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符咒的來曆我已經從宗門典籍中找到了。”陽光灑落在房間之中,將諸葛清的道袍鍍上一層溫潤的光澤,她伸出手,輕輕將鼠符咒推到周離麵前,開口道:“周公子可知修仙界如何劃分法器的品類?”麵對諸葛清的詢問,周離沉思片刻,搖了搖頭:“我對修仙界了解甚少。我隻知道,在靈炁師之間是以上中下三個品類劃分靈器,至於法器還望道長賜教。”“其實法器的劃分方式也很簡單。”婉約一笑,諸葛清素手輕點,玉柄拂塵落在她的手心裡。“靈器根據蘊含的靈炁數量與質量劃分品類,但法器卻有所不同。因為法器相對於靈器而言,更側重於【術】,而非【炁】。”“就像之前張所浩有一靈器,名為斷行戒,可讓佩戴者短時間內疾行數十米,被評為中品靈器。其本質上,斷行戒就是用靈炁保護人體,再進行推動。”拂塵一點,帶著白玉光澤的“行”字出現在諸葛清麵前。她輕輕將字符摘下,捏碎,整個人頓時產生了一道殘影。下一秒,諸葛清將周離腰間的纏帶放在桌麵上,笑著說道:“而這就是我的法器,二十四道輪回拂塵。我所展現的並非是靈炁或仙氣,而是蘊含在法器中的術【驚蟄】。““厲害厲害。”周離讚賞地拿過纏帶,隨後悄無聲息地將自己褲子提了提,委婉道:“但下次諸葛道長可以試著用其他方式展現,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沒關係的。”搖了搖頭,諸葛清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笑意:“驚蟄的速度很快,而且會讓我的動作更加精準,其實我隻是將周公子的腰間綁帶摘下,並沒有觸碰到你。”周離一時不知該如何言說,隻能尬笑以緩解尷尬。他發現,在單獨相處時,諸葛清似乎要比之前的時候···更自在?“靈器注重炁,而法器注重術,所以這就決定了二者之間是有很大差彆。靈器雖然用途單一,但泛用性強,催動時所消耗的靈炁較少,連修仙界也喜歡使用靈器。”看向周離麵前的鼠符咒,諸葛清繼續說道:“而像是周公子這枚符咒,或是我這種拂塵,就是典型的法器。法器的品類分為五種,每種之間不分強弱,隻是有術法上的差異。”“這五種分彆是【五行法器】【自然法器】【仙術法器】【空間法器】【命數法器】。而我手中的拂塵,就是其中的自然法器。”伸出手,輕輕點了點那枚鼠符咒,諸葛清眼中閃過神異:“而這枚符咒,就是典型的命數法器。”“命數法器?”周離愣了一下,其他四種法器他聽名字也能知道個大概,唯獨這個命數法器,他還真不太理解是什麼意思。“很簡單。”看向周離的手腕處,諸葛清神色平靜地解釋道:“仙人如果遭遇隕落而非自然死亡,他的命數也會隨之崩解,但仙人之命數往往具有無上威能。因此,在他們隕落之後,他們的命數就會化作獨特的法寶。”“也就是說,這枚鼠符咒,是一個成了仙的人死去後命數所化之物?”周離看著手中的符咒,普普通通,甚至上麵的鼠紋簡陋的有些滑稽。但聯想到那開口說話的璞玉,他一時間也不得不相信,這玩意真的是仙人的遺物。“沒錯。”點了點頭,諸葛清輕輕向前傾了傾身子,聲如清泉:“周公子手上這枚鼠符咒,就是一枚仙人命數所化之法寶。其有以靜化動之仙術,可讓無生命的物體短暫地被賦予生命。若是周公子靈炁精進,或仙氣充沛,則可長久賦予死物生命。”“根據宗門記載,這枚鼠符咒的上一任持有者···”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但諸葛清很好地掩蓋了下去。指尖輕輕劃過鼠符咒的紋路,諸葛清輕聲說道:“蜀漢丞相,諸葛孔明。”“諸葛亮?”周離直接愣住了。“沒錯。”點了點頭,諸葛清麵色如常道:“建興九年,丞相北伐,山路崎嶇糧草難輸。故丞相創木牛流馬,以鼠符咒將其化為生靈,為報丞相點化之恩,木牛流馬幻化千萬,為蜀軍輸送糧草。”“哦吼。”周離沒想到這枚鼠符咒竟然還真在曆史上出現過,但一想到連葫蘆七仙子都出現過,這也不足為奇了。“但是,這枚鼠符咒的最初源頭,卻不是丞相。”搖了搖頭,諸葛清繼續說道:“當年漢太祖劉邦於芒碭山澤斬白蛇,一直都被人們視為天命所歸。”“實際上,當年劉邦斬的不是白蛇,是龍。”“而那白蛇死後的命數,就化為十二枚符咒法寶,散落人間。鼠符咒,就是其中之一。”對上了。周離深吸一口氣,隨後緩緩吐出。他現在終於發現,所謂的“亂入命”,其實並沒有那麼亂。包括葫蘆仙子、比雕還有自己手中的鼠符咒,這些都不是憑空變出來的,而是這個世界本倆就存在的東西。之前,周離一直都覺得自己腰間的八方命運紡是個“係統”,也就是經典的“不乾活就抹殺你”的金手指。但隨著逐漸的深入,他越來越懷疑,這八方命運紡並非是自己穿越帶過來的東西,而是它本來就是此世之物。但它說的那些怪話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呢?懷揣著疑問,周離再一次抬起頭,看向麵前淺笑盈盈的諸葛清,開口問道:“諸葛道長,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一下。”“細說。”由於周離長年累月地說些怪話,而且大夥發現這些怪話有些時候還挺好用的,就一發不可收拾了。現在連諸葛清這位曾經仙氣飄飄的女子,都會憨憨地說出細說二字。罪魁禍首周離對此表示非常榮幸。“我是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周離咳嗽一聲,隨後眼神飄忽,神情有些不自然,輕聲問道:“我用捏一個人類的傀儡,當然我是要讓她幫我作戰,真的是作戰,而不是瑟瑟。然後呢,我用鼠符咒,當然不是讓她做些什麼,不是瑟瑟,而是想要點化她,賦予她生命,而不是瑟瑟,您看可行否?”“呃呃···”諸葛清頓時愣住了,片刻後,她歪了歪腦袋,眼中的茫然逐漸變成了驚愕,最後化為敬佩。“好像,真的可行。”豎起大拇指,諸葛清發自內心地感慨道:“閣下果然奇人也。”“但不可以瑟瑟。”雖然聽不懂瑟瑟是什麼意思,但諸葛清本能地否決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