連接在一起的磚頭上已經被刻上了一種奇異的陣法。這種陣法遠不如羊皮壺中的精密,但是它卻有另一種獨特的特質。簡單,粗暴,還有“是的,我是賭狗。”看著麵前摒棄了所有精密部分的陣法,唐莞深吸一口氣,將體內所剩不多的靈炁灌注了進去。一個扭曲的門出現在了她的麵前。正常來說,酒壺裡的陣法所打開的門是很明確的,就是通往酒窖的。但此時出現在她麵前的陣法卻是一個極為扭曲,意義不明的陣法。這,就是她做了這一切後得到的東西。一個完全不穩定,地點不明確,隻能保證生存的隨機傳送門。我,來了!........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