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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毒而已,鳶兒怎麼可能不給我解毒用的東西?”
“喲喲喲,鳶兒。”
唐莞開始上嘴臉了。
周離一把把唐莞把到了邊去,隨後走到愣住的趙芸麵前,伸出手,麵無表情地把繡著白貓手帕拍在了她的臉上。
頓時,趙芸蒼白的臉頰上布滿了令人作嘔的暗紫色紋路,這些紋路帶著濃濃的惡意,仿佛在不斷侵蝕著趙芸的每一寸神經一般。然而就在趙芸的心臟即將停止的刹那,手帕上突然綻放出了燦金色的光澤,無數細微且聖潔的細線纏繞在了趙芸的臉上。
“這?”
諸葛清愣了一下,就在她愣神的功夫,那手帕瞬間汲取了趙芸體內所有的屍炁,仿佛在吞噬著美味一般不斷地進食著。很快,趙芸的臉上不再有半分屍炁,隻剩下了原本的麵色。
周離摘下了手帕,看著呆呆的趙芸,開口問道“何如?”
“很好···”
在短暫的遲疑後,趙芸抬起雙手,輕聲道“力氣恢複了。”
“那就沒事了。”
視若珍寶地將手帕貼身放好,周離看了一眼一旁的諸葛清,開口說道“好了,道長,解決了。”
“啊···啊。”
諸葛清原本的疑惑也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理所當然。
贏鳶雖然因為黃沙之主的遺骸沒有第一時間和周離成親,也無法分散力量保護周離。但她作為僵詭之主,防止屍炁這種毒素的手段絕對遠超自己,甚至超過老天師。所以,周離才會對中了僵詭之毒的趙芸遊刃有餘。
“所以,老周,你到底給他看了什麼他會認為你是自己人?”
唐莞終於忍不住地問出了聲。
“簡單。”
周離也懶得遮掩,直接掏出了一枚令牌。
魏。
“我從魏無忠那裡摸到的。”
神色有些複雜,周離歎了口氣,開口道“老魏···一如既往啊。”
魏無忠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身邊是殘垣斷壁。他低垂著眼眸,手中寫滿了名字的紙張無力地掉落在地上。他張了張手,又緩緩垂下,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的苦笑。
“真是一如既往啊,周離。”
從腰間拿出令牌,看著那鑲嵌著金玉的漢王令,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顫抖著吐出。
什麼都瞞不過你。
“如何?”
周離用手撐著大門,叉著腰,嘴裡叼著狗尾巴草,一抬下頜,開口問道“我的漢王令好看不?”
“原來你知道這個念如何啊。”
唐莞推著輪椅吐槽道。
一把把輪椅的把把住後,周離把唐莞扔了出去。他看向魂不守舍的魏無忠,歎了口氣後問道“老魏,這次能和我說實話了吧?”
“客棧的黑火藥,到底是不是你乾的。”
從京城到南川,周離油門焊死踩了兩天踩到地方了。客棧的爆炸明顯是提前就布置好的,無論是數量還是範圍都那麼恰到好處。周離心裡清楚,能做到這一點的要麼是頂天的江湖中人,要麼,是有實權的官員。
周離不入江湖,自然是沒有理由和江湖中人起了衝突。在城中布置如此多的黑火藥,這種罪行一般的江湖中人可沒有這個膽子。所以,很大概率,就是這南川城中有實權的人,連夜趕出了這個活計,才能如此恰到好處。
南川的官員裡,認識周離的人幾乎沒有,熟悉他的人更是隻有一人。可以說,偌大的南川,隻有魏無忠一個人知道周離的性格,也能推斷出周離這個窮鬼會住在普通的客棧。
“老魏,過了。”
周離隨手抽出一張椅子,隨意地擺弄在魏無忠的麵前。他坐了下去,就像一屁股坐在月亮上一樣,半個身子被月光照的發亮。
“我要是沒能阻止,你應該清楚會死多少人。”
將地上的名單撿起,周離隨便地看了一眼,便將其疊好收在了兜裡。他看著麵前被陰暗籠罩的男人,輕聲道“你覺得,白砂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嗎?”
魏無忠沒有言語,他隻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就像是碎掉的盤子一樣,糜爛而又絕望。
“周離,彆告訴白砂。”
“我肯定不說。”
周離攤開手,理所當然道“這種事應該讓你親自和她去說。”
“我可以自殺。”
他抬起頭,平靜中帶著深淵般的深邃,“我可以死。”
“離字班一共就十六人,走了一個,現在還要走一個?”
周離翹著二郎腿,他指著魏無忠,緩緩道“老魏,我不管你是哪門子的走狗,我也不管你為什麼設計我。我現在就想知道,你的背後,到底是東廠,還是錦衣衛。”
“你知道的。”
苦笑一聲,魏無忠輕聲道“我有家人。”
“我也有。”
周離淡然道“客棧旁的數千個百姓也有。”
“周離,要想讓火延續,柴必不可少。”
低垂著眼眸,魏無忠的聲音有些飄忽,“如果他們遭遇不測,我會補償他們的。”
周離沒有言語,他隻是平靜地站起身,伸出手,抓住了魏無忠的衣領。
噗通!
死死地將魏無忠的腦袋按在石磚上,周離冷漠地看著滿臉鮮血的對方,聲音發沉,“魏無忠,當了幾年的官,你也學會了草菅人命,對嗎?”
魏無忠沒有掙紮,隻是開口道
“周離,我沒有在為一己私欲辦事,你應該明白,有些時候犧牲是必不可少的,我能做的,就是將犧牲降低到最小。”
咚!
一聲悶響,魏無忠的胸口微微塌陷。
“魏無忠,我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什麼善茬。你應該清楚,我不會念及過往留你一條命,讓你以後再去害我和更多的人。我隻會在這裡殺了你,最多,保存你最後的尊嚴。”
此時的周離宛如一具凝固的雕塑一般,冷漠而又堅定。諸葛清絲毫不懷疑,下一秒,周離就會徹底了結這個昔日同窗的性命。
風,更冷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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