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咋整。”玉葫蘆裡,周依抱著柔軟清香的雙兒,把頭埋進軟玉之中,顫抖地小聲說道:“三妹竟然醒來,三妹竟然醒了,咱們的好日子到頭了,咋辦啊咋辦啊。”“三妹是我們的至親骨肉,又不是洪水猛獸,大姐何必如此?”輕歎一口氣,雙兒好氣又好笑地揉著周依的腦袋,柔聲道:“且等三妹回來,我們好好敘舊,再與兄長大人交談一番,不是很好嗎?”“嗚嗚嗚嗚嗚。”抬起頭,那原本嬌俏活潑的少女咬著唇,淚眼婆娑地看著自己的妹妹,毫無大姐風範地啜泣道:“我不想鍛煉,我不想在玉葫蘆裡練習法術,我也不想跑圈,我們就是一堆靈體,鍛煉沒有用啊,沒有用!”“唉。”輕歎一口氣,雙兒神情複雜地拍了拍周依的後背,幽幽歎道:“沒辦法呢,誰叫三妹是我們這裡最勤奮,同時也是···”“最強大的。”將那用寒鐵鍛造的蝴蝶刺以雙指捏碎,穿梭在寒光閃爍的鋼鐵風暴之中,白底金紋的長衣勾勒出少女完美的身形,同時卻輕易將那些刺刃抵擋。看著那麵色逐漸凝重,甚至已經開始萌生退意的女子,少女緩步而行,**的玉足上纏繞著金絲,輕易將石頭踩碎,白皙嬌嫩的腳底卻沒有半分汙漬。金剛不壞?伸出手指,輕輕虛點,一道空氣頓時凝聚,宛如逃命似地竄了出去,以無形的模樣轟向了那陰影中的女子。神鬼莫侵!被那逃命的空氣直接轟斷了半邊翅膀,女子滿臉驚駭地向後退去,以命而逃,絲毫不敢有半分遲疑。就在少女準備繼續施展方才的神通時,她突然腦海中一片眩暈,下一秒,她身後的周離緩緩跪倒在地,而少女也隨之消散。“周離!”一旁躲避那女人暗器風暴的朱淺雲頓時驚呼一聲,連忙跑了出來。而唐莞卻比她更快一步,直接半跪在周離身邊,輕車熟路地掏出一枚藥丸塞進了周離的口裡。“沒事,隻是靈炁耗儘了。”唐莞檢查了一下周離的脈搏,鬆了一口氣,輕鬆道:“沒有什麼大問題,隻是那顆玉葫蘆吸收了他的靈炁而已。”突然,原本昏厥的周離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像是僵屍一般直了起來,求生欲甚至都快溢了出來。周離看向唐莞,緊緊攥住她的肩膀,驚恐地問道:“那我痿了嗎?”“啊?”唐莞愣了一下,隨後頓時表情凝重了起來,伸出手搭在周離的脈搏上。片刻後,她搖了搖頭,開口道:“沒事,隻是靈炁耗儘。”帶著幸福的笑容,周離直接倒在地上,那驚人的求生欲頓時消散殆儘,又一次昏了過去。“他這是···”一旁的朱淺雲有些沒明白二人之間的交談,臉上浮現出茫然的神色。“沒事。”唐莞搖了搖頭,高深莫測道:“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少打聽。”左手拎著周離,右手摟著唐莞,朱淺雲回到了哥譚之中。此時,諸葛清和金蛇的鬥法已經到了最關鍵的階段。她手中的法訣不斷切換,而那條金蛇也逐漸膨脹,縮小,來回變化。“咋看著這麼怪呢?”一旁的唐莞看著眼前的一幕,嘟囔道:“咋像是在玩蛇呢?”“你懂什麼。”輕輕地拍了下唐莞的小腦袋,朱淺雲沒好氣地說道:“人家這是在鬥法,彆瞎說。”“其實和玩蛇差不多。”諸葛清雖然要維持手中的靈法,但她還是輕而易舉地分出心,對二人解釋道:“我現在其實是操控一顆靈炁,鑽進這金蛇夫人的化身之中,吞食它體內的靈炁,防止對方侵蝕徐校的靈魂。”“嗯?!”周離猛地蘇醒,驚愕道:“吃蛇貪?”然後他又昏過去了。“他什麼情況?”諸葛清手上動作一怔,差點做了個失誤,隨後連忙反應過來,繼續吃蛇貪。“沒事。”搖了搖頭,唐莞鄭重其事地說道:“周離好夢中發癲,習慣就好。”諸葛清聞言也不再言語,她怕自己沒繃住,前功儘棄。而此時,諸葛清與金蛇夫人的鬥法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金蛇夫人的禁製比較獨特,是靈魂上的毒素,一般人根本無法清除。如果不是諸葛清天分極高,而且修習了對妖有奇效的二十四時靈法,她恐怕也會束手無策。“要學會借勢。”這時,門口傳來了一個很普通的男人聲音。可就是這樣一句聽起來沒什麼用處的提醒,卻讓諸葛清莫名地感受到腳下的北梁似乎在給自己傳遞“靈炁”。下意識的,諸葛清將手中的靈炁擴了數倍不已,而她腳下的北梁土地突然滲出了濃鬱的靈炁與龍虎氣浮現在她的身邊,直接將她雙手籠罩。很快,那枚金蛇在濃烈的靈炁之中迅速消亡,最後化為一顆微不起眼的金鱗掉落在了地上。而諸葛清也散去法術,抬起頭,看向那提點了自己的男人。補丁袍,烏角佩。來者正是出了名的“無用處”,北梁縣令李寬。“多謝諸位,護我北梁周全。”躬身,行禮,李寬絲毫沒有半分官員的架勢,反而在眾人麵前顯得無比卑微。他抬起頭,看著昏迷不醒的周離,眼中閃過一絲柔和。“李寬,小輩麵前裝裝樣子就算了,在我這裡也要裝?”此時,一直一言不發,什麼也沒有做的老學究放下手中的蒲扇,坐直了身子,看向那畢恭畢敬的李寬,笑道:“此次事端若是沒有你從中周旋,周離這小子估計也不會太順利,伱何必要自折身份,如此致謝呢?”“若是沒有我,此事隻是不夠順利。”李寬帶著平和的笑意,緩緩道:“可如果沒有各位英才相助,此事便會讓北梁再度陷入蠻荒,我所向往的平和日子,估計也會成為泡影。”“李大人不必如此。”此時的諸葛清再次看向李寬時,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欽佩。方才李寬提點自己的那一句,足以證明對方的實力究竟有多麼深不可測。而這樣的人能心甘情願地扮演一個廢縣令,還不會因此而懦弱成性,畏手畏腳,心性之完美也令人感歎。“李寬,你欠我五十白銀陪張所浩喝酒的事彆忘了!”猛地詐屍,周離怒目圓睜說完這句話,又一次躺屍。“周公子這是···”李寬從來沒見過這種活,驚愕地問道。“沒事。”搖了搖頭,唐莞再一次重複道:“周離好夢中發癲。”“夢醒也發癲。”嗎(本章完)